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不再提起。
“對了,你剛才說過兩日就是中秋節(jié),是家人團(tuán)聚的日子。不如,到時候我陪你一起過?!?p> 趙牧之剛剛說“家人團(tuán)聚”時,嬴政眼中閃過一絲憐愛。
自己這個兒子,想必又在想他的母親。
他年紀(jì)輕輕,卻在世上孤獨闖蕩這么多年,著實可憐。
不如就趁這個機(jī)會,好好陪陪他,也算給他一點補償。
“行啊,老趙!”
趙牧之喜出望外。
反正自己在這個時代也沒什么親人,老趙勉強(qiáng)也能算上一個。
“那到時候,我便讓你看樣好東西?!?p> “好,那便一言為定?!?p> 嬴政眼中閃過慈愛。
…….
咸陽,扶蘇府邸。
“公子,學(xué)宮的韓博士已到?!?p> “還不快快有請!”
扶蘇連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那邊,下人已經(jīng)迎著一個渾身氣派,看著一板一眼,極為不好惹的人進(jìn)入。
此人看見扶蘇,也只是微微點頭,淡淡地道上一句。
“大皇子有請,臣來晚了?!?p> 扶蘇快走幾步,迎上前。
“韓博士多禮了。”
韓正微微點頭,拿出一副不卑不亢、目中無人的模樣,昂首挺胸進(jìn)入內(nèi)堂。
在案桌前,剛要坐下,眼神瞟到一旁的物件時,臉色卻是一沉,隨即一聲冷笑。
“沒想到,就連大皇子也被這市井之物所吸引。”
正是趙牧之所研究出來的紙和鉛筆。
“不知博士可聽說過這黑風(fēng)嶺?有一位非同凡響的趙莊主,這兩樣?xùn)|西,出自他手。”
“好哇,我就說什么人如此膽大妄為!像他們這種卑賤的人,有什么資格談教育!說的都是些屁話!”
在氣頭上,什么禮數(shù)也都顧不上了。
待他怒氣沖沖說完好一會,扶蘇才繼續(xù)說道。
“不滿博士,其實我覺得你們二位說的各有各的道理,一時愚鈍,也分不出誰的觀點才是上策?!?p> “不過那位莊主也說了,若有機(jī)會,希望能和博士在一起論道?!?p> 韓非剛想怒吼一聲:他算個什么東西,他也配。
可沉下心來仔細(xì)一想,這或許是個極好的機(jī)會。
眼下,整個咸陽內(nèi),被此人花言巧語蒙騙的人不在少數(shù)。
而自己作為稷下學(xué)宮的博士,就有責(zé)任替這些百姓分辨謊言,還他們一個清明世道。
“既然他到找上門來了,我稷下學(xué)宮豈能怕!大皇子,這論道一事就拜托你了。”
到時一定要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好看!
達(dá)到扶蘇心中所愿,連忙道。
“那便三日后,請博士和我一同上那黑風(fēng)嶺?!?p> 兩人正說著,府中的下人忽然跑來相告。
“公子,蒙先生到?!?p> 聽到蒙毅來,韓正的臉色略有好轉(zhuǎn)。
蒙毅也沒想到,今日來拜見大皇子,會恰好看見韓正。
進(jìn)來時先是愣了片刻,隨后趕緊上前,很恭敬地拱手。
“竟不知韓博士居然也在?!?p> “是大皇子邀我前的來?!?p> 韓正自詡清高,再整個大秦,也沒幾個能被他看中的。
不過,這蒙毅倒是其中之一。
故爾,對他的態(tài)度似乎更要優(yōu)于扶蘇。
蒙毅心思縝密,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
“韓博士可是即日便要前往那黑風(fēng)嶺?”
“怎么?難道你也聽說了?”
“實不相瞞,當(dāng)日在山上,我同大皇子一起,也見到了那位趙莊主。”
韓正臉色瞬間一沉。
“那依你之見,此人如何?”
“這……”
蒙毅剛進(jìn)來時,就已經(jīng)察覺到房間的氣氛有些壓抑。
如今更是不知該如何回答韓正,一時間沒了主意,不安地看向扶蘇。
他的反應(yīng)倒讓韓正有些不滿。
“蒙大人,你我同是學(xué)宮學(xué)子,難道如今入朝為仕,就忘記曾經(jīng)學(xué)宮的教誨了?有什么話直說,大可不必遮遮掩掩?!?p> “韓博士莫怪。”
“這位趙莊主為人瘋言瘋語,說出的話也是前言不搭后語,而且給人一種裝腔作勢之嫌?!?p> 韓正微微點頭,正要發(fā)表意見,可蒙毅話鋒一轉(zhuǎn)。
“但又不得不說,此人在某些方面還是有點才華的,其觀點也值得引人深思,不過……”
蒙毅說話時,一直注意著韓正的臉色,見他面色一沉,連忙改口。
“自然是沒法和韓博士相比?!?p> “哼!”
韓正也聽得出來,他這最后一句話,不過是在敷衍自己罷了,冷哼一聲。
“妖言惑眾,大秦的風(fēng)氣全都被他給帶壞了!就連蒙大人也著了此人的當(dāng),看來這黑風(fēng)嶺一行是勢在必得呀!”
蒙毅瞟著韓政和扶蘇,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
與此同時,黑風(fēng)嶺上。
趙牧之在實驗室里興致沖沖,又不知在研究著什么。
門外,陳勝吳廣二人歡快地跑進(jìn)來。
看著他桌子上一些稀奇古怪的用具,好奇。
正要細(xì)問,忽然看見趙牧之把一團(tuán)黑色粉末正要裝進(jìn)一竹筒里,二人臉色大變。
“大哥,你拿這么危險的東西做什么?難不成這又是什么新鮮武器?”
這炸藥的實力,他們上次也曾親眼見證過,當(dāng)然是徹底被震驚到,張大嘴巴,不可思議,同時也生出一絲惡寒。
誰要是一不小心被這玩意炸了一下,還真是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趙牧之頭也不抬。
“吳廣,我讓你辦的事你可已經(jīng)辦好了?”
吳廣一臉蒙圈,但還是點了點頭。
“放心吧大哥,你交代的事,我全都已經(jīng)做完了。這火藥就放在牧之連弩一側(cè),二者中間穿有引線。”
這些都是趙牧之吩咐他去做的,但具體要怎么操作,他連半點都沒有搞明白。
“那就好,這下咱們這黑風(fēng)嶺的安??稍偬嵘粋€等級,誰要是一不小心踩中了,嘿嘿,保準(zhǔn)有他罪受的!”
陳勝的腦子還是要比吳廣轉(zhuǎn)得快些,想了想,似乎明白趙牧之的用意。
“大哥這樣做,可是想引爆炸藥?”
趙牧之滿意的點頭。
“還是得靠你這小子,頭腦夠靈活的,領(lǐng)悟的也夠快。”
“小吳啊,跟他學(xué)著點?!?p> “可大哥,你之前不是說過,這玩意需要有火種才能夠被引爆,但在設(shè)置陷阱的地方,并沒有火種?。 ?p> “有種東西叫做摩擦生熱,只要這速度夠快,便能瞬間達(dá)到高溫,從而引爆炸藥。”
摩擦生熱?
又是個沒聽說的東西。
不過,依照趙牧之所言,此物似乎可以代替火種。
吳廣這回可來了精神。
“大哥,我懂了,感情你說的這摩擦生熱,就是火種的一個替代品。那這太好了,咱們趕緊把此物找到,就又是個不小的發(fā)明了!”
這些古人腦子太過單純,時好時壞。
就比如說眼下這情形,趙牧之一臉無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小吳啊,這摩擦生熱,可不是某一個實體的東西,它是一種現(xiàn)象,不可切實感受,只能體會?!?p> 這番高深的話,別說是吳廣了,就連陳勝也理解不了。
看著二人摸不到頭腦的樣子,趙牧之無奈地擺了擺手。
“算了,我也沒指望你們倆這腦子能夠聽得懂,這里面牽扯太多,一時間搞不懂也是正常,等以后就能慢慢理解了?!?p> “不過現(xiàn)在,你倆得去幫我辦件大事。”
陳勝吳廣二人齊齊看眼對方,立刻拱手道。
“大哥,有何事吩咐?小弟義不容辭!”
“給蒙家傳個信,邀我那徒弟今晚前來黑風(fēng)嶺。”
蒙妍小姐?
吳廣臉色微紅,嘿嘿一笑。
“大哥,你這搞得會不會太直接了?人家蒙小姐說到底也是個女孩,肯定會害羞的,咱得慢慢來,不能急于一時。”
嘿,這倆人還真是跟自己混熟了,說起話來一點都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