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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步

第二章 林徐的生日

二十一步 阿香是三號 1120 2022-07-19 20:08:50

  在林比的記憶力,父親的存在是極其有限的,回憶起的時候,只有讓人害怕的爭吵和破碎的聲音。

  破天荒的一次,今天送林比去上幼兒園的是林清。

  林比有些拘謹和害怕,又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不知道該怎么和林清說話,甚至不會去牽他的手,倆人不是并排就是一前一后的走,絕沒有半點溫情可言。

  此時的林清已經(jīng)有了啤酒肚,臉上的橫肉不多,有些許油光,單眼皮的眼睛微瞇著,面無表情,眉頭皺著顯得有些不耐煩,整個人透著生人勿近,林比看著就覺得這樣的林清有些駭人,只覺得讓他送她去幼兒園是一件很倒霉的事情。

  路過文化路對面家屬樓下的油茶鋪子,在美食的誘惑下,林比還是鼓起勇氣叫住了林清:“爸,我想吃這個……”說著便用手指了指油茶鋪子。腦海里想的自己挺理直氣壯的,說出來的時候,倒像是說出了一個很難為人的請求一樣,有點卑微有點懦弱……

  林清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了林比一眼,眉頭皺的更兇,林比有些害怕,林清說了句:“麻煩!”便走向鋪子,賣油茶的是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妻,手腳不算麻利,味道卻出奇的好。

  油茶冒著熱氣,林比用小勺挖了一勺,吹了吹,放進嘴里還是有些燙嘴,但還是可以接受,米糊軟糯香甜,那股甜膩的勁兒一下就鉤住了林比的味蕾,米糊順著喉嚨就滑向了食道直達胃部一路上帶著一股子暖意,脆脆的油茶麻花搭配著米糊的黏稠,極為默契,香香脆脆好不快活!

  當然以此時林比的詞匯量,也只能說出一句“真好吃!”的感慨而已。

  一路上,林比只覺得有驚無險,想說,林清送的好,下次別送了。

  下午是胡斐來接的林比,林比一下就松了一口氣。

  回到家里,房東不知道和一旁的胡斐說了什么,林比從她的臉上看到了驚訝、憤怒、尷尬以及最后的感謝。一系列的變化讓林比好奇無比,林比向胡斐詢問也沒問出個結果,反倒還被訓斥了一頓。

  到了傍晚,林比看見了,胡斐把回家路上買好的蛋糕放在了桌子上,問她:“要吃蛋糕?”胡斐點了點頭,林比又問:“姐姐過生日?”胡斐又點了點頭。林比便安靜的坐著,等著林徐回來然后就可以開始吃蛋糕了。

  林比頭一回這么想讓林徐快點回來,可是等林徐回來的時候,胡斐從門后拿出的竹條先動了手,胡斐狠狠的打著林徐,別說林徐驚了,林比都快嚇傻了,沒說過吃蛋糕之前得先挨打啊?

  胡斐用竹條打著嘴里罵著:“今天回學校為什么不關門?家里掛著的臘腸差點被街上的乞丐偷走!要不是人家房東看見了,把東西搶了回來,我們吃什么!……”林徐躲也躲不開,嘴上只能求饒認錯,“媽,我錯了,媽,我錯了……”

  林徐好可憐,這么小在生日這天還要被打。

  可是林徐錯在哪里呢?是在為自己的粗心買單嗎?還是為大人的情緒買單?

  那天晚上,林徐在抽噎當中吃了她七歲生日的蛋糕,林比不知道她開不開心,反正林比自己不是很快樂。

  祝福有了裂痕,快樂就不會如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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