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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天瘋地九重間

五經(jīng)四書篾心元穹

狂天瘋地九重間 硯海墨濤 4488 2022-07-29 18:14:40

  狐史氏曰:“人心如天地,極無極,限有限,其中者,善惡不定,欲望無窮,終致劫禍無盡,天人之道,望其項背。四書為壁,論語之言、孟子之行、大學之道、中庸之德,言行有方,道德有準。五經(jīng)為鑒,詩經(jīng)思無邪、尚書學無涯、禮記守無越、周易卦無定、春秋劍無義。心無壁,貪得無厭。行無鑒,肆意妄為。冀州京都之外,傳說有一篾匠,人稱篾心匠,名為元穹,可為心編織牢籠,篾心之后,比如好色者得清靜,貪婪者知有足,兇惡者謙溫仁等等,狐未曾有幸一見,不過知其傳說,故而記此事耳?!?p>  十日前,風竹六藝樓之主篾心元穹與北夏山天宗師相會于鯤冥閣,北夏兩字對應南華經(jīng)里的南華,鯤冥閣之主天宗師乃是修仙求道之人,天生雙目失明,然而已經(jīng)走遍九州千山,再度回到鯤冥閣便是十天前,回來之后便發(fā)信邀請元穹相會,原因乃是百日之前天宗師乘九州龍氣,神游天地之時,遇到一名名為辛元末的人,兩人一言不合,交手之后,辛元末負傷而走,而天宗師卻命不久矣。

  “玄武殼,白虎眼,青龍氣,窮奇火,混沌骨,梼杌牙,因為少了兩項條件,因此只能用我自身之血與元穹你之心為媒介,一卜吉兇了?!碧熳趲熞孕錃な占{青龍之氣,窮奇火煉化混沌骨與梼杌牙,早已白虎之眼穿越天隙,隨著卦聲停止,天宗師一臉陰沉。

  “仙圣所卜,天辭如何?”元穹之心不斷跳動,激烈的心跳也隨著散落問卜結束而平靜,元穹心力耗損,然而依舊好奇問道。

  “元末降生,戮暗戰(zhàn)沉修魔天。明初還陽,狂天瘋地九重間?!碧熳趲熞庾R之中只感尸山血海不斷鬧動,腥怒天地之間,人魔斗戰(zhàn),九重之間,血雨紛紛。

  “卜辭所示,好像難知吉兇???”元穹聽完卜辭所說,辭面上皆是不詳,又見天宗師面色,心情更加沉郁了。

  “元末?明初?末與初,正是極端的交會,這是一場牽引人神鬼,妖魔邪的戰(zhàn)爭開始了,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非天翻地覆,不足以撥亂反正了?!碧熳趲焹?nèi)心翻攪過后,

  “那?”元穹雙手背后,回思卦辭,心中翻復,對于他而言,什么是元末,什么是明初,毫無思緒,卻又思緒大亂,一種不安蔓延成恐懼。

  “篾師……元穹,心不可亂了,還有一件事,京都皇氣流失,地下邪界似乎要沖破而出了?!碧熳趲煂⒒煦绻侨〕?,一股邪氣好似死灰復燃,蛻化再生,陰陰微息流轉(zhuǎn)。

  “夜里流沙風中月,心外乾坤霜下血。是當初金兵來時戰(zhàn)死之人的血魂嗎?”元穹見過了那場人狩之戰(zhàn),失敗的下場,就是那樣,那樣驚心動魄,至今難以忘記。

  “十日之后,將會有兩人來到,正是……除魔之時,我將死,而你也要浴血奮戰(zhàn),才有將敵人消滅的可能?!碧熳趲煹?。

  “是當初與仙圣一戰(zhàn)的人嗎?”元穹不由發(fā)問,是什么樣的敵人?自己能戰(zhàn)勝嗎?會死嗎?

  “似是而非,你放心,如果是那他已經(jīng)重傷,如果不是,你也不用擔心了,你的劍功與六藝之術配合我留下的這六件物品,必然能夠發(fā)揮出無窮威力?!?p>  “是,在下一定會竭盡全力。”

  十日時間對于元穹來說太久了,雖然他將六藝術與神獸兇獸骨結合,他從未感受過這么強大的力量,篾心之術,只是……。

  北雁南飛,是峭冬寒逼,有人總是不斷懷念著故鄉(xiāng),北風那里春,不知道吹了多少遍的青山花鄉(xiāng),心不斷在夜里輾轉(zhuǎn),又是恨之流轉(zhuǎn)。恨如長生死不休,一句高喝,劍光起舞,不是聞雞起舞問功名,而是垓下鬼舞人殤魂。從北宋至南宋,天下從未有片刻安靜,多少年了,多少酒了,飲下去再吐出來,這一夜總是醉不了,也徹夜難眠。

  風竹吹的沙沙作響,竹葉毫不間斷的落下,昨日立秋了,下了一晌午的雨,而今天天氣依舊燥熱,一篾匠坐在竹凳上,雙腿夾著已經(jīng)將成的籮筐,正在盤收外沿,此時,門外腳步聲漸漸靠近。

  “先生,俠士,下翁等候多時了?!彪S著說話聲,一新制成的籮筐在地面上滾動彈起,跳滾至來人的腳下。

  玉月渠與閻歡鬼放眼望去,一老翁以竹為劍,勤操春秋五公劍,身體矯健,或刺或掃,精神鑠然。隨口吟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最近老者心乏身困,力不從心只感流年逝水,如圣夫子所言,未嘗往也,不勝心悲。兩位觀我所揮之劍,可有精彩玄妙之處?”

  “無。”玉月渠只是一字,卻讓舞劍之人心中不悅,元穹腳下頓止,手中長竹掉下,元穹掏出麻布手絹擦著汗,走向玉月渠兩人,撿起兩人腳下竹筐端視,時而挑眉,不作言語,玉月渠問道:“你就是……篾心元穹嗎?”

  “正是翁者?!痹忿D(zhuǎn)身向南而走,將竹筐放在架子上,只見滿是提籃、筲箕、撮箕、籮筐、背簍、篩子、簸箕等,元穹轉(zhuǎn)身問道:“請問兩位為何而來?”

  “哦,傳聞此地有一篾匠,人稱篾心匠,名為元穹,可為心編織牢籠,篾心之后,可以讓惡者改過從善,兇暴者能溫和平敦,所以特地來拜訪。”閻歡鬼看了一眼玉月渠說道。

  “拜訪?”元穹冷然一笑。

  “啊,四書為壁,論語之言、孟子之行、大學之道、中庸之德,言行有方,道德有準。觀篾師之技藝已經(jīng)爐火純青,自然而然,令人贊嘆。然而作為儒師大教者,未曾聞說高言大論,得見君子圣行,所以希望在以及師道人德上大儒師能有所見教?!遍悮g鬼謙遜下拜道。

  “哈哈哈哈,學無止境,四書五經(jīng),其中無量。何況夫子曰,人之患,在好為人師,我又豈敢班門弄斧呢?”元穹笑道,隨后招呼閻歡鬼兩人進入竹舍之內(nèi),兩人眼中所見,盡是以竹所制,室外青色,里邊是淡黃,再襯以青色點綴,別是一番景致。

  “聞言孔丘弟子三千,賢者七十二,而昌黎先生說,師者,傳道授業(yè)解惑,方才我們稱先生為篾心師,先生也并沒有反駁,相必心中自由一番擔當,還望不吝賜教啊?!庇裨虑蛄恐闹荜愒O,察覺隱隱有力量暗藏。

  “先生方才對老翁的舞劍說了一字無,可知此劍法乃是春秋五公劍,乃是先賢傳下來的,你怎么能口出狂言!”元穹不悅道。

  “先生說學無止境,我所說的無便是此意?!庇裨虑Φ馈?p>  “哈哈,巧言令色,巧言令色?。 痹窊u頭喜笑著,以茶煮茶,然而只是稍作一溫,便開始泡茶。

  “巧言令色之語,卻能令先生轉(zhuǎn)不快至和顏悅色,可見要說話非得巧言了?!?p>  “既然說起了言這個字,那你認為言這一字,要如何說?”元穹將兩杯茶遞給兩人,兩人接下稱謝。

  “張口便說。”玉月渠飲下一口道:“正如這茶要如何飲,張口而已?!?p>  “哦……。”元穹稍一沉思,又問道:“行,那何以前行?!?p>  “邁步向前?!?p>  “何以為道?”

  “道,可道,非常道,所以……!”玉月渠將口中的茶一飲而盡,放下茶杯道。

  “何以為德。”

  兩人言語似有激烈,一旁閻歡鬼契命感應有雙眼睛再盯著他與玉月渠,而腰間之刀鞘中明動,閻歡鬼隨即按住歡鬼刀。

  “道可道,非常道。德可德,非常德。經(jīng),名道德之玄。書,名義理之妙。故常經(jīng),欲以觀其神,常書,欲以觀其奇。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魔。魔之又魔,眾劫之門?!庇裨虑玖⒍?,直視元穹道。

  “哈哈哈,你的言語否定了善良,失去了光明,偏執(zhí)了。”元穹走向玉月渠將茶水添上。

  “道既然不可道,又何來經(jīng)傳,然而后世又有道教神仙妖魔之說,神仙鬼魔……這樣的說法無非是借愚弄哄騙的方法得到自己的利益罷了。世人所奉行的品德,所傳誦的功德,又是什么?天下熙熙攘攘,不過是利這一字而已,那你說這樣的誘惑,世人又怎么能不著魔呢?所以魔之又魔,這無窮無盡的劫難不是因此起源,現(xiàn)在天下大亂了,光明又在哪里?”玉月渠任由自我之口而說,卻依舊看著元穹。

  “光明在天,舉頭而已?!痹纷呦虼巴?,望向天空,而在光明之中,他心知黑暗來了。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那自然與人又是什么關系,人身處于萬物自然之中,萬物榮盛則人富生,萬物枯竭則人瀕死,然而人之所取,何時不是竭澤而漁,因為這就是人心欲望。你說的光明在天,天下烽火在地,人間其中,生死多少了,先生說的輕巧了?!?p>  “你的話,雖然引用圣人之言,卻又是邪魔歪理的解釋,怕是不能說服人啊?!痹沸闹幸延卸ㄒ姡悴辉偕钊胙哉Z。

  “圣人的言論本就不能說服,就如同老子與孔丘所辯說的一樣,最后只能分道揚鑣而去。又何況我們呢!”玉月渠笑道,他進門所見元穹以竹代劍所舞的劍法,招式頗多猶豫,力量不足,劍法凝重,似有滿腔悲憤,然而卻已經(jīng)壓抑成自溺的痛苦,因此以言語相激,而元穹只是自守一方,毫無突破,便也釋然了,因為現(xiàn)在的篾心師心病難醫(yī)了。

  “圣人所說適可而止,而你說的卻是引人入魔,我已經(jīng)看到你黑暗的內(nèi)心了,今日你既然來了,就不能任由你胡作非為,遺害無窮!”元穹蕩神一怒,六藝樓登時震蕩。

  “哈哈哈哈,這就是不能說服的世界,也罷,那傳說中的篾心六藝之術,在下就領教了?!庇裨虑戳艘谎坶悮g鬼,閻歡鬼緩緩站起,歡鬼刀已經(jīng)拔出握在手中了。

  這時,兩人身后一聲虎嘯,就在兩人轉(zhuǎn)身瞬間,白虎之眼悚然張開,風漩之力將兩人攝入北夏山之上了,兩人眼前所見,是一片十丈篾造羅網(wǎng),天地四方皆是盤竹圍繞,而在竹籠之外,正是篾心空間,篾心元穹六藝之術借法操動。

  “天地令!”元穹化地鯤之氣,飛起半空之上,手左右招搖,正是:“天·玄開·光華之射、地·黃裂·荒道之御?!?p>  篾心界之內(nèi),混沌骨與玄武殼自篾心空間之外配合天地令,玄黃開裂,兩人腳下地面裂開,將兩人雙腳鎖住,嵌融與黃土之上,落地生根,日月之光再度壓下。

  “喂,你把他惹急了?!遍悮g鬼大喊舉刀向天,刀上冥界力量散出黑暗之光,霎時光芒沖折于篾心空間之內(nèi)。

  “你看這陣仗像是我惹得嗎?”玉月渠大喊回應,隨后冷笑,以劍擊地,發(fā)現(xiàn)地面之上堅硬非常,然后抬頭看了一眼道:“上面交給你了,下面……由我掰開他?!?p>  狂天瘋地九重劍之狂海神魔,意化狂,身歸海,心鳴神,劍成魔。一劍貫地,卻是劍力反彈而起,劍光劃過,閻歡鬼一聲大叫,劍氣自閻歡鬼勾股劃過,閻歡鬼大叫道:“你小心點?。 ?p>  “我小心什么,你小心點吧。哈哈哈哈,果然夠硬?!庇裨虑Φ馈?p>  “你笑什么,喂,其他方位好像發(fā)生變化了?!遍悮g鬼提示玉月渠,玉月渠早有反應,九重劍之黃天狂風。玄黃天地見黃者,怒風決起,以沙塵為掩,劍如狂風,摧毀不休。以風漩之力護住兩人,而在篾心界外。

  “四方令!”元穹再蹈舞篾心豈能,口中念念有詞道:“東·風奏·時變之禮、北·雷辟·震響之樂、南·火敕之書、西·水令之數(shù)?!?p>  東方,梼杌牙兇開風中巨變,北方,白虎之眼上鉆出天雷圖像,悶悶作響,隨后沖破,雷光閃耀。南方,書展開來,窮奇火獸奔騰而來。西方方位,青龍飛出,口中一張,上古之洪,倒灌引流直沖兩人。

  篾心空間再力量之下,無限膨脹,整個北夏山下沉三丈,就在僵持極端,閻歡鬼與玉月渠苦苦支持,驀然察覺對方力量減少。

  而在篾心空間之外,元穹之前以天宗師之血祭陣,而在天宗師之血耗盡之后,就輪到他了,因此……。

  篾心空間隨著刀光劍影斬開,劍影是九重劍之無天無地。不存一切,無我無劍,至極之狂,殺無赦。刀光是契命血骨刀,隨著北夏山十丈斷首,宣告勝負已分了。

  “他不是真正的篾心元穹,至少不是傳說中的。”閻歡鬼道。

  “人已經(jīng)走了!”玉月渠看向天空四周,血腥味自空中吹散,玉月渠再次強調(diào)道:“他負傷走了,還有你也太拼命了,契命之刀你要小心使用?!?p>  “剛才篾心空間里的力量突然減弱,不然我們可就危險了,我們要再回到六藝樓嗎?”閻歡鬼問道。

  “不用了,我們停留在書中太久了,準備離開吧?!奔t蓮之門開啟之后,玉月渠兩人穿過之后,又回到了飛仙寶觀,而就在此時寶觀之紅蓮湖上天空上云火之光中魔王再臨,狐說人間最后一章,竟然是紅蓮轉(zhuǎn)命,就在紅蓮之光開啟瞬間,玉月渠由生轉(zhuǎn)死,而魔王是以死轉(zhuǎn)生而來。

  下一章紅蓮轉(zhuǎn)生死?狂瘋九重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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