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上午,張陌和趙平還在干苦力的時候,其他“外地人”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地進了洮緣鎮(zhèn),除了三個殺馬特游手好閑,一個殺馬特心里有鬼,其他人都相繼去了政府。
時間再往前回溯,張陌他們進山不久,王素衣去林中小解,正在脫褲子時正好被這時走出青石巷的藍毛混混阿成碰到。
遭受凌辱后,王素衣自覺不堪,于林中上吊。
過了幾刻鐘,王素衣的同伴見她遲遲不歸都擔(dān)心她出了意外,最后還是幾個外面的人跑出來,告訴她們在林中深處發(fā)現(xiàn)了一具女尸,也就是王素衣。
所有人都覺得兇手是最先問路的張陌和趙平,但真正的兇手這個時候還在山里轉(zhuǎn)悠,因為他不知道路。
鄧通認為如果張陌他們不是兇手,那根據(jù)尸檢結(jié)果來說,真兇和張陌他們出來的時間相近,又沒有在王素衣的同伴面前出現(xiàn)過,那此時說不定還在山里。
鎮(zhèn)長派人搜山,沒有尋到什么可疑人物。
確切地說,山里壓根一個人都沒有,除了一些砍柴的樵夫和獵戶,他們都是本地人,自然能被人認出來。
鄧通他們走后,趙平說道:“劫獄這種事他們未必真的能干出來,咱們還是得想辦法自救?!?p> “可是現(xiàn)在咱手邊都沒有什么可用的東西,怎么救?。孔プ词治铱匆彩侵竿簧狭??!?p> 趙平拍了拍張陌:“小張,你好好想想,咱們這里,是人住的地方么?”
張陌仔細回想,腦海中突然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逝。
“對啊,我們是從鬼打墻來到這里的,奇怪,我居然會下意識地忽略之前那個走不出去的小巷,差點忘了這tm就是個鬼鎮(zhèn)?!?p> “對的?!壁w平下意識地摸褲兜想點根煙,然后想起來自己的存貨已經(jīng)被沒收了,只好摸摸下巴。
“在鬼打墻里我們并沒有看見真正的鬼,那些涂鴉人物只不過都是鬼控制的衍生產(chǎn)物。雖然搞不懂那些涂鴉和這里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這里到底是個鬼鎮(zhèn)。
“所以這里應(yīng)該存在另一只極為兇悍的鬼,不僅能讓我們眼前所見以假亂真,更能在無形中改變我們的認知。入夜后,陽光的壓制消失,鬼會變得更兇,今晚它可能就要殺人了。
“現(xiàn)在有兩種可能,一,王素衣是被鬼殺的,今晚鬼還會繼續(xù)殺人,只是它的殺人條件我們不得而知。二,王素衣就是鬼,今晚鬼會以王素衣的身份出現(xiàn),殺死真兇或被嫁禍的我們?!?p> “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搞不好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無聲無息地就掛了?!?p> “所以,我們要采取行動。你聽聽我的計劃……”趙平開始低聲敘述起他的一個臨時計劃。
聽完之后張陌兩眼放光,對著趙平豎起了大拇指:“趙叔,你行!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能想出這么妙的方法,就是挺考驗人的。我看這幾處細節(jié)還需要調(diào)整……”
一番竊竊私語后,兩人確立了A計劃。對面牢房的囚犯坐在黑暗里看著兩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我在這里早就呆夠了,希望你們能讓我趁機逃出去吧?!?p> 天色漸暗,趙平看了看天,對張陌使了個眼色。張陌點頭,拍打起鐵欄桿來,嘴里大聲喊道:“看守大哥!看守大哥!”
幾個看守打牌正在興頭上,聽到張陌的聲音,有一個看守一臉不耐煩地走了過來:“什么事,有屁快放!”
張陌支支吾吾道:“大哥,我,我能不能出去撒個尿。”
看守啐了一口:“你沒看到尿盆嗎?哦,這是臨時牢房,沒有尿盆啊,那你就尿牢里吧!”
看守笑著揚長而去。
張陌急了,更用力地拍著欄桿:“哎,上廁所事小,那么大一筆錢丟了我可不甘心吶!”
正在打牌的看守都放下了牌,正抬腳要走的看守把腳收回來,一臉驚訝:“你說什么?一筆錢?”
張陌哭喪著臉說道:“招,招,招!我們都招還不行嗎?!都是王素衣的前夫,他指使我們來殺了王素衣,就因為被休掉之前王素衣行為不軌,敗了他的臉面??词卮蟾?,你現(xiàn)在帶我們把錢取出來,我們一分都不要了,只要給個機會讓俺倆逃跑就行,再被抓回來我們也心甘情愿。”
幾個看守湊在一起嘀咕了幾句,看守甲說道:“他們說的是假的怎么辦?”
看守乙說:“怕什么?這是無本買賣。真有好多錢,咱哥幾個偷偷分了,把那倆人殺掉,誰也不要聲張。要是沒有錢,咱也不虧嘛?!?p> 看守丙說:“說的是,干了!”
四個看守都站起來,看守甲說道:“行,那我們就帶你出去找找錢,告訴你,可別想著耍什么小花招,不然……”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張陌趕忙說:“放心,在你們找到錢之前我們絕對不會跑。對了,我叔也得出去。那是個密碼鎖,我只記得前三位密碼,后三位是他記的?!?p> 看守甲點點頭,拿鑰匙打開了牢房的門。他們也沒有給張陌他們戴手銬,只是腰間都掛上了刀。稍有不對,他們會毫不遲疑地拔出刀來。
走到大牢門口時,看守丁和兩個看門的低聲說了兩句,那兩人做出一個心領(lǐng)神會的表情,直接放行。
一路來到一座熟悉的房屋前,在四個看守的監(jiān)視下,張陌和趙平在屋里搜尋著一個不存在的箱子。
白天,他們就是在這里吃的午飯,現(xiàn)在卻真是讓人懷念,那種毫無顧忌地在陽光下,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比如夾一大筷子豬肉粉條。
搜完一圈,張陌一拍大腿:“壞了,箱子不見了!”
幾個看守對視一眼,紛紛拔出刀對著兩人:“好啊,你們耍我們是吧!”
張陌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不不不,不敢啊,真的有一個箱子的,對了,那個男仆!他應(yīng)該見過。走,我們?nèi)ユ?zhèn)長家?!?p> 聽到要去鎮(zhèn)長家,幾個看守都有些慫了。畢竟這不是什么光彩事,要是被鎮(zhèn)長遇到……
趙平這時不失時機地來了一句:“唉,真是造孽??!我那箱子里可是足足有十萬兩銀票呢!”他捶胸頓足的樣子打消了四個看守的一些懷疑。稍作商量后,他們決定派看守丙偷偷去把鎮(zhèn)長的那個男仆叫出來。
說起那個箱子,男仆果然有點印象,可他下午去和幾個朋友喝酒了,只記得箱子最后被搬到了管家那里。
這下幾個看守都不再懷疑了。于是管家又被叫到了屋外。一看到四個看守都帶著刀,管家就知道來者不善,他想叫人,但脖子上卻被架上了一把刀。
管家只好不情愿地說道:“那個皮箱是我托人買的西洋貨,有什么問題嗎?”
“有?!睆埬皼_上去揪住他的衣領(lǐng)子,“上面是不是有個密碼鎖?”
“是、是啊。”管家被他的態(tài)度弄得有點迷糊。
“密碼的前三位是不是427?”
“是6個0吧。這剛買回來,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呢?!?p> 趙平突然暴起,怒目圓睜,抬手扇了管家一巴掌:“你胡說!你根本就不知道密碼!你是用鐵錘把那個鎖硬生生敲下來的,那里面的十萬元全被你私吞了!現(xiàn)在這個箱子只是你用來掩人耳目的罷了!”
管家平白無故被人威脅,現(xiàn)在又挨了一巴掌,火氣也上來了:“你不要血口噴人!那里面哪有什么錢?一個銅板都沒有!”
“你還我的十萬塊錢!那是我用來買命的!”
趙平不依不饒,管家也不肯善罷甘休。兩人眼看著就要扭打在一起,眼前卻出現(xiàn)了一把刀,冷冽的刀鋒倒映出了他們的臉。
“都安靜點!要不要命了?這可是鎮(zhèn)長府邸門口!現(xiàn)在我問你們答?!?p> 他先看向管家:“箱子里到底有沒有錢?”
管家信誓旦旦地說:“絕對沒有!要是有,我……”
張陌這時冷笑著打斷了他:“我要是忽然發(fā)了一筆橫財,我肯定也說沒看見?!?p> “你你你你……”管家眼睛睜大,指著張陌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你什么你!我看你是急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睆埬袄^續(xù)冷笑。
“我……”
“我我我,我什么我!沒拿錢,你為什么要辯解?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管家一拳捶在墻上:“我把箱子拿來給你們,看看密碼是不是像你們說的一樣,行了吧!”
張陌抱著胳膊說:“誰知道你會不會進去找鎮(zhèn)長告狀?!?p> 管家氣得吹胡子瞪眼:“這可關(guān)乎到我王某人的清白!我不來,你們就是砍死我,我也不多說一句!”
趙平這時對著張陌眨眨眼,示意準備開溜。
張陌比了個ok的手勢。
兩人悄悄往后撤,突然聽到鎮(zhèn)長家里一聲慘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