第五章、急診偶遇
三年前,楚桃從西京大學畢業(yè),讀的天坑專業(yè),畢業(yè)就失業(yè)。宿舍的幾個同學,尹雪出國留學,孟露西京本地人,家里已經(jīng)找好工作,劉梅畢業(yè)就跟西京本地人結了婚,各有去處。
楚桃從小鎮(zhèn)出來,無所依傍,一家醫(yī)藥公司薪資還行,愿意補貼租房費用,只是工作地點在北城。
無奈之下,楚桃離開西京,到北城做藥品銷售,水靈靈的姑娘,滿眼天真,到了市場上,什么都不懂,兩眼一抹黑。每天在人、事里打轉,各種冷眼嘲笑,她都習慣了。
楚桃經(jīng)常到新區(qū)醫(yī)院跑市場,找心胸外科的劉主任溝通一些事情。心胸外科一水的帥哥,穿著白大褂查房的時候,走出了男模天團的氣場。
劉主任旁邊一個小哥哥,身高腿長,面白如玉,雙目含情,看向楚桃時,一雙丹鳳眼含著笑意,似乎在詢問她有什么需要,楚桃不由得紅了臉,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小趙護士路過,看見此情此景,不由悄聲打趣道:“楚桃,是不是看上我們宋醫(yī)生了,臉都紅了?!?p> 楚桃囧得無地自容,小趙護士把她拉到一旁,笑道:“你不用不好意思,你看外面那一排,都是來我們科室看帥哥的,大部分是沖著宋醫(yī)生來的?!?p> 楚桃看見科室大門外坐著一排年齡各異女性,有逃學來的學生,有職場麗人,還有兩個年齡頗大的阿姨,忍不住問小趙:“那種年紀的阿姨都能被宋醫(yī)生吸引嗎?”
小趙哈哈大笑:“楚桃子,你這腦洞好大,阿姨們是來選女婿的?!?p> 楚桃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圍繞宋醫(yī)生轉,有一次,她請劉主任去開會,宋醫(yī)生作為劉主任的助手,一起參加了會議。
回程時,因為劉主任有事,楚桃還搭了宋醫(yī)生的便車回家,兩人聊來聊去,發(fā)現(xiàn)都是畢業(yè)于西京大學,楚桃還選修過宋清輝導師的課,兩人驚喜萬分,師兄師妹,自然親近幾分。
國慶長假,楚桃沒有地方可去,晚霞映滿了半邊天空時,她來到暮春街,這里人來人往,熱鬧喧嘩,正好治愈她心里的孤獨。她從小吃街的逛到工藝品街的,花一點點錢,買一個開心。
突然響起喇叭聲,急促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一輛黑色的轎車沖上了步行街,絲毫沒有減速,一個穿著粉色公主裙的小姑娘呆立在路中間。
小姑娘嚇壞了,楞在原地,楚桃離她很近,急沖過去,抱起小女孩往一旁滾去,險險避過斜沖出來的汽車。
楚桃抱著小女孩,摔倒在綠化帶里,腿上傳來一陣劇痛,她低頭一看,牛仔褲的褲腿被鐵柵欄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涌了出來,打濕了小姑娘的裙子,小姑娘大聲哭喊“媽媽,媽媽”。
路人合力逼停了汽車,有人打了報警電話,一個穿著時尚考究的少婦大呼著朝楚桃跑來,看見小女孩身上的血,嚇得大哭起來,抱起小女孩仔細檢查,小女孩哇哇大哭。
少婦身旁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眉眼銳利,看見楚桃腿在流血,連忙解下領帶,快速的給她包扎止血。
很快,警察來了,帶走了肇事者。
不一會兒,救護車來了,少婦抱著小姑娘坐上車,黑衣青年抱著楚桃坐在救護車另一側,楚桃剛才一時之勇,并不覺得怎樣,這會靜下來,看見血,覺得頭暈心慌,腿也很痛,聽不見別人在講什么。救護車拉著他們,往最近的醫(yī)院開去。
到了醫(yī)院,一伙人簇擁著小女孩去做全科檢查,黑衣青年攙扶著楚桃,到急診外科的處置室等候,他跟出去,看小女孩的情況。
楚桃等著醫(yī)生護士來給她處置傷口,不知道是失血多,只覺得頭腦懵懵的,本來開心逛街的,怎么變成了這樣。
不一會,醫(yī)生進來了,看見楚桃愣了一下,楚桃抬頭一看,也愣住了,她看見了金絲眼鏡和唇邊的痣,他端著一個托盤,蹲著楚桃的椅子前,盯著楚桃不說話。
進來的正是她師兄宋清輝,楚桃被他看得心虛,低著頭輕聲說:“宋醫(yī)生,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應該在......”她的手指指了指新區(qū)醫(yī)院所在的方向。
宋清輝一邊拆包扎傷口的領帶,一邊說:“這是新區(qū)醫(yī)院的分院,我這個月在急診輪轉,幾天沒見你,就成了這個樣子,真不讓人省心?!?p> 楚桃腿上有個三寸長的傷口,上面還有鐵銹。宋清輝拿出消毒藥水清洗傷口表面,用鑷子打開傷口,沖洗里面的鐵銹。
楚桃疼得全身顫抖,雙手緊緊抓住了椅子扶手,要不是處置傷口的是她的男神,她一定痛得哇哇大叫。
宋清輝憐惜的看了楚桃一眼,嘆了口氣:“你既知道疼痛,行事就不該莽撞?!背乙е勒f:“這是突發(fā)情況,我平常都很穩(wěn)重的?!?p> 宋清輝見她嘴硬,喊來了護士,讓她按住楚桃,楚桃心想我這么乖,按著我干什么。
沒等她多想,腿上傳來劇痛,宋清輝拿著一根彎彎的針正給她縫傷口,她聽見針刺破皮肉的聲音,拉線時的鈍痛,楚桃忍不住大叫起來:“宋醫(yī)生,你輕點,為什么不打麻藥,好痛,啊啊啊.......”
護士姐姐緊緊的按住了楚桃,不讓她亂動,宋清輝手上不停,飛快的縫合:“你再這樣怪叫,我把外面的護士叫來,把你嘴堵上。”
楚桃氣得用眼刀狠狠剜他,心里痛罵他,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怪不得一把年紀還是單身。
她怕護士來堵嘴,只能咬著牙哼哼哼。很快宋清輝就打好結,給她纏了一層紗布,叮囑她不要沾水,兩星期來拆線。楚桃疼出一層冷汗,只能發(fā)出一些哼哼哼的聲音。
楚桃正想怎么回家,護士拿著托盤進來,一邊給她打破傷風針,一邊說:“還有兩瓶消炎藥水,去那邊掛?!?p> 護士攙扶著楚桃走到一個跟診室聯(lián)通的小房間,里面燈光昏暗,空間狹小,一扇很小的窗戶,放著一張半舊的高低床,楚桃見這跟普通的觀察室不同,不解的看著護士。
護士小姐微笑著讓楚桃躺在下鋪,給她插好輸液器,出去了。
楚桃平躺在床上,很快昏昏欲睡起來。迷迷糊糊中,楚桃看見外面診室坐了一個醫(yī)生,背對著她,身材挺拔舒展,正在接診。
他聲音低沉溫柔,帶著不容置疑的專業(yè)權威,正是楚桃夢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那人,原來她躺的是宋醫(yī)生的休息室,她心頭感到一陣甜蜜,真是禍兮福所倚,腿好像也不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