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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白

第一章 無盡峰下的落日,永燃不盡的魂

長夜白 長安在遠方云游 2039 2022-07-25 10:39:25

  眨眼間,時間便過去了好幾天。

  劉澤依然過著平靜的住宿生生活,沒有爭斗,沒有心機,這是他想要的生活,也是他以后想得到的生活,對他這種成績不太好的學(xué)生來說,應(yīng)該是最舒服的環(huán)境了。

  “哎,你聽說了嗎?昨天晚上新聞報道,歐洲的一個村莊被夜晚突然上岸的不明生物給抹掉了?!?p>  “是啊,我還聽說前一段時間吸入不明氣體的那些人發(fā)生了變異,有了不同的能力。這以后各國該怎么治理呀?”

  “那就不是我們擔(dān)心的了,現(xiàn)在的生活,寧靜而美好,抓緊學(xué)習(xí)吧,快要月考了,不知道這次是哪個老師出題?!闭f罷,兩人同時嘆了口氣,然后就各回各的座位,進行了月考前的緊張復(fù)習(xí)。

  往日,劉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最喜歡的便是聽各種各樣的談話,雖然這樣有點挖墻腳的意思,但誰讓他們說話聲那么大,他也不是有意的,想到這里他也就總是會釋然開。

  住宿生的消息與外界隔絕,平時也就只是聽別人議論帶來的消息,讓自己與外界大致同步。

  劉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右手拄著下巴目光遙遙的看向窗外,今天,他一掃往日的興致,眉頭緊鎖,伴隨著空洞無神的目光,還有一道又一道輕微嘆息聲。

  他抬起了左手,本應(yīng)該光滑的手掌上,卻多出了一團紫色的紋路,上面描繪著復(fù)雜的紫色花紋,細看之下似紫色線條不斷運動,才留下了這個圖紋。

  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片漆黑之下卻突然有一點亮光,緩緩變大,最終變成了一片海洋,置身于汪洋大海上,他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更何況那三座懸浮在海面上的無根之峰。

  山體通透,沒有一根雜草,沒有一顆樹木,每一個山下都描繪著一個不同的紋案,那感覺仿佛曠古之中,又好像是光年之外,給人一種久遠的感覺。

  “真不知道這是福是禍呀?!眲筛袊@道,隨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

  事情仍然要從那天血紅色的夜里說起。

  紫光縈繞在他的身邊,最后變成了一條條細線纏繞在他的左手上,不斷的想要向手心中鉆進,劉澤太累了,睡的很沉,哪怕是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卻也僅僅只是撓了撓手心,翻個身就又開始了熟睡。

  “啊?!?p>  劉澤猛的一聲大叫,剛剛醒來他用左手揉了揉眼睛,不抬手還好,這一抬,刺痛感直接強制打斷了劉澤的困意,疼的他大聲喊了出來。

  他坐起身來,強忍著疼痛把手放在了膝蓋上,手心中還在遠動的紫色線條構(gòu)成的圖案,格外刺目。

  一頭霧水的他對此也不知所措,自己就睡了個好覺,怎么就成了這樣。

  “不會是昨天的血月吧。”劉澤若有所思的說道。

  好在屋里只有他一個人,處理完一切生活問題,他關(guān)上大門,向后村走去。

  剛才的一番頭腦風(fēng)暴讓他意識到這不是這個世界能解釋的東西,時間一分分飄過,他翻來覆去,網(wǎng)絡(luò)上搜索了大半天,也依然沒有結(jié)果。

  “哎嘿,怎么把他忘了,張攸之,也好久都沒有見過面了”劉澤嘿嘿一笑。

  自己的村子,他也說不上有什么來頭,竟然容下了張家。

  也都是村子里流傳出來的,張家古時候是某個朝代貴族的一個分支,有權(quán)有勢,那時可謂是枝繁葉茂。

  可隨著時代的變遷,張家同樣開始落魄,漸漸的也就成為村里的一戶普通人家,和大多數(shù)人家一樣,他家有一顆獨苗--張攸之。

  兩人也是很好的玩伴,所以有些東西他家不和村里說,但劉澤卻知道,據(jù)說其祖上二十一代的時候,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仙師,不過也都是口口相傳的一些傳說。

  劉澤拉開了他家的鐵大門,年久生銹的門軸吱吱呀呀的,也不知道是在歡迎,還是抗拒。

  “澤哥,你怎么來了?!币粋€有些微胖的身影站在了剛要進門的劉澤身后,聽到聲音,他把頭回了過去,看到了提著兩個方便袋的張攸之,兩人目光相遇,都可以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

  不用想,張攸之肯定是去村子里的賣店了,十多天放一次假,看來他也想放松放松。

  兩人并肩走進了屋子內(nèi),在沙發(fā)上做了下去。

  “澤哥,你可是好久都沒來了,想我們初中那會可是形影不離?!闭f著他拿出了袋子中的兩瓶可樂,遞了一瓶給劉澤,同時自己大飲了一口。

  劉澤接過那瓶還有些冰涼的可樂,眼睛盯著瓶身,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你有心事?”他把瓶子放在了桌子上,看著劉澤說道。

  劉澤有些尷尬,苦澀的笑了笑說:“這么明顯嗎?”

  “在我面前你還藏著掖著,我和你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睆堌迅觳泊钤诹藙杉绨蛏?,笑著說道,“有什么事你放心說,能幫我一定幫?!?p>  劉澤承受著那有力的胳膊,緩緩的擰開了瓶蓋,倒是自己扭捏了。自己的兄弟還是兄弟,他也感覺到了自己因為這件事變得敏感了許多。

  “這次來確實是有事,你和我說過你家有個藏那種書的地下室,我想去看看。”說完他也猛的喝了一口,反上來的二氧化碳讓他面目扭曲。

  張攸之又拿起了一袋薯片,打開嚼了起來,嘴巴里嗚嗚的:“什么嘛,就這事啊,你是不是也覺得靈氣復(fù)蘇后有些東西難以理解,想要來補點知識啊?!?p>  張攸之還以為有多大的事,也許別人來,他肯定是不會允許的,但他們可是猶如親兄弟一般,況且他把自己家的事告訴過劉澤,他爸媽也是知道的,也沒有管過,那劉澤如今來求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兩人從屋子里出來,拐進了旁邊的倉子(東北人家中總會在房子旁邊蓋一座倉子,形式與房子外觀無異,里面空蕩蕩,用來儲糧或者收容一些物品。)張攸之順著墻壁摸索,找到了一條鐵鏈,他攥住鏈子拉出了一段距離。

  轟隆隆的齒輪轉(zhuǎn)動聲音在地下發(fā)出,震的地表上的小石頭上下跳躍,正中間的空地突然之間向上向后被推去,露出了兩三平方米的洞口,有著樓梯在一側(cè)洞口一直延伸到下面。

  “等一下,讓里面的二氧化碳和氧氣互換一下,不然我們會被悶死的?!睆堌p手抄兜,抬頭看向屋子外面,緩緩的說道。

  劉澤看著這一切,腦子中有一根筋突然嗡了一聲,心中想道,你們難道就這么專業(yè)嗎,為什么不是用幾個箱子裝起來然后翻找,還有這種專業(yè)的氣氛真的是這個平時逗逼能擁有的嗎。

  急忙平息了一下心情,劉澤又開始了重新審視眼前的張攸之,感覺在給他配根煙和個墨鏡,那這黑幫老大的樣子就足了。

  “怎么樣,我剛才帥吧,最近新看了個小說,里面男主就是高冷型的?!睆堌咽帜昧顺鰜?,蹲下扇了扇洞口的空氣,然后起身笑著說道。

  “好好好,你喜歡就好?!眲呻S便應(yīng)付道。

  兩人從洞口下去,路上有一些懸線,一拉上面的燈泡就亮了起來,全是最老式的燈泡啟動器,也不知道這個地下室是什么時候修的。

  “其實你來之前我就已經(jīng)又翻過一遍了,靈氣復(fù)蘇這件事是誰都沒能想到的。”張攸之繞過一個轉(zhuǎn)彎,“我翻過一遍,你也就可以省不少事,畢竟被我重新歸類了一下。”

  “到了,就是這間?!睆堌谝粋€木門前面站了下來,緩緩的擰著門把手,打開了門。

  劉澤隨著走了進去,入目的是書籍,汗牛充棟般的書籍,甚至于地上都是,僅僅只有幾個落腳點。

  “看,這就是我整理完的書。”張攸之指了指一面書架上面的一格書說道。

  “所以你就整理了六本?”劉澤本以為張攸之還能有多靠譜,沒想到他還是那個他。

  張攸之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來,劉澤也沒再管他,好不容易進來,怎么也得看個夠。

  什么叫大海撈針,劉澤今天可算是真的見識到了,他家的收藏也很豐富,什么醫(yī)書,什么機械武裝技術(shù),什么畜牧業(yè)的精養(yǎng)方法。

  他累的坐在了一摞書上,嘆了幾口氣,張攸之還坐在另一邊翻看著一本書面泛黃的古籍,一邊看,一邊點頭。

  劉澤也指不上他,又重新鉆進了書海中,可屁股剛一離開那摞書,那摞書竟然自己倒了,倒在地上,一本壓一本排成樓梯狀。

  劉澤也十分無奈,只能自認倒霉了,又回到了剛才的落腳點,一本一本重新累了起來。

  “原來就是你,讓整摞書都不穩(wěn)?!彼闷鹆俗詈蟮哪且槐拘?,怨怨的看著它。

  書面上褐黃色的牛皮紙破損不堪,書上沒有書名,反倒是其上寫著行行蚊蠅小字,在陰暗的燈光下,劉澤極其艱難地看著。

  “這本書倒是有些奇怪?!眲舌溃淠抗庠跁喜粩嗟膾哌^,看了大半,發(fā)現(xiàn)竟是一本,游歷心得,不出其所料的話,大概是張家古代的那位仙師寫。

  果不其然,粗略的掃了幾眼就發(fā)現(xiàn)了感興趣的東西。

  仙之一道,縹緲其然,吾窮極一生未,能觸及鳳毛麟角,如今,油盡燈枯,回憶不禁潸然淚下,吾生于青羊鎮(zhèn)。

  青羊鎮(zhèn)地處偏陽積陰之地,村中有慧根之人,多為影圖,吾不出其中,同為影圖者。

  此圖產(chǎn)生剎那,便會吸引世間萬鬼,擇其一為一層主靈,具體強弱,便取決于鬼物的層次,鬼,出自另一空間。

  “澤哥,你竟然喜歡看這種東西?這本書我看過,上面的內(nèi)容雖然有趣,但我覺得并不可信。”張攸之從劉澤后面走了過來,說道。

  劉澤并沒有理他,眼神依舊在書上掃著,書的又上角是個紫色的圖紋,他看著感覺心中某個秘辛被觸動了一下,這和他的豈不是很相像。

  有用的信息斷斷續(xù)續(xù),劉澤一邊應(yīng)付著張攸之的無用話語,一邊馬不停蹄地繼續(xù)翻著書,直到最后一頁。

  上面并沒有任何文字,但劉澤手中的影圖卻與它產(chǎn)生了某種共鳴。

  突然,仿佛某種平衡被打破,那書頁上開啟浮現(xiàn)出一行行字跡,劉澤一遍一遍的看著,仿佛那文字很快便會消失一樣,那些文字全部浮現(xiàn)出來然后金光一閃。

  劉澤頓時感覺一陣暈眩。

  “我是誰”

  “你是誰”

  “你在哪”

  “我在哪”

  “我不甘”

  “你為什么不甘”

  “為什么,”

  “我不甘”

  “你為什么,究竟為什么?!?p>  聲音不斷的在劉澤腦中回響,無窮無盡。

  “為什么,你究竟為什么不甘”他一遍又一遍的詢問,卻沒有答復(fù)。

  聲音突然戛然而止,變得平和了起來,“無盡峰下的落日,永燃不盡的魂,不甘的聲音,無休止的……”劉澤想要聽清那后面的話,卻怎么也無法聚攏聲音。

  突然,劉澤猛的睜開了雙眼。此刻劉澤墜入了一片無邊海洋之中,海洋托扶著他在海面上漂浮卻并沒有沉入其中。

  “這是……”劉澤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此刻,在劉澤眼前漂浮著三座大山,而那些金色文字,正對著三座大山的第一座進行著纏繞,收縮之間使第一座大山下三分之一的山體分崩離析。

  大量的信息蜂擁而至,涌入劉澤的腦海,同時,劉澤手心處圖紋旁出現(xiàn)了一團比主圖紋路,小一些的紋路,顯現(xiàn)在其手上,還未等劉澤仔細查看,他便感到一陣排斥力不斷向他涌去,他的身影也從廣闊的海洋中消失不見。

  他微微轉(zhuǎn)頭,旁邊仍是嘮嘮叨叨的張攸之,“澤哥,你剛才怎么失神了?是不是被我家的典籍所震撼?不是我說……”對于張攸之的嘮叨,劉澤早就習(xí)慣,這一切仿佛就只有它看到了一般,周圍一切都沒有什么改變。

  ……

  夜晚,月光朦朧,一只黑色老鼠在道路中間不斷張望,仿佛在尋找什么,突然一股巨力襲來,使得它一頭栽進了旁邊的水溝中。

  一身穿帽衫的男子收回腳后,轉(zhuǎn)身回到了原本的路線,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出來散步解悶的劉澤。

  他一邊回憶,一邊看著手中多出的一團紋路,回憶著腦海中的口訣,一遍一遍的默念,“影襲”。

  茫茫黑夜中劉澤身影一消,與黑暗融為一體,便成了一團黑色的影子。

  在影子中他起身往前一俯沖,身后劃過留下了一條黑線,仿佛飛機留下的拉線一般。

  他的身形突然出現(xiàn),右手包裹著一層黑色物質(zhì),成刃柄狀,他揮手便對旁邊的一棵小樹斬去,黑光滑過,那棵小臂粗細的樹木便被斷成了兩截。

  第一次施展劉澤有些脫力,轉(zhuǎn)身回頭看到這一幕,暗嘆道這威力可以啊

  “影襲下的奔跑速度就快了三倍不止,不過我感覺以我現(xiàn)在的影之力層,應(yīng)該只夠發(fā)動三次。憑借我的身體強度恐怕每次不會超過一分鐘?!苯Y(jié)合自己的情況他簡單的分析了一下。

  “按書上所說,影圖者夜間可以被屬性增強,而白間便會被壓制,看來這缺陷也是不小。”說罷,便結(jié)束了今天的散步,沿著原路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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