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不是你們的人問問題問的口干舌燥的,還不給杯水”李泰勇轉(zhuǎn)身看想詢問他的警員。
警員無辜的指著自己看向裳酒,搖了搖頭表示不是這樣的。
“……哦,是嗎?那還是我們考慮不周了”裳酒不想跟這樣的無賴說話,眼神冰冷,看的李泰勇毛骨悚然。
“……沒……也不是”
“這是什么地方,希望你清楚,你的嫌疑還沒有完全洗清,別放松啊李老師”裳酒拍了拍李泰勇的肩膀,說道最后還特意加重了后三個字,強調(diào)了一下他的身份。
裳酒見人沒有反應(yīng),徑直走開了,走之前做了個眼色,表示有什么事情在匯報。
裳酒走后,李泰勇也不敢造次,乖乖去做最后的總結(jié)。
盈瑩自己獨自待在房子里,腦海中閃過李泰勇的身影,想的有些入迷了。
裳酒喊了兩聲沒有回應(yīng),盈瑩反應(yīng)過來,一張帶滿恨意的臉映入眼簾。
裳酒不知道她的恨意從何而來,將倒的水放到盈瑩手邊。
盈瑩接觸到水的溫度,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將臉上的表情隱藏。
“不要緊張,我就想問一下,你高中是不是在西禾高中就讀?”裳酒看到盈瑩瞬變的臉色,心下微微警惕。
“……是,我當(dāng)時在西禾讀高中,但是高三上學(xué)期我就轉(zhuǎn)走了”盈瑩緊握著水杯,仿佛是在掩飾自己的緊張。
“……你高二的班主任是不是李泰勇”裳酒記下盈瑩的狀態(tài),抿了抿唇接著問。
“不是,李泰勇是我們的英語老師”盈瑩解釋道。
“哦?那剛剛……”裳酒是想問剛剛為什么不去說話。
“都過去多少年了,可能就不記得了”盈瑩打斷裳酒的話,極力想與李泰勇撇清關(guān)系。
“嗯,合理”裳酒點了點頭,手中的筆卻沒有停下來。
盈瑩看著面前的人,鬧不準(zhǔn)她是什么態(tài)度,想在說些什么就聽到裳酒說話。
“李泰勇是不是經(jīng)常給學(xué)生補課”
結(jié)果裳酒的話剛說完,盈瑩手中的杯子開始大幅度的顫抖,水流到了手上。
盈瑩急忙將杯子放下,口中連連道歉。
裳酒扯了張紙遞給她,搞不懂她這莫名的情緒。
“……是有什么問題嘛?”
“……”
“不能隱瞞,周小小在死前也被補過課”
盈瑩睜大了眼,仿佛不敢相信,嘴里小聲的說著不可能。
“李泰勇在補課的時候做了什么?”裳酒猜到了一些可能,但這些可能在李泰勇解釋是補課的時候就破滅了,但是她沒想到李泰勇居然會借著補課來做些事情。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對你?”裳酒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
盈瑩聽到后,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裳酒沒有安慰過什么人,只能攬過她的肩頭,在后背上拍了拍。
盈瑩的身子隨著哭泣在抽動,裳酒也放棄了詢問。
過了很長時間,盈瑩才慢慢開始解釋。
內(nèi)容也是很簡單,但對當(dāng)時一個未成年的女孩來說卻是極大的傷害。
被信任的老師,借著幫助補課的原由做著邪惡又惡心的事情。
裳酒聽完后,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面前的女孩,不知道當(dāng)時她到底怎么樣挺過這幾年的。
“會好起來的”裳酒不會安慰人,只能說些白話。
盈瑩艱難的勾起一抹微笑,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慢慢的說道。
“都過去了”
裳酒看著她,想著這怎么可能會過去,心理的傷害不可能填補的,自己離開了學(xué)校,但是那個人卻還是在自己的崗位上好好的,怎么可能釋懷。
但裳酒沒有在說什么,不忍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自己也沒有資格勸她什么。
裳酒將盈瑩帶到紫壹面前,紫壹緊張的看向她,盈瑩苦澀一笑,然后裳酒就接受到了紫壹的死亡凝視。
裳酒笑了笑,正想解釋什么,就看到盈瑩拉了拉紫壹的手,紫壹看了裳酒一眼沒有說話。
裳酒挑了挑眉,真是一物降一物。
裳酒還想著開口說什么,就被盈瑩打斷了,裳酒深看了盈瑩一眼,最終覺得還是不提了。
至于紫壹知不知道盈瑩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她也不必掛念。
送走了兩人,還有一個李泰勇,這邊李泰勇一直在耍無賴,有用的信息沒有提取到什么些東西,有些無奈,就將人放了。
好巧不巧,兩組人恰好在事務(wù)所門口碰上了。
一邊是剛剛哭過的盈瑩被紫壹牽著,另一旁是得意洋洋自以為自己在事務(wù)所撈到好處的李泰勇。
李泰勇剛出門就看到了哭紅了眼的盈瑩,眼神不善的看向盈瑩,盈瑩察覺身體一抖。
紫壹看向?qū)Ψ?,眼神一冷,眉毛微皺?p> “切”李泰勇看著兩個女孩,語氣不屑,跨步走開了。
身后的紫壹不知道在想著什么,被身旁的盈瑩抓了抓手回神。
“過去了,不要在理他了,不值得”盈瑩輕聲說道。
紫壹頓了頓,點頭嗯了聲。
轉(zhuǎn)眼就到了第二天,這邊周小小的案子還沒完,又來了個案子。
“裳姐,李泰勇死了”
“怎么回事?”
“今天上午九點,李泰勇的前妻在他家中發(fā)現(xiàn)了尸體,李泰勇被分尸了”小劉提起那場面還有點害怕。
“尸體被分成了一塊一塊的,最后還用繩子捆在了一起,摞在了一起,頭就放在那一摞尸體上”
“去看現(xiàn)場了嗎?”裳酒收拾了一下,準(zhǔn)備去看。
“去了,應(yīng)離帶的隊”馬明知道應(yīng)離和邢宇的關(guān)系,而且每次這樣的案件邢宇是必須去處理的,兩人遇見免不了修羅場,所以開口說話時有些猶豫。
裳酒自然也想到了這些,拿資料的手微微一頓,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馬明在一旁咽了咽口水,看了看沒有異常的裳酒,就離開了。
“李泰勇,今早在家中慘死,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爭斗痕跡,提取到了一些血樣,張法醫(yī)正在檢測。
昨天下午李泰勇離開事務(wù)所后,四點半回到家中,兩個孩子被送到了前妻家中,因為前妻正在和李泰勇打官司,所以第二天一早就來找李泰勇詢問事情。
前妻表示是昨天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打的電話,經(jīng)證實沒有說謊,九點半的時候李泰勇定了外賣,外賣員將餐送到后離開,期間沒有任何異常。
晚上十點,李泰勇下樓扔了一趟垃圾,十分鐘后返回家中,期間沒有任何異常。
查看監(jiān)控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人員,但是期間有目擊者聲稱有一陌生女子進入小區(qū),并且在李泰勇居民樓下逗留。
異常的是監(jiān)控并沒有拍到那名陌生女子”應(yīng)離匯報完情況,等待著大家的詢問。
“監(jiān)控是二十四小時都顯示嘛?”
“經(jīng)保安所說,監(jiān)控有一段時間是空白的,可能被人刪除了,但保安室在當(dāng)天晚上的時候并沒有人員進入”應(yīng)離解釋道。
“值班人員怎么說”
“他表示當(dāng)天晚上是在很模糊的情況下值得班,等到清醒時就是換班的時候,沒有線索”應(yīng)離搖了搖頭表示。
“血液檢測出來了”張法醫(yī)拿著報告送進來。
“經(jīng)檢測,現(xiàn)場除了李泰勇也就是死者自己的血樣外,還有一個人的血樣,是紫壹的”張法醫(yī)解釋道。
裳酒聽見話,拿著報告的手微頓,然后慢慢查閱內(nèi)容。
報告內(nèi)容很詳細,包括血液檢測報告,死亡時間,現(xiàn)場痕跡檢測等等。
“死亡時間大約十二個小時?”
“也就是說李泰勇在十點十分回到家中就遭遇了不測”應(yīng)離將報告看完。
“沒錯”張法醫(yī)點了點頭。
“裳姐,嫌疑人找到了”小劉急忙跑了過來說道。
“紫壹在冥山湖那里,沒有見其他人在”在去冥山湖的路上,小劉說道。
裳酒看著越來越遠離市中心的景色,搞不明白冥山湖的用處。
而且為什么紫壹兩次來到這里。
第一次是和盈瑩一起來的,后續(xù)裳酒就派人守在了這里,一方面怕有什么東西威脅到普通群眾,另一方面是看看她們還會不會再來。
現(xiàn)在看來,裳酒猜的還是沒有錯的,紫壹再一次的來到了這兒。
到達現(xiàn)場,所有人四周排開,看向面前的人。
紫壹現(xiàn)在還穿著帶血的衣服,身上,臉上都帶著鮮紅。
紫壹背過身,看向裳酒宛然一笑。
“抓我走吧”紫壹冷靜的開口,將手伸了出來。
裳酒沒想到行動那么順利,愣了一下,然后吩咐將人帶走。
來到事務(wù)所,發(fā)現(xiàn)盈瑩也在,盈瑩眼帶著水珠,看向被拷住的某人。
沒有人說話,裳酒看著她們,然后將紫壹帶去了審訊室。
應(yīng)離則負責(zé)照顧盈瑩。
審訊室內(nèi)。
“為什么殺害李泰勇?”
“為了盈瑩吧!”裳酒非??隙ǖ恼f道。
“是”紫壹也不否認(rèn),抬眼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裳酒。
“那你去冥山湖做什么,還是兩次”
“周小小的案子你們沒什么頭緒了吧”紫壹輕笑了一聲,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
裳酒沒想到這人和周小小的案子有關(guān),周小小的案子沒有什么線索,可以說是李泰勇死了之后就什么線索也沒有了。
“聽說你們查到了李泰勇給周小小補課是嗎?”紫壹看著裳酒的表情,很自信的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裳酒沒有說話,紫壹也不惱她的態(tài)度,自顧自的說道。
“我不怕你們查到什么,但是你們卻什么也沒有查到,說實話挺令人失望的”
聽紫壹這樣說話,裳酒皺了皺眉,不想言語。
紫壹激怒不了裳酒,嗤笑一聲,覺得無趣。
“我殺了李泰勇,是因為李泰勇根本就不配為人師表,干著惡心的勾當(dāng)居然沒人去告發(fā)他,憑什么盈瑩要受到他的迫害,活在他的陰影下,而剛剛巧,我們又再一次碰到了他”
“你怎么殺害的他?”裳酒沒想到紫壹知曉盈瑩的事情,沒有回答其他的問題。
“殺他還不簡單嘛!”紫壹諷刺的笑了笑。
“我提前蹲好了點,我知道他的一些習(xí)慣,在他下樓扔垃圾的時候我進入了他的房間,在他回來后他發(fā)現(xiàn)了我,我們發(fā)生了爭斗,但是很顯然我贏了,我殺了他就這樣”紫壹云淡風(fēng)輕的說了出來。
“殺了他之后呢?”裳酒記下她的話,看向她接著問道。
“……”紫壹沒有說話。
“殺了他之后,你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嘛?比如分尸”裳酒將現(xiàn)場的照片拿給她看。
紫壹看向照片,笑了笑,然后將照片扔掉。
“這不正常嘛,我殺了他,然后分尸泄憤”
“真的嗎?”
“那你們現(xiàn)場還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的痕跡嘛?”面對裳酒的質(zhì)疑,紫壹冷靜反問道。
裳酒無話可說,顯然,這場審訊,裳酒沒有占據(jù)主導(dǎo),想到這里,裳酒看到了這個人的可怕。
太冷靜了,冷靜的不像是一個殺人兇手。
“也就是說你對殺害李泰勇這個事情供認(rèn)不諱”
紫壹點了點頭。
“周小小的事情和你們有關(guān)系嗎?”
紫壹點了點桌板,認(rèn)真道。
“你們應(yīng)該知道了控制周小小的東西,周小小的死和我們沒關(guān)系,而且本來就是一個尸體,不存在我們是不是兇手”
“如果你們確實沒有什么頭緒的話,看看冥山湖吧”
紫壹被帶走了,裳酒繼續(xù)呆著審訊室內(nèi)。
現(xiàn)在她不確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一張網(wǎng)中,這張網(wǎng)是別人布置下的,她們就是網(wǎng)中的食物,一舉一動都在控制之下。
這種感覺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