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色正裝的愷撒從燈光昏暗的走廊中走出,金色頭發(fā)在燈光下十分閃耀,領(lǐng)口處的蕾絲巾上鑲嵌著水鉆。
完成學生會繁瑣事物的愷撒主席臉上帶著淺笑,和賓客相遇時和煦地寒暄,他從侍者托盤中端起一杯雞尾酒,還微微欠身示意,即使面對微不足道的侍者,愷撒也從不會盛氣凌人,真正的貴族禮儀無論對象是誰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欠缺。
愷撒來到樂團所在的閣樓上,他一手扶著護欄,一手端著杯加冰的馬天尼,俯瞰整個舞池。
猶如野獸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又像是在等待官員覲見的君王一般!
這里是學生會的駐地安鉑館,而身為學生會主席的愷撒在安鉑館內(nèi)與君王別無二致。
愷撒的目光掃視著舞池之中翩翩起舞的賓客們,大廳內(nèi)的燈光十分明亮讓他能看清每一個人的面容,他猶如檢閱軍隊一般視線掠過每一個賓客的身影。
片刻之后愷撒的視線就定格在舞池中央執(zhí)手起舞的兩人,他們的步調(diào)契合舞曲,與周圍的舞者動作劃一,但總有一股莫名的氣質(zhì)流出,黑色軒昂白色綽約,十分惹眼。
黑與白的舞者們走步精妙,白色的裙擺旋轉(zhuǎn)起來猶如盛開的花朵,又驟然合攏,舞曲低和光影交錯。
愷撒面無表情的欣賞這世間少有的絕妙舞蹈,他端起馬天尼輕啜一口,紅黃色的酒液被他壓在舌底,一股辛辣瞬間在味蕾爆開,愷撒慢慢品味著。
片刻之后,愷撒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冷峻的笑意,說不清是輕視還是憤怒,又或者是毫不在意,他依舊環(huán)顧整個大廳,將每一個賓客的面容印入腦海。
舞曲起落轉(zhuǎn)折最終進入尾聲,舞者們被樂團演奏的情緒高昂的曲子所傾倒,舞步與旋轉(zhuǎn)也愈來愈快。
鋼琴和著大提琴,一起一伏交織在一起,像是在相互訴說著歌頌著命運的沉淪,猶如磅礴高漲的海浪,又慢慢風平浪靜。
愷撒的食指開始輕敲金屬制式雕花的閣樓護欄,敲擊間震動產(chǎn)生細微的聲響混在弦樂中幾乎掀不起一絲波浪,但隨著舞曲的慢慢落幕敲擊聲也愈來愈響,由近到遠地傳入每一個賓客的耳中。
這是愷撒主席發(fā)言前的預(yù)兆!經(jīng)常參加學生會宴會的賓客懂得其中的含義,偶爾愷撒會用這種方式來吸引神情散漫的賓客們的注意力。
舞池內(nèi)諾諾最后一個旋轉(zhuǎn)720度,她在姜奕高舉的手中接力保持平衡,高跟鞋前底連續(xù)敲擊在大理石地板上猶如一串收尾的音符,結(jié)束時斜著依靠在姜奕的懷中。
姜奕細嗅著諾諾的發(fā)香,諾諾低著頭姜奕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見她頭頂?shù)囊粋€發(fā)旋。
是平靜?是沉醉?姜奕都不得而知。
姜奕伸手將諾諾扶穩(wěn)站好,弦樂在寬廣的大廳內(nèi)回蕩的余音也已然消散。
愷撒敲擊護欄的聲音也在舞池內(nèi)也變得清晰,賓客們紛紛佇步仰首觀望著閣樓上站立的愷撒。
分明就沒有什么聚光燈照耀著愷撒,但似乎愷撒頭頂?shù)牟AУ鯚粢舶l(fā)揮著聚光作用,讓肅立的愷撒十分引人矚目,眾人仰望,期待著領(lǐng)袖開口演講。
敲擊聲沒有停止,一聲一聲間隔分明連綿不斷,竟猶如激昂的節(jié)拍一樣,調(diào)動情緒的能力遠勝于樂團演奏的舞曲,前一秒還在歡快起舞的紳士們立即變得莊嚴,雙眼中滿是肅穆。
而愷撒面色平靜,像是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又或許在打著腹稿組織接下來的講話。
突然下方舞池內(nèi)傳來一陣騷動,一黑一白的身影聯(lián)袂背身離開,正準備聆聽領(lǐng)袖發(fā)言的賓客們紛紛不解地避讓。
姜奕拉著諾諾從舞池中央徑直走向大門,這讓許多學生會的人不愉,主席的發(fā)言即將開始,而S級為何擾亂現(xiàn)場,難道S級與愷撒之間有什么矛盾不成?
現(xiàn)場賓客們思緒紛飛,沒聽說愷撒或者學生會哪里得罪了S級,倒是S級在“自由一日”上擊敗愷撒,而事后愷撒還不計前嫌大度地邀請S級加入,親自送上內(nèi)部宴會請柬,沒道理S級會心生不滿,搞得學生會全體下不來臺啊!
瞬間思緒紛飛,賓客們互相打了個臉色,或站立在原地不動,或向左右跨步,用一面人墻堵住了S級退場的道路。
姜奕拉著諾諾大踏步的離開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他不知何時雙眼已經(jīng)亮起了黃金瞳,滿眼的金色比安鉑館大廳內(nèi)晶瑩裝飾反射的燈光更為明亮。
瞬間堵路的賓客們紛紛被震懾,僅此一眼S級的一雙黃金瞳猶如在他們心底打下了一道烙印,讓他們畢生難忘的金色帶來強大的威壓,無論是誰無論是何階級都不敢與之對視,立即慌亂地埋下腦袋。
眼看S級腳步不停,仿佛一場沖突難以制止,站立在第一個也是那股威壓首當其沖的登山部部長背后已被汗水浸濕。
強大的威壓似乎讓周圍的空氣都粘稠了幾分,意志堅定的登山部部長垂下眼簾屏著一口氣從側(cè)面離開。
后面的人也如逢大赦般紛紛向左右離開,瞬間就清理出一條能讓S級帶著盛裝出席的學生會妹子離開的通道。
現(xiàn)場賓客幾乎全是學生會各部的成員,雖不知緣由,但S級損了愷撒的面子就是損了所有人的面子,無一不是面色憤然。
唯有幾名西裝革履胸前掛著相機的人雙眼冒光,猶如單身老漢看見了什么稀世美女一般,他們連忙舉起鏡頭記錄起這罕見的一幕:
S級牽著紅發(fā)巫女從容離去,姜奕身穿黑色正裝,看不見正臉。身為學生會組織部副部長的陳墨瞳身穿一襲白色禮服,酒紅色長發(fā)如柳絮飛揚,燈光照耀下姣好的面容雖然滿是疑惑和不解,但她也由著姜奕牽著離去。
旁邊學生會的成員比肩接踵亂成一團,不復(fù)之前彬彬有禮的紳士氣度。
有的滿頭大汗側(cè)目不敢直視S級,有的一臉怒氣咬牙切齒,但S級退場的道路干干凈凈,沒有任何人敢上前阻止。
還有一名敬業(yè)且大膽的狗仔舉起鏡頭瞄向閣樓上的愷撒。
愷撒還是滿臉平靜,一身白色的正裝,發(fā)飾打理得一絲不茍。
愷撒一手端著紅黃色的馬天尼,一手輕敲著欄桿,聲音的頻率都沒有任何變動,但敲擊聲被大廳內(nèi)的混亂壓下,沒幾個人能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