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真相?
德府的后院搬來的桌椅。
臟、亂、臭的阿傾被下人從柴房帶出來,把她按在椅上坐好。
一道道鮮香的菜肴上到了桌上。
德逸人站在阿傾身后,道:“吃吧,你餓了很久了?!?p> 阿傾側(cè)過臉,看著德逸人身上那件深褐色的錦衣,是她一針一線縫制出來的。
當初她是因為刺繡手藝了得,才被老夫人看中,從府中洗衣婦調(diào)到老夫人身邊服侍她老人家。從此她吃用都上了一個檔次。
老夫人希望阿傾多幫自己做一些衣服給她的孩子、孫子們,畢竟她老了,能做的不多了。
所以平日里阿傾借老夫人的威望在府里欺負其他下人,撈好處,老夫人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當氿柒中毒時,她曾短暫的想不明白自己盡心盡力完成老夫人交待的事情,為何老夫人會對她不出手相救,后來一想,她對老夫人也不過是有價值的東西,當有價值的東西變得損害自己的利益時,當然是拋棄。
阿傾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食下桌上的美味佳肴。
德逸人讓她慢慢吃,阿傾可不是這么想的,餓了她那么多天,現(xiàn)在給她一頓美味佳肴,意圖太過明顯。
她自然能吃多少是多少,畢竟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被放出來。
“怎么樣,好吃嗎?”德逸人問。
阿傾沒空回他。
德逸人再道:“乖乖承認你給二少奶奶下毒,日后的頓頓都和現(xiàn)在的一樣。”
阿傾笑了,可不忘繼續(xù)吃東西。
德逸人瞅阿傾對他愛答不理,一把手抓住她拿著筷子的手,道:“別急著吃,這些都是你的。只要你承認。”
德逸人發(fā)現(xiàn)阿傾手上有黑黑的黏著物,這幾日阿傾吃喝拉撒都在柴房里,不免讓他聯(lián)想這黑色粘物是何東西。
阿傾發(fā)出笑聲:“哈哈哈,老爺為什么一定要我承認不是我做的事情呢?”
德逸人沉著臉俯視阿傾,接著他給了下人們一個眼神。
下人們把阿傾壓在地面,阿傾卻很平靜,道:“老爺,我說我說?!?p> 德逸人冷冷道:“你說?!?p> 阿傾:“那天,我雖然偷懶回到房間睡覺,但是中途還是起來去看看水有沒有燒干,畢竟燕窩被我燉壞了,老夫人就知道我偷懶了,你說我看見了什么?!?p> 德逸人的面色越來越難看。
阿傾繼續(xù):“我看見了一個丫鬟鬼鬼祟祟的進到廚房里?!?p> “把她嘴給我捂住?!钡乱萑丝粗氯松焓治孀彀A的嘴,轉(zhuǎn)過身,他不想看見阿傾對他露出得意的眼神。
但他轉(zhuǎn)身卻見到了德鴻途正扶著氿柒。他們目睹了整個過程。
德鴻途問:“是誰?”
阿傾掙扎的想要掙脫掉下人的手,可這些日子的‘虐待’早就耗盡她絕大部分的體力,她的掙扎像小雞想要掙扎掉老鷹的烈抓一樣難。
“把她放開!”氿柒吼道,她的吼聲響徹后院。平日里講話都嬌滴滴的她,突如其來的改變嚇到他人。
包括捂住阿傾嘴的下人。
阿傾趁機掙脫掉他人的手,道:“是大少夫人的丫鬟——莫西,我看見她鬼鬼祟祟拿著一個小瓶子?!?p> 德逸人瞪向阿傾,大聲責(zé)罵:“誰讓你們放開她的嘴的?!?p> 下人急忙再次捂住阿傾的嘴。
氿柒躺倒在德鴻途懷中,她低聲念著:“為什么她要害我?為什么?”
德鴻途小心翼翼得摟住氿柒。他能感受到氿柒的瘦弱,好像自己一用力她就碎了,但自己若一用放松她就滑落在地。
他道:“把莫西帶過來,我要問清楚倒地是怎么回事?!?p> 莫西被人拖到后院,當時井然兒也在莫西身邊,她見到莫西被人拽向后院,怎么問都沒有結(jié)果,她也跟來了。
到了后院,她見到阿傾被壓在地,氿柒在德鴻途懷里哭泣,而德逸人面色難看。
她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德鴻途看著井然兒,道:“阿傾說她看見了莫西鬼鬼祟祟的進到廚房,你知道嗎?”
井然兒愣了一下,接著她吼:“然后呢?你們想說什么?”
德鴻途懷中的氿柒緩緩悠悠的站直,但沒一會兒她又倒在德鴻途懷中,她問:“她為什么要害我?”
“我沒有!”莫西哭喊著。
氿柒有氣無力得追問:“那為什么阿傾說看見你呢?”
“她...她...她想污蔑我,為自己開脫。”莫西看向井然兒。
井然兒道:“你們憑阿傾一面之詞就懷疑莫西,她是我?guī)淼难诀?,我了解她本性?!?p> “還有人看見了?!币嫱现粋€有些胖的男下人趕到后院。
井然兒看向姚梨。
然而姚梨沒瞧井然兒,她拖著男下人走過井然兒身前,拖到德逸人面前,她對著微胖的男下人道:“說,你那天看見了什么?!?p> 微胖的男下人看了一眼德逸人,嚇到拼命搖頭。
姚梨‘嘖’了一聲,道:“我姐中毒的那日,你不是還和其他人吹噓你看見了嗎?”
微胖的男下人再次看向了德逸人,他被板著臉的德逸人嚇到了,他跪地道:“老爺,我真的什么都沒有看見?!?p> 德逸人重重的呼出胸中的氣,他道:“胡鬧,把阿傾拖下去,改日押送的衙門去?!?p> 嘈雜聲傳進后院,所有人看向前院通向后院的那道拱門。
只見一群衙役走進后院,管家在旁攔著。
衙役頭推開管家,對著德逸人行禮,他道:“德老爺,小的接到他人到衙門報案,說您府上有人毒害二少奶奶?!?p> 姚梨指著莫西道:“她,就是她?!?p> 衙役頭看了一眼莫西,再看向德逸人問:“看來確有此事了。”
德逸人緩和了臉部的肌肉,回:“衙役大人,這事現(xiàn)在只知道下毒的燕窩是阿傾負責(zé)燉的,而指認莫西下毒的也是阿傾,所以這事我會負責(zé)查清楚在給衙役大人一個交待。”
“他也看見莫西了。”姚梨指著跪著地上的微胖男下人。
衙役頭瞥著跪地的微胖男人,他若有所思后,道:“你看見呢?”
微胖男下人瞄了德逸人一眼,對著衙役頭搖頭否定。
衙役頭冷冷一笑:“要是我查出你說謊,可是要吃三十大板,那時...你的命~”
衙役頭故意把命字的尾音拖得長長的。
微胖男下人慌了,他看了一眼衙役,再看了一眼德逸人,再看了催著他說實話的姚梨,他呼吸開始急促。
衙役頭抽出他腰間的劍,垂立在微胖男下人面前。
微胖男下人背后瞬間冷汗溢出,他顫抖著雙手,叩頭求饒。
衙役頭道:“快說。”
“我聽說老夫人要阿傾為二少夫人燉上七日的燕窩,我就想或許我能偷吃一點,畢竟阿傾做事喜歡偷懶,她一定會偷偷跑房睡覺,我就趁機倒走一些燕窩?!蔽⑴帜邢氯瞬寥ヮ~頭的冷汗。
他繼續(xù):“那天阿傾如我所料回房去了,但是等我想去倒走一些時,聽見有人來了,我看見...”
微胖男下人看下莫西:“她拿著一個小瓶子往二少奶奶的燕窩里倒白色的粉末,還說別怪她?!?p> 莫西這下慌了,她大喊:“不是這樣子,不是我,不是我,是...”
“啪!”井然兒狠狠得打了莫西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