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多數(shù)上朝時都是無意義地灌水,在公孫稷之后平淡如水,大多都是家長里短,國計民生的事。
一個時辰后,大家各奔東西。
秦嗣也準備去找百家各首座挨個忽悠。
興辦學堂并非是他一時興起,只不過趁這個機會提了出來。
在大夏,教育是稀缺資源,而能入百家的人哪個背后沒點官宦背景?
這也直接導致了底層民眾觀念缺失,整體素質不高。
間接的,造成神殿的影響深根固柢。
而秦嗣的打算,就是從教育入手,從娃娃抓起。
一代不行兩代,兩代不行三代。
等思想深入人心扎根發(fā)芽之后,神殿的影響就不足以影響一個國家。
民眾永遠是基石。
秦嗣將翩翩留在了太平殿,估計只有這里才能讓小丫頭安分下來。
十年前在神殿的打壓之下,百家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了。
除了朝堂之上的百家弟子,全部都龜縮起來。
而秦嗣去了第一站,便是儒家。
神殿沒辦法找到茍延殘喘的儒家,但是歐陽長樂能找到啊。
秦嗣來到長安城外的一個山莊。
莊子周圍是上千畝的田地,此刻已經長滿半人高的雜草。
秦嗣想到了何元之所說,百姓坐享其成。
這些荒地并不需要開墾,他們只需要對著自家神龕之上的神靈祈求。
祈求神靈降下靈雨,一切又會恢復成耕種狀態(tài)。
而代價,排除祭祀之外,基本沒有,每日三柱清香,誠心禱告,提供信仰。
若是遇到貪得無厭的神靈,頂多就是將家里的牲畜全部獻祭給神靈大人,換來年一個好豐收。
長安城下是如此,其他地方可就不知道神靈能不能降下恩澤了。
也如何元之所說,春耕秋實會被忘得一干二凈,除了依靠神靈,別無出路。
秦嗣敲響了大門,很快門開了。
是一位長相老實巴交的老頭,駝著背,眼睛還瞎了一只,帶著疑惑的表情,老頭出言:“公子,您找誰?”
“王曇宗?!?p> 老頭搖搖頭,笑著說:“沒聽說過,公子這里是趙家莊,這里的人都姓趙?!?p> “是嗎?那我找趙季同?!?p> 老頭一愣,用手順著下巴的白胡須,整個人陷入了沉思,“趙季同,趙季同?!?p> “公子,沒這個人。”
秦嗣也不惱怒,問道:“趙家莊有多少戶?”
“百來戶吧?!?p> “是嗎?”秦嗣也學著老頭的模樣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語:“一戶我算三人吧,大概就是三百人左右,不會超過四百,當時儒家殘余勢力也差不多這個人數(shù),再根據(jù)我得到的情報,錯不了,你們就是儒家殘余勢力,我這就回去稟告神使!”
秦嗣轉身就走,老頭呆愣在原地,你當我是白癡呢?
“神使大人且慢?!?p> 秦嗣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去,那人也是個老頭。
只不過賣相可比開門的老頭強多了,手里拿著一卷竹簡,一身謙和,連胡子都特意打理了一番。
“閣下是?”
“趙季同。”
秦嗣微微一凜,運氣這么好?一來就找到大儒。
“先生?!鼻厮蒙裆徽Ь匆欢Y。
趙季同深深看了秦嗣一眼,側身為秦嗣讓出一條道路。
秦嗣進入莊園之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殊之處。
有下人,有丫鬟,怎么看都像一個地主大戶。
“儒家這一手燈下黑玩得好啊?!?p> “燈下黑這個比喻真是妙級?!壁w季同摸摸自己胡子,然后拿出毛筆在竹簡上記錄下來。
秦嗣眉頭一挑,怎么感覺,有點,像是,書呆子?
隨著行進,慢慢地,出現(xiàn)了身著青衫的儒家弟子。
“這里是儒家弟子晨讀的地方?!壁w季同指了指院子中的涼亭。
“這間大殿是儒家弟子上課的地方?!?p> “這里是論道場所?!?p> 趙季同為秦嗣介紹著,弄得秦嗣一頭霧水。
但是當他看見一群十一二歲的少年在趴在屋頂上竊竊私語時,指著他們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趙季同聞言抬頭,忽然停下腳步,他雙手背負身后盯著那些少年看了許久,然后才出言:“屋頂。”
“這群孩子貪玩的地方。”
“方伯。”趙季同對著那位給秦嗣開門的老頭說道,“都記下來,罰抄儒家箴言三百遍?!?p> “好的,先生?!?p> “小兔崽子們!還不快下來!”
方伯這一吼,屋頂上的少年皆是一驚,慌忙的朝背面爬去。
趙季同朝秦嗣歉意笑笑,“讓神使看笑話了?!?p> “方伯不是我儒家弟子,但是管理頑劣孩子,我等儒生不可企及?!?p> 秦嗣眼神飄忽不定,撓撓后背,總感覺身后有怨種在狠狠盯著他。
“先生,您就這么相信我?帶著我大搖大擺來到儒家窩點?哦,總部?!?p> 趙季同笑而不語,繼續(xù)帶著秦嗣往里走。
這是干嘛?
帶我參觀你儒家藏匿窩點嗎?
秦嗣后背驚起一陣冷汗。
趙季同有恃無恐,這里是儒家的地盤,他是神使。
這不免讓人生出不祥的預感。
對方干個殺人越貨毀尸滅跡的勾當不是不可以。
秦嗣覺得自己是不是腦子生銹了?今天出門沒帶腦子嗎?就算要找儒家談判也不該這么急。
秦嗣暗自嘆道,以前我可不會這么莽撞,元神壞掉了?
“先生,我突然想起來還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來拜訪?!?p> “哦?快到午飯時間了,神使不嘗嘗我儒家飯菜?”趙季同依舊帶著笑意,仿佛沒有聽見秦嗣在說什么。
“我儒家弟子可是很想見到神使呢。”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直言不諱告訴你,就不怕你跑了!
跑!
“神使,到了,首座等你許久……”趙季同一愣,身后哪還有什么秦嗣的影子?
“方伯,神使呢?”
方伯一愣,“不是在……”
他指著旁邊的空氣,一臉愕然。
什么情況?
“師弟?!币坏郎碛俺霈F(xiàn)在趙季同身邊。
與其他弟子一樣一襲青衫,只不過他卻比趙季同看起來年輕許多。
面白似玉,墨眉似劍,手中搖晃著一柄折扇,面帶笑容,一股大家,儒雅之氣。
光從外表來看,王曇宗應該才是師弟。
“神使人呢?”
趙季同迷茫著搖頭,不知道啊。
忽然,王曇宗朝一個方向古怪一笑,這個神使真有意思。
何元之特來告訴他儒家可能復興。
他可謂做足了功夫,要以大禮接待秦嗣,可誰知這家伙居然跑了。
王曇宗笑道:“算了,讓弟子散了吧?!?p> “明日師弟隨我去見神使,這個神使和傳聞中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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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先生
看見粉色就想吐,去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