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當(dāng)今圣上需要??!
夜幕降臨。
此刻,整個飯館人滿為患,熱火朝天。
斐濟(jì)臉都快笑麻了。
光是今天這一晚的客流量,恐怕都能抵上以前一個月的人流量了。
要知道,這還是楚晨包下整個二樓的情況。
此時季安與葉瀾二人走了進(jìn)來。
目光落在店老板斐濟(jì)的身上,緩緩開口道:“這位店主,我二人是從外地趕來經(jīng)商的,聽聞在桃源縣經(jīng)商,都要通過縣令之手,所以我二人才想拜訪縣令?!?p> 話音落下,季安神色平靜,語氣不卑不亢,但眉宇之間,那股帝王之氣,卻還是不經(jīng)意間流漏出來。
聞言,斐濟(jì)想了想,指著一旁的樓梯,道:“順著一旁的樓梯,就能到達(dá)二樓了。”
底下季安二人的到來,盡數(shù)被二樓的楚晨捕捉到了。
等到兩人上樓,他淡淡道:“看你們面生,穿著也不似當(dāng)?shù)?,想必是從外地來的吧?!?p> 季安順著板凳坐下,而葉瀾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宛若護(hù)衛(wèi)一般。
“縣大人好眼力?!?p> 季安喝了一杯烈酒,烈酒入喉,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抹贊賞之意。
這個地方的酒,比那客棧的還要好喝不少。
“小民季太平,在京城做一些鐵匠生意,這個時日路過桃源縣,便居住了幾天?!?p> 季安一雙目光盯著楚晨,眼睛閃過著金芒,仿佛要將此人看穿一般。
但,讓他失望的是。
無論自己怎么看,都看不出楚晨有什么奇異姿態(tài)。
楚晨眉頭微微一蹙,被季安這么盯著看,讓他十分不舒服。
便沉聲開口道:“那既然是京城之人,來我小小桃源縣貴干?”
“我們本來是想去其他地方談生意的,只是路過桃源縣,發(fā)覺這里和別的地方十分不一樣,便駐足了幾天,越發(fā)神奇?!?p> 季安神態(tài)平靜,淡淡開口,說謊話粗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那什么時候起程離開?”楚晨隨意的詢問道。
“我們本就是做生意的,這桃源縣比大周任何一地都要繁華,所以我們打算在此開展生意,想必利潤十分豐厚。”季安喝了一杯酒,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楚晨心中一動。
桃源若想發(fā)展,招商引資是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
對方來自京城,言行舉止絕對是京城貴族那幫子……
想著,他忽的露出燦爛笑容,熱情道:“那我僅代表桃源縣熱烈歡迎二位!”
季安淡笑了一聲:“桃源縣太過于古怪,里面的任何事物,在當(dāng)今天下,都不曾有過?!?p> “像這酒水,雖剛烈無比,但入喉之后,甘醇綿延,令人回味無窮?!?p> “這等美酒,只怕是當(dāng)今圣上,也未曾見過?!?p> 話音剛剛落下,楚晨突然手拍桌面,神情激動道:“當(dāng)今圣上,一統(tǒng)天下,普天之下,凡日月所照,皆為皇土!”
“皇上操勞國事,又為大周征戰(zhàn),操勞一生,才穩(wěn)固了大周之局!”
“若是沒有吾皇,便沒有整個大周,莫說這酒水了,便是桃源縣,也會在頃刻間坍塌!”
“而如此,皇上都沒辦法嘗到這酒水之味?”
“你們能答應(yīng)嗎?”
楚晨慷慨激昂,眼中滿是義憤填膺,這一句句話,仿佛訴說了季安的千辛萬苦,操勞之智。
季安二人聞言,臉色皆是精彩連連。
葉瀾喉嚨滾動,剛準(zhǔn)備說些什么,這個時候,楚晨再次開口,又是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
“那定然不答應(yīng)!”
楚晨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吼,嚇壞了他們。
“若是我現(xiàn)在就在京城,我一定要把酒獻(xiàn)給皇上!”
楚晨最后嘆了一口氣,仿佛在他心中,皇帝身影是無比的偉岸,眼中的尊敬之色,更是猶如實(shí)質(zhì)一般。
一旁的侍女看到這一幕,不禁捂嘴笑了起來。
每一次縣令坑騙別人的時候,都會流漏出如此夸張至極的模樣。
這下,想必這兩位外人,又要大吐血了。
看著跟真一樣的楚晨,葉瀾心中好生震驚。
不是……這馬屁就拍起來了?
這么激動,太離譜了吧!
葉瀾看著楚晨那一句句猶如真心的話語,他心中突然覺得危機(jī)四伏,地位恐怕不保。
而季安也是坐在一旁干笑了一聲,平常拍他馬屁的人無數(shù),但是這么直接了當(dāng)?shù)模€是頭一回見。
不過,楚晨的話,他還是覺得跟受用的。
“楚大人的心,皇上若能察覺,一定會龍顏大喜?!?p> 季安順著楚晨的話說道。
誰曾想。
楚晨臉色也是卻是一沉,呵斥道:“季兄不可這般言論!”
“我們應(yīng)該心懷感恩,要把皇上放在心上,而不是言語之間?!?p> “每個人都念著皇上好?!?p> “但,試問誰心中沒有自己的小九九?”
“普天之下,真正將皇上尊敬如心的,恐怕沒有幾位!”
喝了一杯酒,楚晨嘆了一口氣,眼中滿是無奈和蒼涼之色,仿佛在這一刻,他就是被眾叛親離的皇上一般,忍受這世間萬物的孤獨(dú)。
聞言,季安喝了一杯酒入喉,眼眸閃爍著精芒,不過并未言語。
而葉瀾差一點(diǎn)就跪下了。
祖宗??!
這是你能說的嗎?
而季安卻是趁著酒意,突然大笑了一聲:“說的好!”
“嘿嘿,好不好以后再說!”
看著喝的快差不多的季安,楚晨臉上綻放出和善的奸商笑容。
“既然二位是京城之人,或許可以采購一些烈酒,送給皇上!”
“到時候,若是圣上喝了高興,或許也能給二位封官加爵不是?”
或許是季安已經(jīng)喝醉,也有可能是被楚晨的那一番言論觸動了心頭。
一時間,竟然沒察覺出哪里有不對的地方。
開口說道:“所言極是,不知道這酒怎么個賣法?”
“十兩一瓶!”
楚晨笑吟吟的開口,
“噗!”
葉瀾剛喝了一杯酒,聽到楚晨的這一句話之后,直接噴了出來,眼睛瞪大的看向楚晨。
這酒你給我說它值十兩銀子?
你怎么不去搶?。?p> 看著葉瀾那都快要黑下來的臉,楚晨心中只覺得一陣疑惑,詢問出聲:“這位葉兄怎么了?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難不成是天氣變化,染上了風(fēng)寒?”
聽到楚晨的話之后,葉瀾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才染上風(fēng)寒!
你全家都染上風(fēng)寒!
要知道,哪家酒能賣出十兩的銀子?
給他十兩,他能買回十斤酒回來!
而反觀這里的酒,一瓶不過半斤有余。
你給我說,這能賣出十兩?
狗都不要!
聞言,季安也是被這個價格喊的清醒不少,沉吟了一會兒,開口說道:“這半斤酒,卻賣出十兩的價格,恐怕這也太高了?!?p> 看著季安猶豫不決的模樣,楚晨拍了拍桌子,緩緩開口說道:“我問你們,皇上可曾喝過十兩半斤的酒?”
聞言,葉瀾搖了搖頭:“雖然我二人不曾進(jìn)宮,但京城的酒價,卻被朝廷死死的把控,便是一斤酒,至多也不過一兩銀子而已?!?p> 說這,葉瀾看了一眼楚晨。
而反觀楚晨,半斤酒卻賣出十兩銀子,這要是在京城,可要是砍頭的!
當(dāng)然,這一句話,他并沒有說出來。
楚晨笑了一聲,對著他們招了招手。
說道:“既然皇上沒有喝過十兩半斤的酒,若是你們獻(xiàn)給他,皇上豈不是就喝到了?”
“那從此之后,皇上的人生又豐富了不少??!”
話音落下,二人皆是愣住了。
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楚晨,葉瀾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這特娘的都是什么歪門邪理?
葉瀾鼻子都快要?dú)馔崃恕?p> 在此之前,他就沒有這么無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