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到家后,張明洋在門口猶豫了一會,沒進(jìn)門。
重生的前一天,他剛回老家這邊看了一眼,同樣的樓道,同樣的門。
那天他老娘閆茴和老父親張國偉嘮叨了他整整一天。
“你怎么還不結(jié)婚?”
“我啥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叫你相親你怎么又不去!”
冷靜!
他今年才十八歲,連大學(xué)都還沒去上,老娘絕對不可能催婚!
張明洋轉(zhuǎn)動鑰匙,推開房門。
“然然,你畫的指甲真好看,什么時候?qū)W的?”
“我去了店里幾次,又在網(wǎng)上學(xué)了點(diǎn),畫的不好閆姨你別介意?!?p> 進(jìn)門后,張明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老娘,還有正在給她做指甲的許段然。
再見許段然,這個她兒時的青梅竹馬,少年時的女神,亦如記憶中那般好看。
“張明洋,我讓你去接然然,你干嘛去了?高考完我就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看到躲在閆茴背后朝他眨眼睛的許段然,張明洋就明白了,因?yàn)樽约簺]去接她,這小丫頭跑來和他媽告狀了。
兩人一直都是鄰居,許段然母親段蕓蕓生前又是他媽的閨蜜,閆茴從小就把她當(dāng)親女兒看待。
“媽,我兄弟和他女朋友吵架了,我去陪陪他?!?p> 確實(shí)吵架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然然都告訴我了,你又跑網(wǎng)吧打游戲去了。”閆茴瞪了張明洋一眼。“家里又不是沒有電腦,不能在家玩?”
好吧,母親就是這樣,即使不催婚,也有一萬種方式嘮叨他。
每當(dāng)這個時候,不要說話,傻笑就對了。
“可算把你那雞窩剪了?!?p> 許段然和閆茴都注意到了張明洋的頭發(fā),以前的殺馬特造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利落的短發(fā)。
“你讓我剪的,我哪敢不剪啊?!笔藲q的時候,老娘天天讓他剪頭,那時候他就一句話,媽你不懂,這是時尚。
都上大一好一陣子,他才脫離殺馬特貴族的行列。
“我還讓你好好學(xué)習(xí),你怎么不好好學(xué)?”閆茴站起身,臉上已經(jīng)帶著笑意,看起來氣消了,也可能根本就沒生氣。
“趕緊洗手去,馬上吃飯了。”
閆茴離開客廳后,長輩前的乖乖女瞬間消失,許段然表情冷冷地開始收拾美甲用品,根本不看張明洋。
“姓許的你不地道啊,我不就沒去接你嗎?你咋還跑來和我媽告狀了?!睆埫餮笸嘲l(fā)上一癱,拿起茶幾上的草莓就往嘴里炫。
“閆姨問我你去哪了,我實(shí)話實(shí)說。”許段然冷哼一聲。
她邊收拾東西,邊偷偷看躺在沙發(fā)上的少年。
或許是發(fā)型換了的原因,眼前的少年好像變了個一樣。
他和自己說話不再像以前那么拘謹(jǐn)木訥,甚至還會質(zhì)問她了。
壞人,這下原形畢露了吧。
還好她今天沒答應(yīng)他的表白!
“試試。”
張明洋正在看著天花板發(fā)呆,客廳里是他喜歡的吊燈,后來壞了,在老媽的壓迫下,家里全換成了節(jié)能燈。
“給我買的?”張明洋坐直身體,看到面前多了個鞋盒。
打開后,里面的鞋是這個牌子的最新款,他上次看了眼,要一千多,就沒舍得買。
“給狗買的?!痹S段然笑瞇瞇地胡扯道:“我來的時候路過了一家寵物店,他說他家給狗穿的鞋打折,我就買了一雙?!?p> 張明洋毫不在意許段然的挑釁,有新鞋不穿王八蛋啊,而且還是他喜歡了很久的鞋。
試了一下,非常合適,看來確實(shí)是許段然特意賣給他的。
見張明洋只顧試新鞋,根本不理自己,許段然突然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她悄悄走近,準(zhǔn)備踢壞人一腳。
剛一走近,她就又突然反悔了,伸手在張明洋的碎發(fā)上輕輕撫摸。
嗯,手感不錯。
剛才張明洋剛進(jìn)門的時候,許段然就想這么做了。
張明洋的五官立體深邃,去掉那奇怪的發(fā)型后,氣質(zhì)都不一樣了。
配合上他剛才面對閆姨的傻笑,以及一米八幾的身高,有點(diǎn)像小區(qū)樓下經(jīng)常遛彎的那只大金毛。
許段然很喜歡那只大金毛。
“許段然你變態(tài)啊,摸我頭干嘛?不知道男人的頭摸不得嗎?!?p> 張明洋本來都做好了被許段然惡作劇的準(zhǔn)備,結(jié)果卻被摸了摸頭?
被張明洋這么一說,許段然的臉?biāo)查g漲紅,她也意識到這個行為好像太親密了。
“我都說了給狗買的鞋,誰穿誰是小狗!”不過嘴上依舊不服輸。
大道都泯滅了,只有許段然的嘴還存在。
“謝謝了?!睆埫餮蟠┲滦酒鹕恚蛩銘{借身高優(yōu)勢摸回去。
許段然看出了他的意圖,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吃飯了?!?p> “來啦!”許段然甜甜地應(yīng)答著,臨走前還不忘瞪張明洋一眼。
“哼!”
張明洋的老爹今晚有飯局,吃飯的只有他們?nèi)齻€。
飯后,閆茴硬拽著兒子去刷碗,在許段然的強(qiáng)烈要求下,閆茴讓她去澆花了。
“你能不能給我省點(diǎn)心,今天然然一來,我就知道她肯定是生你氣了,你個大男人,就不能哄哄?”
剛才她說教兒子,完全是為了給許段然出氣。
都放假了,這臭小子去哪瘋,她才懶得管。
“我咋沒看出來她生氣了,生氣還能送我雙鞋?”
張明洋是被他老娘拉過來一起刷碗的,但真到了廚房,刷碗的只有張明洋自己。
閆茴是從來不刷碗的,刷碗的只有他和他爹。
“你還知道,人家送了你一雙鞋?我查了,那鞋一千多,好貴的,人家都主動了,你就不能也主動點(diǎn)?”閆茴錘了兒子一下?!拔腋嬖V你,然然我相中了,段姐的女兒,必須是我兒媳婦?!?p> 張明洋心說,你兒子我還不夠主動???都成舔狗了,拒絕的是她,又不是我,你和我說也沒用啊。
“明白明白。”
張明洋嘴上連連附和。
整個刷碗過程,就是閆茴教育自己兒子,要主動,趕緊把許段然追到手,爭取畢業(yè)就結(jié)婚。
早知道,十八歲也會被催婚......
“去,送然然回家?!?p> 刷碗后,他那個心急的老母親,又提出了一個無理的要求。
“媽,許段然家就在咱家對門?!?p> “趕緊去!”說完后,閆茴“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許段然雙手背后,兩條大長腿踢的很高,但邁的步伐卻很短。
在張明洋看不到的地方,某位的嘴角揚(yáng)起一個弧度。
“今天唱歌為什么不去?”
“我不說了,兄弟吵架了,我過去勸勸?!鄙弦皇浪铋_始也沒去,不過剛到網(wǎng)吧,女神揮揮手,他又趕忙去當(dāng)舔狗了。
“可以給你一個追我的機(jī)會,上大學(xué)以后看你表現(xiàn)?!痹S段然沒回頭,她怕壞人看到自己滾燙的臉頰。
許段然錄取的是臨江大學(xué),張明洋錄取的是臨江工業(yè),一個在市中心,一個在邊遠(yuǎn)大學(xué)城,不過都在臨江市。
“追你?什么追你?許段然,我們不是朋友關(guān)系嗎?”張明洋揣著明白裝糊涂。
聽到“朋友”二字,許段然呼吸一滯。
她不說話,轉(zhuǎn)過身一腳踹在張明洋的小腿上,踹完后回家、開鎖、關(guān)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
“這咋說咱倆是朋友,你還不樂意了?!睆埫餮筝p撫被踢的小腿,轉(zhuǎn)身回家。
剛開門,就看到老娘在后面偷聽。
“朋友是吧,朋友是吧?!边呎f著,閆茴邊拿拖鞋打張明洋的屁股。
張明洋連連躲避,往房間跑。
我滴個親娘啊,哪有這種巴不得自家兒子去當(dāng)舔狗的。
別問,問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