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起來,日子過得很快,二十歲生日到來的時候,林比毫無感覺,想這個還不如想想明天的高考她能考多少分來的實際。
生日這天正好是下早班,林比和伊洛一塊兒約著去吃了冒菜,沒有此刻的愉悅,彼此都在為明天的到來感到忐忑。
回到家,林比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眼里是止不住的困倦和疲態(tài),心里的焦躁也敵不過生理帶來的憊懶,在意識放空的最后一刻,林比急忙在心底許愿,希望高考有個差強人意的結(jié)果。
第二天的班上的林比渾渾噩噩的,腳下的地比前一天難拖許多,悶熱的空氣里林比一彎腰都能感受到汗珠從胸前劃過的痕跡,黏糊的讓林比有就這樣算了吧的念頭。直起身子了又將這個想法拋到九霄云外了。
下班回家,和平常也沒有什么不同,除了家里的四個人聚集在她的房間里一臉的正襟危坐以外也沒有什么特別的。
時間一秒都難過的來到了十點,林比不敢查,她去找了林徐,把手機交給林徐的時候,說:“如果總分沒有四百五就不要和我說了?!绷中炷眠^手機睨了林比一眼說:“如果一年了,你連四百五都沒有那你這一年也就沒什么意思了?!?p> 林比:……
林徐說的在理,但林比不接受。
一呼一吸之間,林比坐在床的另一邊,就聽見林徐說:“總分四百五十五,另外加試是四十四分?!背煽冇闪中燹D(zhuǎn)告給了林清和胡斐,林比看見了胡斐淚光閃動,她和林清一直在說好,林比其實知道其實也就那樣,只是積攢了太多的失望,讓這份不起眼的成績都變得難能可貴。
這個分數(shù),什么雜七雜八的加在一起,分兒也就湊合,頭腦不太清醒的林清從一本的志愿開始給林比填報,就差從清華北大開始填寫了,大概人總是抱著僥幸想著興許可以撿漏。
林比報了好些個西北、東北的院校,臨了還是被保守派林清否決了,林比說不上好還是不好,真的到了選擇的時候,她沒那么糾結(jié),順其自然吧,總會有辦法的。
等待結(jié)果的日子林比照常上班,心浮氣躁的日子越來越頻繁,一個批次一個批次的志愿完結(jié),七月份的時候還在散步的林比接到陸阿明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的陸阿明有些氣急敗壞:“林比,你接到西城學院打來的電話了嗎?”林比在電話這頭搖了搖頭說:“沒有,怎么你接到了?”
陸阿明語調(diào)驟然拔高:“對?。∥艺娌幌肴ノ鞒菍W院,我還和教務(wù)處吵了一架,他對我的意見置之不理讓我自己跟校長說,我就和校長說……”陸阿明接下來的操作林比都嘆為觀止,但不得不說,林比捫心自問也不想去西城學院,離的太近,給她一種沒有任何改變的錯覺。
“怎么你還沒收到?我倆折合分數(shù)就差一分,不至于我去了西城學院,你去了西南大學吧,哎……我倆西城學院見?!标懓⒚髯灶欁缘姆治龊涂偨Y(jié),林比的心有些慌說了句:“別咒我。”就把電話給掛了。
雖然林比不太想去西南大學但是更不想去西城學院,最好的結(jié)果其實是被下一批次錄取,那一批次里林比偷偷加了一個西北的院校還挺有把握的。
被陸阿明一說,林比覺得她的心態(tài)有些被打亂了,周圍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都收到了錄取通知書,林比不免要去做最壞的打算,不難看出,此時的林清比林比著急太多,連忙打了電話去詢問在西南大學工作的親友詢問,得到的消息是沒有消息。
林清焦躁的在門口踱步,手里掐著的煙也沒斷過,一吞一吐他被焦躁給籠罩著,林清手機響起的鈴聲,一時間不知道是福是禍。
林清拿著手機回應(yīng)著對方,手里的煙被丟棄在地上還來不及踩滅,顫抖著的手激動的在半空中揮動著,他朝著林比擠眉弄眼,聲音難掩愉悅:“上了!上了!被西南大學錄上了!”林比被這種情緒給感染,站了起來,心里踏實多了,她知道這算是對林清和胡斐一個交代了。
林比站在屋里看見林清開始給關(guān)心自己結(jié)果的親戚朋友打電話,他的喜悅顯而易見,林比不愿意細看,裝作不在意的玩兒手機,她看見林清流下了眼淚。
一切塵埃落定,林比自然沒有再去兼職。
之后林比發(fā)消息給李尼和伊洛想著請她倆吃頓燒烤當作慶祝,幾人約好,李尼還叫上了李一和秋和,有些不悅但可以接受。
李尼想喝酒由她訂了地方,林比只管燒烤就行,這個安排林比沒什么意見,幾個人坐一塊兒,總覺得氛圍有些微妙,大家生疏了不少,話題好像還是那些,那些林比不感興趣的或者是重復(fù)了很多遍的話題……
不喜歡喝酒,酒量也不行,強撐著喝了幾扎杯,胃里就有一些翻滾,還有點暈頭轉(zhuǎn)向,林比向李尼求饒,但失敗了,幾個迂回,林比覺得到了極限,李尼又給林比倒了一杯,林比癱在座椅上,連連擺手,呼出的氣都有股子酒氣:“不行了、不行了,真喝不了了?!?p> 李尼繼續(xù)勸酒,林比這次拒絕的很堅決,李尼看著林比說了句:“你把這杯喝了,你和阿紫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聽到這話林比沉默了,她雖然頭有些暈,可是意識是清醒的,她知道李尼心里憋著一口氣,可是她并沒有要把這口氣由自己咽下去的想法,她和李尼對視了幾秒后,林比笑著說:“勾不勾銷的無所謂,關(guān)鍵我真喝不了了?!痹拕傉f完,咽喉部位一陣惡心翻涌,林比忙跑進廁所吐了,連帶著裝在襯衫包里的藍牙耳機一塊兒掉進去了。
林比:……
等林比出來,李尼也沒再提這回事兒,林清和胡斐也打電話來催,林比和伊洛借此離開,這個小聚會也就此結(jié)束。
回去的路上,伊洛騎著電動車載著林比,晚上的風帶著幾絲涼意,吹的人頭有點痛,像往常一樣,伊洛把林比放在巷口就走了,她們心照不宣的保持了沉默,她們都很明白在彼此缺失的日子里,記憶是不可復(fù)刻的。
對于李尼來說彌足珍貴的亞青,那如今的阿紫又何嘗不是重要的部分,所以何來的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