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梓微微瞇了雙眼,手上力道再次加重直摁的黃陂吱哇亂叫。
“我可以和宋立當(dāng)面對質(zhì),我之前還有個瓶子可以作為憑證,只是那天去圍觀徐大夫慌亂之中在人群中弄丟了?!?p> “很好,來人將宋立捆過來,順便將徐大夫請過來?!?p> 朱梓有條不紊的安排一番,狠狠在黃陂心窩處踢了一腳,直踢的黃陂三魂離了七魄再也不敢生出逃跑的心思。
宋立被五花大綁著又被推搡著來到了朱梓的面前,即便如此宋立還是梗著脖子口中叫囂。
“朱梓你居然敢動用私刑捆我?你無法無天了嗎?”
“法度這兩個字,你宋隊長也配說?”
正在朱梓說話之間徐妙安推門而入,小白瓷瓶赫然掛在徐妙安的腰間。
“宋立就是用那個瓶子裝了毒藥,然后哄騙我往井中投毒的!”
黃陂急于甩鍋給宋立,也顧不得心口疼痛扯著嗓子就開始大聲辯白。
“不是我,你說是我哄騙你可有什么證據(jù)?不要說是那個瓶子,那瓶子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黃陂沒想到宋立這么不要臉,居然一林嘴就摘得干干凈凈將鍋甩給黃陂一個人。
“怎么沒有證據(jù)!暗門子里的櫻桃就可以作證!”
此時黃陂為了坐實自己是被宋立誆騙,哪里還顧得上臉面,直接一開口就將他與宋立見不得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宋立剛又要開口辯白卻被朱梓一腳猛地踢到了肩胛,直踢的宋立骨縫俱裂。
“不說實話嗎?那就只能打到你說實話了?!?p> 霎時間,宋立一口鮮血嘔在喉頭直憋的臉色通紅。
“我錯了,是秦方為了瓊州朱村前面的河想出的陰鬼伎倆,瓊王饒命呀!”
又是秦方?
這秦方還真是陰魂不散,不搞死瓊州朱村和我誓不罷休呀。
朱梓恨得牙根癢癢,臉上已經(jīng)是鐵青一片。
“好,既然如此你將秦方行事一五一十的寫下來,簽字畫押之后我自然放過你。”
宋立這次是真的被朱梓打怕了,在絕對的武力差別面前哪里還有耍心眼的余地?
李遠接過宋立的陳詞遞交給朱梓,朱梓從頭到尾看罷便交給了心腹管家。
“這陳詞上提到的所有人除了秦方之外都必須派人密切跟著,但是切記不可打草驚蛇?!?p> “秦方乃是當(dāng)朝大員,瓊王打算如何?”
李遠見朱梓沉吟半晌依舊是眉頭緊鎖,便知道此事涉及朝廷命官,縱使是朱梓也要為難。
“瓊王,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解毒。我和幾名大夫已經(jīng)配置好了解毒藥方,現(xiàn)在可要著手開始?”
徐妙安此時提到解毒,本意卻是讓朱梓不要囿于秦方之事。
“老爺,我的體質(zhì)好多子,真的能夠出遠門了?!?p> 朱梓無奈搖頭,“現(xiàn)在秋風(fēng)寒涼,東北只會比雷州半島更冷。你大病初愈,就算是想要趕緊幫老爺我的忙,也要等到明年開春才行?!?p> 在府中眾人養(yǎng)病的日子里,吉普倒是一日比一日更加的得力,現(xiàn)在儼然已經(jīng)成了朱梓的左膀右臂。
“瓊王若是讓吉普去東北,可否帶上我?”
徐妙安一直為解毒的事情忙碌導(dǎo)致和朱梓說話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沒想到此時徐妙安卻是主動搭話。
“怎么?難道徐大夫也要去東北?”
即使徐妙安精心照顧府中病患,但是朱梓一直以來對于徐妙安的身份和目的都懸著半顆心。
難道最初猜測徐妙安來自西北是錯的?
徐妙安沉吟片刻,“也不是什么特殊的目的,只是東北有種只在冬天生長的珍貴藥材?!?p> 大夫嘛,都是惜藥之人。
醫(yī)術(shù)精湛如徐妙安都如此在意那藥材,若是能夠批量生產(chǎn)豈不又是一個商機?
賺錢的機會,怎么能夠錯過呢?
雖然朱梓不再提起秦方的事情,但是其實心中卻早已經(jīng)有了計較。
要是自己成了大明朝的首富,不要說扳倒一個秦方,就是操縱朝局、改變風(fēng)云又有何不可呢?
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搞錢!
“既然如此便讓管家準備好一應(yīng)物品,我與你們同行。”
徐妙安猛然抬頭眼中滿是驚訝、面上微微泛紅,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暖心。
難道朱梓是為了照顧自己才要去東北那冰天雪地走一遭的?
徐妙安雖是這樣想,但是面上卻是沒有再顯露出來只是微微彎了彎嘴角。
吉普一聽朱梓也要同行頓時一蹦三丈高,“老爺若是要去可要好好的看一看塞外風(fēng)光!那可真是美不勝收呀!”
朱梓愈來愈發(fā)現(xiàn)吉普的孩童心性便拍了拍吉普的肩膀,“那你可要安排好行程,千萬要讓我和徐大夫不虛此行呀!”
準備各項物品便耗費了幾日有余,等到真的啟程卻是已經(jīng)又到了初冬。
“哈?!?p> 朱梓將雙手放在嘴邊輕輕呵氣卻是已經(jīng)能夠看出一口白氣了,吉普學(xué)著朱梓的樣子也呵了一口氣卻感覺更冷了。
“前日吩咐管家給徐大夫多預(yù)備出來的一份貂裘可裝上車了?”
“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老爺,徐大夫的貂裘是今年新出的皮子不僅保暖還輕便?!?p> 朱梓點了點頭,又檢查了一遍物品才在吉普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朱梓自然是不愿意苦了自己的,于是一行四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向著東北進發(fā)了。
一路北上風(fēng)光不甚相同,朱梓一時躲在嚴絲合縫、溫暖非常的車廂內(nèi)咸魚一番,一時又玩心大起突然叫停馬車賞玩一番美景。
“老爺!下雪啦!”
這一日朱梓正百無聊賴的躺在車廂內(nèi)吃葡萄,卻不想吉普在外輕輕的叩響了車廂。
雖然大明朝已經(jīng)處于難得的寒冰期,但是雷州半島地處偏南,像是這么早的初雪,若不是北上那是并不可能得見的。
朱梓掀開車簾便有一股冷風(fēng)直直的灌入了朱梓的衣襟,倒是沖的朱梓打了一個寒顫。
入目便有點點清雪飄落輾轉(zhuǎn)落于還未結(jié)冰的河面,半黃微灰的樹枝上也積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倒是有一派冬趣。
朱梓心內(nèi)愉悅便輕輕敲了敲車廂,“停車休整半日再出發(fā)?!?p> 待到朱梓下了馬車走到河邊卻發(fā)現(xiàn)徐妙安早已經(jīng)在河邊站了半晌,銀灰色貂裘上落了一層雪花顯得徐妙安越發(fā)的清冷而獨立于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