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枂神
云絕興奮地在一旁講著剛剛比試時的種種驚險,忽然沒了話頭,徑直向后倒去。
好在獟神及時攔住了云絕的腰身,避免她后腦勺著地,發(fā)現(xiàn)是她后背被長風所傷的那道劍痕,但是傷口并不深,幾乎沒有血跡。
按理說這么輕的傷,不足以到暈倒的程度,要命的是,傷口上有毒。
獟神攔腰抱起云絕,飛快地走到房內,撕開她的衣物檢查......
黎經(jīng)族內,長風跪在下方,渾身是傷地匯報情況:“屬下不辱使命,已經(jīng)將“霧影草”之毒,以劍為媒,砍在她背上?!?p> 雖然完成了任務,但是長風此時的心情并不輕松,云絕的天賦神力超絕,而且她給他的感覺不一般,和她對決,自己身上的傷更是慘不忍睹。
金爻族那邊估計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不對,自己是沒辦法再回去了。
不知道這一次枂神的獎勵能不能補全這身傷的損失,還得罪了獟神的徒弟,惹上了金爻族,想想真是得不償失。
只是他不敢提這茬,只等著枂神的發(fā)落,隱隱也希冀枂神看在他這次有功的份上能大方獎賞。
自他千辛萬苦從人界飛升到神界以來,以為來到五大神族之一的黎經(jīng)族,就是飛黃騰達、神仙美夢近在眼前。
卻不想這神界的競爭,竟比人界更加直接和殘酷,黎經(jīng)族的枂神更是喜怒無常,上一刻還談笑風生,下一刻就能嘬著笑送人去九泉。
好在這次枂神面色愉悅,賞了他的功,獎勵之物更是羨煞旁人。
跪在下面的長風終于松了口氣,只是如果繼續(xù)回到金爻族,免不了會受到懷疑,畢竟他下的毒并不算隱秘。
他在想怎么和枂神開口請求離開金爻族,回到黎經(jīng)族。
否則,回到金爻族多半不是死就是囚禁拷問。
到了晚上,云絕中了枂神事前謀算好的毒,才在獟神的解救下悠悠轉醒。
醒來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物松垮的掛在身上,隨時都會有滑落的危險,她趕緊雙手捂住胸口,防止走光。
更要命的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背部涼颼颼的,有一只冰涼的手掌在她背后觸碰,心跳不可抑制地開始狂跳。
云絕僵硬的回頭,看見的是獟神精致的下巴和性感的喉結。
“別動,你中毒了?!?p> 原來是在為她解毒啊,她聞言心里有幾分悵惘失落,她還以為今晚就能成功以身相許呢。
接著便不可抑制地“咯咯咯”笑起來,獟神的手好像碰到了她的癢癢肉,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
怎么辦,夜深人靜、孤男寡女、袒背療傷,她還發(fā)出這樣的笑聲,雖然笑聲是正經(jīng)笑聲,但是笑完安靜下來后,總歸有些羞恥。
云絕咬緊牙關,避免再發(fā)出聲音。
可惜,背部太敏感,馬上又忍不住“咯咯咯”。
獟神:她又變奇怪了。
“對...對不起,我不..‘咯咯咯’...是故意的,真的‘咯咯咯’忍不住?!痹平^的解釋在止不住的笑聲下顯得十分蒼白無力,甚至還有些滑稽。
為了阻止自己這樣荒唐下去,云絕轉過身抓住了在她背后的手,她的癢癢肉終于獲救了。
等她回過神時,手已經(jīng)握住獟神的修長有力的手指,陌生又悸動的觸感從后背轉到右手,又從右手直沖腦門,不自主地抬眼望向獟神的容顏,她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很好看。
她真想今晚就以身相許,嘖,可惜......
獟神看熊孩子樣看著她,抽回手,把她扳回來,繼續(xù)將治療藥敷在傷口處,仔細包扎,他的寶貝——人形陽燧、陰靈花儲存器,在他使用之前,不能有一點點損傷。
獟神雖然對她的行為有些奇怪,但也勝在聽話,雖然有些幾分傻氣和盲目的樂觀。
云絕很快從黃色的腦補中恢復正常,說道:“那個叫長風的有問題,他借著比試故意將這毒用在我背后。我是您的徒弟,我若是有什么不測或是中毒后有異常舉動,首當其沖的人就是您啊?!?p> 云絕不著痕跡地轉移著注意力,將長風的鍋放大,好讓獟神甚至整個金爻族來對付他,那么自己的壓力就會小很多。
“嗯,我已經(jīng)吩咐去追捕這個叛徒,或者說是細作,他一開始加入金爻族就是目的不純。”
云絕神情緊張,立馬問道:“你會有事嗎?”
獟神聞言一僵,她都中了毒,不問自己的傷勢,反而第一時間關心起他來?
在其他人眼中,甚至在他自己眼中,獟神都是戰(zhàn)無不勝、不會受傷的強大神者,好久沒有聽到關心他的話了。
他的語氣不自覺染上一絲絲的溫柔:“沒事,他傷不到我?!?p> “那就好那就好?!痹平^拍拍胸口,總算落下了心中的石頭,一時忘記了被撕開的衣物差點走光。
剛好追捕長風的人回來稟報,云絕放下窗簾,聽他們對話。
“獟神大人,那人已經(jīng)離開了金爻族。”
“去了什么地方?”
“請獟神大人責罰,我到他養(yǎng)傷之處時他早已逃遁,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顯然早已謀劃這一切。不過那人是宋懷月神女新收的徒弟,或許可以從神女身上入手調查?!?p> “嗯,讓她全力配合,若是有什么異動,立馬拿下關押稟報。”
“是!”
宋懷月這邊還沒有從云絕的嫉妒中走出來,又迎來了新收的徒弟是叛徒的噩耗,自己甚至被金爻族的人懷疑,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形象岌岌可危,又驚又怒差點撅過去。
最后還是強打精神應對族里的審問,趕緊撇干凈自己。
獟神打算隨時跟進宋懷月和長風的進程,他對著受傷的云絕,大掌撫摸著她的頭頂,就像他以前擦拭自己的無極矛一樣:“誰也不能傷害你、奪走你。”
像一句宣示主權又曖昧不清的話,作為他不知情的小徒弟肯定會想歪了,但是云絕心里門清,從心底里生出了一股寒意,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件附屬品,不能有思想,不能出意外,只能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做著合乎他心意的一舉一動。
等他什么時候找到了打開的鑰匙,那么她這個儲物器也就失去了價值。
真是走在鋼絲上的驚心,每時每刻、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錯,否則就是掉落萬丈深淵的噩夢。
她只能乖順地像只小獸,趴在他的腿上,暫時將鋒利的手爪都收起來,只露出柔軟無害的皮毛。
一直等到獟神離開,她才能放松片刻,暫時卸下重擔。
夜晚,更深露重,等云絕站在金爻族門外,寒夜的風吹拂她臉頰時,她還是剛睡醒般不清醒的模樣,朦朦朧朧。
黎經(jīng)族接應的人已經(jīng)等候多時,看到云絕,扛著她就飛身而走,身法神速。
云絕被抗在肩上,一顛一顛,終于恢復了神志。
此刻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卻是控住不了自己的身體,驚悚至極!
難道她還有半夜夢游的習慣?
可是扛著她的人又是誰?
這明顯是一場計劃好的行動,難道是長風背后的人這么快就忍不住動手了?
就有點突然,她見到了躺在上方被一圈美女伺候、神情慵懶的枂神,還有站在下方恭候的長風。
枂神高高在上,見她被捉來,忽然對著她發(fā)癲似地笑了起來。
四周氛圍壓抑,無端聽到放縱的笑聲,其他人心里沒有一絲放松反而戰(zhàn)戰(zhàn)兢兢。
云絕眉頭微蹙,這枂神還是像之前在無冥河見到的那樣,五官比女人都精致、身姿綽約,再加上掌權者的底氣和氣質,眼角眉梢都是魅力。
可惜是個瘋的。
枂神如愿以償?shù)氐玫搅霜捝裥率盏耐降埽幌氲姜捝癜l(fā)現(xiàn)自己徒弟不見時的神情,他恨不得拍手叫好,可惜不能在現(xiàn)場看到對方的表情,真是一大憾事。
“哈哈哈?!敝灰幌氲剿缹︻^心情不美麗,他的心情就妙得很啊。
枂神來到云絕身旁,撫摸著她的臉蛋,在沒有獟神在場的情景下,毫不掩飾地夸贊道:“這就是他新收的徒弟,長得不錯?!?p> 云絕繼續(xù)扮演著無知所謂、不懂規(guī)矩的小徒弟。
雖然莫名其妙地被綁到了這里,忽然被吃豆腐,但對方肯定了她的美貌,她還是得禮貌的說一聲:“謝謝。”
枂神聽到了這兩個字,瞪大了雙眼,壓不住驚訝地問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
云絕看傻逼的眼神看對方,得嘞,不但是半夜擄人的神經(jīng)病,還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