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春這場愛情逃荒里,在林比眼里父母的抗拒是她追求愛情的部分阻礙,這阻礙越不過去只能躲藏起來,提心吊膽成了她每次與群加相見的必修課。
所以當(dāng)林比被胡斐抓個正著的時候,她的內(nèi)心是很復(fù)雜的。
她苦惱于面對胡斐如何狡辯才能讓她安全出逃,心里卻有種隱秘但能感受到的解脫,興許這是一個和群加說再見的機會。
在林比還沒有陷進去的時候,適可而止或許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林比看著前面死死拽著她的手的胡斐,她瘦弱的背影有些顫抖,她一定是被自己氣狠了。
可是林比此時還是很任性的把手抽了出來,胡斐感受到林比的反抗,惱怒的面孔變得有些猙獰:“不要臉!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現(xiàn)在你還要執(zhí)迷不悟?!”
林比聽見胡斐的話,皺了皺眉頭,還是沒有壓住火兒:“你說話怎么這么難聽?誰不要臉了?”
聽著林比還是死鴨子嘴硬的話,胡斐氣的胸口疼:“你是不是以為在這屁大點的慶城縣我沒有認(rèn)識的人?人家都告訴我了。我告訴你林比,你自己不要臉,我還要臉。”
胡斐的話讓林比有一短暫的沉默,胡斐的話確實有道理,腦子里快速閃過可疑的人選,林比就有了一個人的臉。
胡斐再次攥住林比的手,這次林比沒有抽出手。
“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你要干嘛?”
聽聽林比這話,話里話外的維護,胡斐覺得真是養(yǎng)了個白眼狼兒!
“我去找他!問問他干嘛禍害我的女兒?!?p> 林比:……
她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這句話,要真說禍害,說不定是她禍害了群加呢。
林比之所以不說,并不是說就是維護群加,她只是不想因為自己的失誤讓群加也陷入窘境,那她會產(chǎn)生愧疚,這件事情就該在她這里打個句號。
看著林比默不作聲,胡斐就氣不打一處來。
“林比,我以前和你說過,你要是敢談戀愛,我就和你一起去死的?!?p> “我現(xiàn)在還不想死。”
胡斐:……
“林比,我看你是真想把我氣死,這事兒要是你爸知道,他會怎么對你我,你是再清楚不過的。”
林比當(dāng)然清楚,所以她有時候甚至疲憊于這種談戀愛時的神經(jīng)緊張,這種情緒,是林比自己一個人的負(fù)擔(dān),她無法和群加共享,他不理解也沒有辦法。
宿醉的林清此刻在屋里已經(jīng)鼾聲四起,林比躡手躡腳的進了房間害怕一點兒細(xì)微的動靜就驚動了林清,胡斐沒進門,她坐在門口找出她藏起來的旱煙抽了起來,這是她唯一能夠消遣和讓她平和下來的樂趣。
可這個樂趣被林清剝奪,胡斐只能躲躲藏藏的獲得片刻的寧靜。
林比躺在床上,她覺得她不應(yīng)該坐以待斃,她應(yīng)該和胡斐好好的談一談。
出了房間,林比就聞到了那股濃郁的煙草味兒,她忙轉(zhuǎn)身探出頭看林清的睡眠狀態(tài),害怕這味道刺激到林清的嗅覺,讓他醒來。
這股煙草味兒對于林比來說早已經(jīng)成為一種記憶,胡斐愛抽旱煙,有癮但不大,林比從小看著她奶奶還有大嬢、二嬢抽,早已不足為奇,這在她眼里司空見慣的行為,林清卻不允許胡斐行使,每次胡斐被抓住的時候,都會被林清打。
林比不理解,明明林清自己的媽媽和姐姐都會抽,怎么就見不得胡斐呢?或許是覺得他一個知識分子的妻子抽旱煙有損他的顏面吧。
為了胡斐這一個愛好,林比、林徐和林則幾個人在胡斐抽旱煙的時候,都會提心吊膽的放哨,提防被林清發(fā)現(xiàn)。
有時候,胡斐被打的時候,林比總是怒其明知故犯,明明知道這樣做被發(fā)現(xiàn)的后果,為什么就不能一鼓作氣的戒掉呢,這樣就不會有把柄在林清的手里。
可是,胡斐就這么一個愛好,這個愛好有錯嗎?
林比只是在林清的可怖下得出了一個可以扼殺胡斐的荒謬結(jié)論,他們總是在林清面前扼殺某一個自己。
林比輕輕的把門掩上,坐在胡斐的旁邊,胡斐抽著旱煙,看了林比一眼,不太想和她說話,見她坐了下來,往旁邊挪了挪,吐了吐口水,朝林比說:“往旁邊坐,別讓味道飄到你身上去?!?p> 聽見胡斐這句話,林比有點想哭,她知道自己一直都讓胡斐很難過。
“媽,我們談一談吧?!?p> “你說吧。”
“那人姓群,和我們住在一個巷子,我們談了一個多月左右?!?p> “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就是單純的一起回家。”
“和他斷了吧,沒有下一次,我跟你說過,這個時候談戀愛你們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他們也是不懷好意的?!?p> “這次我就不和你爸說了,明天開始九點之前必須回家,時間一到我就在巷口等著你,你多久回來我等多久?!?p> “嗯?!?p> 昏暗的燈光里,胡斐的影子明明滅滅,林比的影子有力且不可掌控,胡斐害怕林比一步錯步步錯,林比總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