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剛猛,大開大合,只要擋住,氣勢不輸便可戰(zhàn)勝,但這白木如同毒蛇一般,刁鉆陰狠。顧思言知道今天若想得勝,必須先處理掉白木,但白木戰(zhàn)斗起來并不如他剛才展現(xiàn)的性子那般沖動。
想釣魚,須得下餌!
顧思言似不再關(guān)注白木,而是手持長劍向大漢主動進(jìn)攻,大漢舉起樸刀在胸前擋住。
大漢有些吃驚,當(dāng)顧思言主動進(jìn)攻他才發(fā)覺這干瘦柔弱書生打扮的獵物力氣大的驚人,更加小心起來。
大漢刀身一斜,將顧思言的長劍卸去一旁,提刀順勢一斬,顧思言手一麻,長劍脫手飛出,而白木也抓準(zhǔn)時機(jī)刺來。
“就是現(xiàn)在!”顧思言內(nèi)心默念一聲,側(cè)身躲過白木長劍,右拳握緊,調(diào)動全身力量一拳向著白木后背打去。
白木身體瞬間如炮彈般飛出,撞在廟墻上,廟宇坍塌,眼看是活不了。
大漢看著飛出的白木,瞬間明白過來顧思言是不修道者,而是體修,與體修戰(zhàn)斗最忌諱的便是近身。
大漢急忙要拉開身位,可顧思言豈會給他這樣的機(jī)會,必要趁對方心神晃蕩之際將其斬殺。
看著顧思言逼近身前,大漢只得舉刀再砍,顧思言如白木一般舉起左手用小劍將批來的樸刀攤開,顧思言力量遠(yuǎn)勝于大漢,以至于大漢根本無法壓住樸刀,且他是雙手持刀,頓時前面一片空虛。
顧思言在彈開樸刀的瞬間,右拳發(fā)力一拳向著大漢腹部打去,看著即將到來的拳頭,大漢知道若是打中自己非死即傷。
“鐵木盾!”大漢嘴唇微動,一面光盾瞬間出現(xiàn)在大漢胸前。
顧思言拳頭迎上光盾,如同打在鋼鐵上一般,光盾終究阻擋不住顧思言的全力一擊應(yīng)聲破碎,而大漢則被推至后方,嘴角流出血來,胸前的掛墜碎成兩半。
顧思言將已無知覺的右手放到后背,手骨估計是裂了,左手握著小劍繼續(xù)向前沖去。
大漢現(xiàn)在氣血翻涌,強(qiáng)行壓著一口逆血沒噴出,他的五臟六腑受到了極大的震蕩,內(nèi)腔藏血,若不及時治療大概率會死亡,可顧思言根本就不給他服用丹藥的機(jī)會。
看著沖來的顧思言,大漢提起樸刀一把向前擲去,轉(zhuǎn)身便先叢林深處跑去??粗w射過來的樸刀,顧思言知道接下來獵人與獵物的身份已然轉(zhuǎn)變。
顧思言取出二師兄幫他兌換的化瘀散涂抹在右手上,右手也也有了知覺,顧思言嘗試握拳,一股劇烈的疼痛從右手傳來,顧思言也顧不得那么多,向著大漢離開的方向追去。
大漢一路狂奔,順勢取出唯一的一顆一品止血丹藥服下。
在藏劍宗,外門修士根本就算不上藏劍宗弟子,只能算雜役,這一顆止血丹還是大漢截殺其他修士獲得的,顧思言使用的是二品丹藥,效果遠(yuǎn)超止血丹。
他如同一名經(jīng)驗(yàn)老道的獵人,循著被踩踏的雜草痕跡向前追尋,這是顧思言當(dāng)年和葉長林一同在叢林中打獵得來的經(jīng)驗(yàn),卻未曾想現(xiàn)在卻用在了人身上。
顧思言速度很快,其煉體的優(yōu)勢在這種追逐戰(zhàn)中被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他知道大漢一定還未跑遠(yuǎn),只要不跟丟便一定追得上,他的右手也逐漸恢復(fù)過來。
突然,顧思言停下了腳步,他看到前方被踩踏的痕跡中有斑斑血跡,血跡順著大漢的逃跑痕跡看向了逐漸消失的視野之外。
看著血跡,顧思言放低身體重心,取出了四師姐安沐雪送他的那把長劍,長劍上陣陣寒光泛起,他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并未向前,他確定大漢就這附近,因?yàn)榍懊鎭淼穆飞蠜]有血跡,這血跡明顯是大漢使得障眼法。
確實(shí),大漢現(xiàn)在就在顧思言頭頂?shù)臉渖希軅?,止血丹效果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突然,一滴血落在了顧思言的后頸,顧思言左手一揩,急忙轉(zhuǎn)身,便看到大漢從樹上劈砍下來,大漢在上,顧思言轉(zhuǎn)身抵擋使力不便,急忙躲開不與之交鋒。
大漢落地劈空,再次向砍向顧思言,絕境之中,唯有先發(fā)制人,奮勇向前才能搏得一線生機(jī)。
看著大漢再次劈來,顧思言只得后腳站定,架劍阻擋,只聽鐺的一聲,大漢手中比之前小一號的刀在其駭然的目光中應(yīng)聲而斷,顧思言轉(zhuǎn)守為攻,一氣呵成,大漢被顧思言一劍梟首,死不瞑目。
顧思言大喘粗氣坐在草叢間,這是他第一次殺人,看著噴血的軀體,他不禁有些呼吸急促,可這就是修行界,殘酷的生存法則。
他知道自己唯有適應(yīng),但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見血,即使御魔城的那次屠殺就比這血腥百倍。
顧思言調(diào)整好情緒,將大漢就地掩埋,回到已坍塌的寺廟,掃視一番,看到那瘦弱的青年并未死去,而是被一根柱子壓住,奄奄一息。
顧思言將柱子挪開,一把提起瘦弱青年扔向一旁,瘦弱青年頓時口吐鮮血,傷的更重,無力起身。
“你二人是什么來路,我這有止血丹,你若說出來我可饒你一命。”顧思言從戒指中取出一枚止血丹在手心攤開,這二人為了修行資源不惜截殺無辜之人,一看便是亡命之徒。
“你當(dāng)我是剛修行的無知小兒嗎?”白木一臉嘲諷的看著顧思言。
顧思言對于他的回答并未吃驚,而是將止血丹喂入白木的口中,在其下顎一拍,止血丹頓時被其咽了下去。
顧思言也不著急,拿出回來時找的草藥嚼碎,敷在左臂已不再流血的傷口上,右手從長衫上撕下一塊再將傷口包上,取出干糧和水靜靜的吃著。
白木頓時有些驚恐,他不明白顧思言為何要救他,未知往往更令人恐懼。
約莫一個時辰,顧思言看白木氣色恢復(fù),想來實(shí)力也恢復(fù)了一些,但白木依舊裝作一副重傷的樣子繼續(xù)躺著,顧思言喝了口水起身向著白木走去。
“快了,再近一點(diǎn)?!卑啄拘闹心?,感知著顧思言越來越近。
離白木還有兩米距離的時候顧思言一個箭步上去,瞬間將白木踢飛,再次重傷,全程不足一息,白木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jī)會。
顧思言向著大口吐血的白木走去,再次取出一顆止血丹給白木喂下,打算返回剛才打坐的地方,但想了想又回身踩在白木的左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