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背靠背
“陳至!”
胡八一忽然顫聲喊道。
陳至渾身一抖。
他聽到了這顫聲中所蘊含的信息!
自己肯定出問題了。
陳至強忍著心中的極度恐懼,用盡量慢的速度低頭。
雙手……沒毛病,仍然如常。
雙腳……也和之前沒有什么變化。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影子!
是的,和之前相比,陳至的影子顯得要臃腫、笨重了不少。
這并非是光的折射所導致的,而是因為身上有了多余的一團并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陳至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背上這玩意兒是什么時候多出來的?
為什么自己毫無知覺。
總而言之,現(xiàn)在最好是先保持原樣不動,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陳至給了胡八一一個冷靜的眼神。
胡八一心領神會,微微頷首,不過目光卻始終盯在陳至的身后。
看得陳至心里一陣發(fā)毛。
他自己是看不見背上有什么,只模模糊糊看得到地上的一個影子,所以對于胡八一眼中的恐慌、驚懼并不能感同身受。
“大么?”
陳至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么慌亂。
胡八一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陳至話里的意思,沉吟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比想象的大。”
這就有點難搞了。
陳至有點搞不清楚自己背上這玩意兒,究竟是背負靈還是別的什么。
要如果是背負靈,那還好說。
直接抓著俗僧小戒刀跟它剛正面就行了。
但要如果是別的什么玩意兒,有點棘手。
“描述一下?”
胡八一看了陳至一眼,努力將目光轉移到陳至背上。
看得出來,他似乎很不愿意看那東西。
那玩意兒很惡心?
否則的話,胡八一的喉頭不會這么劇烈地上下翻動。
“表面有一層尸油,很深的皺紋,羽毛很臟,遍布油污……”
胡八一越說,陳至的眉頭便皺得越深了。
究竟是什么玩意兒,陳至不由有些發(fā)怵。
好在,身后還有個背包。
想到這里,陳至便狠下心來,給了胡八一一個眼神。
后者了然,握緊了手中的工兵鏟,只等陳至給他一個信號,便立即出手。
陳至深吸一口氣,用俗僧小戒刀猛地割開背包帶子,而后閃電般回身。
“吱吱吱……”
背包尚未落地,陳至已經(jīng)雙手持刀,全神戒備,準備隨時進攻。
但這鬼東西卻像是有靈識一般,預判了陳至的想法。
背包尚未落地,它就消失在了空中。
去哪兒了?
陳至心頭閃過一絲驚詫。
他的目光快速掃過,忽然感覺到有一串字符在眼角余光處一閃而過。
在那邊!
“小心!”
陳至連忙橫刀朝著胡八一的背部刺去。
當!
在距離胡八一后背摸約一米處,陳至感受到刀刃撞上了一個東西,在房間里擦除一溜兒火星。
“吱吱吱!”
那玩意兒的叫聲變得惱怒了起來,又一閃身消失了。
胡八一這才反應過來,額頭冒出一陣冷汗。
剛才要不是陳至速度快的話,自己怕是已經(jīng)交代了。
“背靠背!”
陳至不敢大意,連聲對胡八一喊道。
胡八一會意,跟陳至背靠背連在一起,互相戒備著雙方的身后。
“看清楚了么?”
“嗯,真特么難看……也不知道是什么癟犢子玩意兒!”
陳至沉聲道。
剛才那一刀砍在那玩意兒身上的時候,電光火石之間,讓陳至得以短暫地一窺真容。
伴隨著的,是詞條一閃而過。
根本就沒來得及看清楚。
那玩意兒挺鬼的,知道躲在暗處搞偷襲。
要換做其他人來的話,恐怕還真拿它沒轍,可惜陳至不同。
他能看到物品的屬性,這屬實太有用了。
尤其是在這時候。
只要緩慢移動視線,即便看不到藏在暗處的那小東西,也能通過屬性提示,來進行一個大致定位。
陳至的目光緩緩掃過他面前的區(qū)域,卻并沒有如預料的那樣,發(fā)現(xiàn)這小東西的身影。
跑了?
陳至眉頭微皺,心中有些詫異。
他還是不放心,便跟著胡八一一起,緩慢移動位置。
至始至終,卻找不見它的身影。
怪了。
跑哪兒去了?
不可能啊,怎么會沒影了呢。
陳至的心中十分焦急,這是一個絕大的隱患,要是不能除掉的話,后患無窮。
“老胡,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
陳至咬牙切齒地說道,“那鬼東西應該是在跟咱們繞圈子呢?!?p> “雖然看不到,但我能感覺到有一股似有若無的惡意。”
胡八一沉聲道。
“那東西離得不遠,應該是一直在暗中窺探……小心點,它肯定在等咱們露出破綻?!?p> “哼,他有張良計,老子也有過墻梯!”
陳至把心一橫,從腰上解下一卷繩子,將自己和胡八一的身體捆了起來。
好吧,這也算是個辦法。
陳至將繩子繞到胡八一那一頭:“綁一下?!?p> 胡八一單手把繩索綁好,跟著陳至一起兩人四腳背靠背地行走著,多少有點螃蟹或是八爪魚的意思。
雖然行動不便,但至少安全無虞。
陳至還沒有忘記,他們來這房間里究竟是為了什么。
吳邪這倒霉蛋,都失聯(lián)這么久了,周圍的房間也全找遍,要是這里還沒有的話,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要是沒記錯的話,之前在小說里,好像也有個向導被擄走了,最后是在棺材里找到的。
他們這一行人里沒有向導,但也有人被擄走了。
要是不出意外,吳邪應該就能在這些棺材里。
這些棺材不少都是開著的,僅有的幾個蓋著蓋的,也都能輕松推開。
就……有一種開盲盒的感覺。
連開好幾個棺材,陳至和胡八一除了被熏了一臉臭氣之外,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真特么的晦氣!”
陳至干嘔了兩下,使勁兒在鼻子前面扇了扇風,趕走了那股縈繞身旁,嗆得人腦仁發(fā)疼的臭氣。
胡八一捏著鼻子,甕聲甕氣道:“趕緊的吧,這破玩意兒太特么臭了!”
即便有布帛捂著口鼻,但那臭味卻怎么都蓋不住。
陳至深吸一口氣,將目光投向了最后一個棺材——放置在水泥臺階上的青銅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