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鐵軍說話的時候,眼睛里有著迫切的光芒。
想加入到榮羽的這個團隊里,是他生意失敗之后,想了很久的事情。今天來就是為了了結(jié)這個心愿的。
“對不起啊,王哥!”榮羽站起來,對著王鐵軍伸出手,“還是很感謝你相信我,也相信藝廚,但是……我們真的不缺人手?!?p> 伸出手,這是要握別的架勢了。
王鐵軍張口結(jié)舌,不知所措的站起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榮羽。
榮羽依舊是微微對著他笑著點頭,說一句:“抱歉啊!”
最終王鐵軍還是和榮羽握了一下手,一臉失望之色,轉(zhuǎn)過身就走了,頭都沒有回一下,只不過步子走得有些不平穩(wěn)。
王鐵軍走的時候,聶小青還跟著一直送他出了門,這才轉(zhuǎn)過身看榮羽。
“羽哥,你不是說廚房的水案還差點火候,反正他自己都說了,打雜工就行!”黃甲不解的說道,“他可是大廚?。∧眠^證的。”
“水案還能用,干嘛不用?雖然差了點意思,但是也是當時能招到的最好的了,現(xiàn)在你忽然不讓人干了,也說不過去?!?p> “那咱也不在乎多招一個啊,你也輕松些。”聶小青考慮的比較遠,“我們現(xiàn)在雖然是每天兩桌,但是我看你有些菜處理起來,也比較麻煩,多一個幫手,你就可以騰出更多的功夫來了??!這對我們的長遠發(fā)展是有好處的?!?p> 榮羽越能從雜活中解脫出來,那么對菜的制作就會更加的精益求精了。
起碼聶小青是這樣理解的。
榮羽重新坐下來,然后對聶小青說:“給我泡杯茶?!?p> 聶小青給榮羽倒了一杯茶,也坐在了旁邊。
“都坐這里干嘛?”榮羽看這兩人,“不做事了?”
“你說說嘛,為什么不用王鐵軍,我就是好奇!”黃甲嬉皮笑臉的,不肯挪窩。
榮羽說道:“第一,我們不缺人。第二,王鐵軍現(xiàn)在跑到我這里說,自己的心境修煉夠了,所以你給我一份工作吧,我打雜都行!你會怎么做?”
“收下??!多好的人才!”
榮羽就笑罵一句:“難怪你爹寧愿給你哥擦屁股也不愿意讓你上位,我看啊,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藝廚的好?!?p> “因為王鐵軍以前是個人物,雖然經(jīng)歷了一番打擊,到那時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這種打擊也算是一種磨礪了。一個曾經(jīng)站在高處的人,又摔的很慘,要我也不會心甘情愿的給一個私房菜打雜。”聶小青說。
“所以你時時刻刻的都想著東山再起?”黃甲出言諷刺。
聶小青哼一聲:“那又怎么樣?”
“這就對了,他說他的心境已經(jīng)磨礪好了。其實就是在說謊。說到底他就只是將這里當做跳板,為以后的東山再起做準備。”
經(jīng)過聶小青一番提醒之后,黃甲恍然大悟。
“喲呵,終于開竅了啊!”聶小青也回懟過去。
“可是,他復不復出和招他進來沒關(guān)系??!”黃甲摸了摸頭,有些疑惑。
榮羽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后腦殼上了,笑罵一句:“你也不看看,我們藝廚現(xiàn)在走的是高端路線,接待的有些什么人。”
“窩草!”
黃甲忽然就驚醒了,罵了一句。
藝廚的客人中大多都是有些身份和地位的人,因為這最初的一批客人包括回頭客,都是老頭張德勝介紹過來的。
黃甲猛一拍大腿,又罵一句:“窩草。這人還真會走歪門邪路啊!”
黃甲都能夠看清楚了王鐵軍的意圖了。
“跟著羽哥在廚房能夠?qū)W會羽哥的手藝。此其一也;再就是利用我們藝廚的客源,如果他能夠得到那些客人的認可,趁機拉關(guān)系,以達到自己的目的。以后自己單獨出來,開個私房菜,或者是開個酒樓,關(guān)系有了,廚藝也學到了。對我們壓力就很大了。”
聶小青一連串的脫口而出。
“窩草,這個老陰批!”
這姑娘居然罵了一句粗口了。
榮羽輕松一笑:“其實沒那么嚴重。廚藝并不是看著我做,就能夠?qū)W會的。王鐵軍勤奮有余,天賦不足,能夠到現(xiàn)在的這個層次,已經(jīng)是天花板了。偷學也無所謂,找客戶拉關(guān)系也無所謂?!?p> “這都還無所謂?那你為什么拒絕他?”黃甲不爽王鐵軍了。
“我就怕他哪一天利用這里客戶的關(guān)系,再次走錯誤的捷徑。那對我們藝廚的聲譽就是一個不小的打擊。這才是最壞的局面。”
榮羽說道這里,就站起來。
“所以我一定要將未來的這些可能都掐滅掉。因為藝廚會是我繼續(xù)探索的一個地方,也是我修煉己身的地方。不能出什么問題的。”
聶小青也認同,一邊跟著榮羽去店里,一邊感慨:“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p> “雖然也可能并不是我說的這樣,但是我不容許藝廚出現(xiàn)被人詬病的地方?!?p> 榮羽說著到了廚房,就喊一聲:“開工!”
頓時廚房里的幾個人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今天中午兩桌客人。
水案叫范然。是個二十四的小伙子,個子不算高,板寸頭,精瘦。算上開始學廚,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年了。不過做事情斷斷續(xù)續(xù),都是做雜工和水案。很符合他這種年輕人的特點。
范然做事很勤快。
有時候雜工的事情也會做。
往常做事的時候,也會和雜工或者服務(wù)員說笑幾句。特別是那三個服務(wù)員里面,有兩個還挺喜歡逗他。
大家年齡差不多,年輕人在一起的時候,嘻嘻哈哈,也在所難免的。
只不過今天有些不茍言笑,做事麻利中帶著一點點的匆忙。
“飯飯,之前給你說的,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年輕的服務(wù)員都喜歡和飯飯說話。因為兩個打雜的都三十多了,結(jié)了婚。只有范然年輕,長得也還行,也經(jīng)逗,不愛生氣。
飯飯是范然在藝廚的外號。
范然沒做聲,手上拿著水管沖臺面。將宰殺過魚的臺面沖洗的干干凈凈了,又拿著抹布使勁的擦。
“哎呀,飯飯,別擦了,都看得人影子見了?!蹦莻€年輕的女服務(wù)員有些嬌嗔的對著他說道,“我和你說話呢,我閨蜜那個人怎么樣?”
“不好!”
范然甕聲甕氣的說了一句,頭也沒有抬。
“哪里不好?”女服務(wù)員繼續(xù)好奇的問。
“能花錢!”范然從嘴里蹦出一個詞。
“哪個女孩子不花錢啊?!迸?wù)員翻了個白眼,“有舍才有得?。”苛?!”
“花了五百!”范然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去干事。
“你現(xiàn)在一個月都漲到6000了,還舍不得這500?”女服務(wù)員跟上幾步,湊近了,“說不定女朋友就到手了?!?p> 范然搖頭,又開始手上給另一條魚去鱗。
女服務(wù)員見范然不開竅,就白了他一眼,出去了。正好榮羽迎面過來,看了她一眼。他看得出這個女服務(wù)員喜歡后廚的水案范然。
榮羽不介意他們之間產(chǎn)生點什么感情之類的,只要不耽誤工作就行。
正好進去,就看到了范然準備剖魚,就笑道:“來,刀給我!”
范然一愣,手都不由自主的微微的抖了一下。但是下意識的將刀遞給了榮羽。
榮羽扭頭對他說道:“你看我怎么下刀的。自己看,能看出什么門道來,自己就好好的琢磨一下?!?p> 范然點點頭,眼睛就盯著榮羽的手,生怕一絲一毫的漏過。
“也不用這么緊張,放松一點!”
榮羽一邊說,一邊對著范然說著。
“庖丁解牛聽說過沒有?”
范然點點頭說道:“在新南方學校學廚的時候,聽老師講過?!?p> “說說看,是什么意思?”榮羽手上的動作不快,就是為了讓范然看的更加的清楚。
范然想了想,說道:“好像是……說庖丁殺牛的時候,能夠用刀順著牛的骨頭來肢解牛身上的部位。好像是有音樂的節(jié)奏一樣?!?p> “差不多吧!”榮羽就笑,“其實還有個道理就是,比技術(shù)更高的是,探尋事物的規(guī)律。所以別小看了宰殺的活兒。我希望你能夠探尋到這里面的規(guī)律,找到自己的節(jié)奏,這樣你就會對你宰殺的這些食物,有了更深層的體會?!?p> 范然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找規(guī)律?宰殺也有規(guī)律找嗎?
他的眼睛盯著榮羽的手,腦子里想著規(guī)律和音樂節(jié)奏的東西,看榮羽的動作的時候,仿佛就像是有了節(jié)奏感一樣。
似乎能夠理解一點,但是又抓不住重點。
就是覺得榮羽殺魚,去鱗,還有肢解,片魚片的過程,就像是庖丁解牛里形容的節(jié)奏感一樣。
然后再對比一下自己殺魚的過程。
速度是很快,但是卻一味的快的時候,缺少了一些節(jié)奏。而且還有對事物的理解?殺魚還能對魚肉有理解嗎?
在范然還在思考的時候,榮羽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我處理了半條魚,剩下來的你來處理?!睒s羽說道,轉(zhuǎn)身就走了。
等榮羽走到灶臺前的時候,范然就忽然問道。
“老板,那個……對事物的理解是怎么回事?”
范然忽然就問道。
“這個需要你自己去探索。等你有了自己的心得的時候,再來和我說。因為我告訴你過程后,你按照我的過程去處理,也就只能是我對食物的理解,而不是你自己對食物的理解。以后你自己可以掌勺的時候,這會成為束縛你成長的一道枷鎖?!?p> 范然“哦”聲,點點頭。
其實什么都還沒有懂。只不過在看著剩下的魚的時候,他拿著刀,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到底是按照自己的習慣走呢,還是學著榮羽的樣子去做。有些犯愁了。
雙洲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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