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忱不太理解剛才耳朵聽見的話:“什么AA?!?p> 席安安眼睛直冒金光:“六千萬,我們AA?!?p> 墨忱的大腦閃過一片電流,一時間,無法思考,他甚至覺得席安安被嚇傻了。
一個人質(zhì),問綁匪AA贖金。
就是電影也不敢這么演吧。
他難以置信的盯著女瘋子,這一次,本想嘲笑,卻笑不出聲:“元荼要的可是你的命,就這,你也無所謂?!?p> “要命可以,三千萬給我,死法隨她挑。”
“……”
瘋了,真真切切是瘋了。
還挑死法。
她當(dāng)這是演電影,能卡bug,隨時都能復(fù)活么。
還是說,這丫頭故意說這些話,放松警惕,尋找逃出去的機(jī)會。
想到這,墨忱的臉猛地沉下來,狹長的眼眸半瞇著,眉梢溢出一股子寒意。
草叢里的野獸伺機(jī)待發(fā)。
“寶貝,我喜歡玩把戲,但我不喜歡把戲玩到我自己身上,所以,收起你的心思,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你的全尸?!?p> “把戲?”席安安依舊是一副守財奴的樣子:“我玩什么把戲,這南洋海島四面環(huán)海,我就是水性再好,我也游不出去,無法逃出升天,反正都是死,我也要在死之前完成心中所愿,錢,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愿望?!?p> “我十二歲就在菜市場打工,幫大媽們摘菜葉子,十塊錢,頓頓饅頭,骨瘦如柴,比不上人家八歲的小孩,十五歲在飯店后廚幫工,警察每次出現(xiàn),狼狽逃跑,有時候,手里還抓著沒殺死的雞,流了一路的血,但他們明知道我就在巷子里躲著,卻不在上前,還抹了地上的血跡,其實(shí)你別看我這么窮,我的成績是年級第一,中考時,靠的市內(nèi)最好的高中,那些人知道我家境困難,免了學(xué)費(fèi),但最終,我還是沒去,因?yàn)槲依哿?,我連活都活不下去,怎么學(xué)習(xí),因?yàn)闆]錢,我眼睜睜看著康莊大道離我越來越遠(yuǎn),最后,活成了下水道里的老鼠,就連跟了牧禹也沒多少錢,三千萬,你只要給我,就是自刎也行。”
席安安的資料墨忱查過。
她說的這些,資料上也都寫了出來。
那時他看著,只覺得這小丫頭有點(diǎn)本事,無父無母,愣是靠著自己活了下來。
但現(xiàn)在親口聽她訴說過去的悲慘生活,心,隱隱刺痛著。
糟糕如他,也從未遇見席安安那般境地。
沒有親人,沒有錢,在這世間如同浮萍一般飄蕩著。
旁人活下去的原因是家人,是璀璨未來,她……
墨忱細(xì)細(xì)看了一遍,找不到這個人活下去的目標(biāo)。
她活著,仿佛只是為了經(jīng)歷磨難,承受痛苦,可就算這樣,老天也不肯在她渡劫后灑下一片彩虹讓她開心片刻。
“既然這么缺錢,為什么當(dāng)初不離開牧禹,或許,林澄會給你一筆不菲的數(shù)額,也省的落得現(xiàn)在這步田地?!?p> 席安安自嘲的笑道:“她看不起我這種人,所以,從來都是直接動手,讓我滾,一分都不給,之前把我打的那么慘,她還讓人克扣工資,我連大醫(yī)院都不敢去,只能去一些小的診所,為了買藥,又過上了頓頓饅頭的日子?!?p> “那她死的不虧?!彪y怪寶貝費(fèi)盡心思也要?dú)⒘肆殖巍?p> 換做他,不僅要?dú)?,還要她死前飽受折磨,最好痛不欲生,萬蟻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