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源對喬海倫是比較放心的,從她各種表現(xiàn)來看,她跟楊思源合作,誠意十足,不像還留有私心。
喬海倫怎么說也是年輕人,剛留學歸來,是真的想在互聯(lián)網領域開創(chuàng)一番事業(yè)。
但她老爸喬海山就不一定了,所以楊思源的靠山計劃還是得進行。
離他寄出那張光盤已經過了四天。
楊思源不能說著急,可也怕在他跟喬海倫赴港之前,這事沒有個定論,讓他心里沒底。
這天上午就他自己在家,早上去見喬海倫,說是去赴港通行證的事,好像比平時慢了一些,還要多等幾天。
楊思源馬上意識到了什么,回來的時候,特別注意路上的人,可惜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有人監(jiān)視他。
回了家無聊的很,正想著一會兒做點啥菜中午吃呢,院子里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他出去開門,眼前站著四個人,三男一女,兩老兩年輕,外邊還停了輛面包車。
“您找誰啊?”
“不找誰,查水表的?!?p> 楊思源一愣,沒憋住笑了出來。他是真沒想到他能遇上查水表的,還一來四個人。
我很年輕,可我不傻。
有誰見過四個人去一戶人家查水表的嗎?
這水表得復雜到啥程度啊,一個人還看不明白了?
楊思源笑著把人請了進來,故意瞄著人給他們指了指家里儲藏室,“水表在那屋?!?p> 兩個年輕的表情比較嚴肅,真要去看水表,兩個老頭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有頭發(fā)的老頭攔了一下身后的隨從。
接著他看著楊思源,“小子,你笑啥?”
楊思源已經知道他們怎么回事,也沒再裝下去,理直氣壯地答道,“也沒笑啥,我就琢磨我家水表就一個,怕不夠你們四個人看?!?p> 頭發(fā)稀疏的方所長被他逗樂了,“這孩子……”
“進來坐吧,我就是楊思源,今兒就我一人在家。”
倆老頭對視一眼,表情各異,有頭發(fā)的那位依舊神色嚴肅,另一位沒多少頭發(fā)的笑著搖頭。
不過還是跟著楊思源進了屋,另外一男一女卻沒進來,女的站門口,男的在院子里看了看。
倆老頭一進屋,也不自覺地打量著這一戶人家的家具擺設,很容易判斷出這是一戶很普通的工人家庭。
楊思源請他們在家里的舊沙發(fā)上坐下,轉身去沏了一大壺茶,回來給他們擺了大蓋杯分別倒?jié)M。
看著楊思源這么鎮(zhèn)定,方所長好像早有所料,另一位老頭一臉的不樂意。
“小子,你就不怕我們?”
楊思源早已心中有數(shù),故作詫異道,“怕啊,怎么不怕,我怕你們來的再晚一點,我就去港城了。”
方所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像早就知道楊思源正在辦理赴港通行證。
楊思源看他樣子,也知道為什么以喬老板的影響力,本來很簡單的事,還能有了拖延了。
嚴肅的老頭突然問,“你去港城做什么?”
楊思源好像感受不到他語氣中的嚴厲,依舊淡淡地笑著,“去開公司,賣一個點歌的軟件。有了錢,可以繳大學學費,可以創(chuàng)業(yè),可以讓家里人過上好生活?!?p> 面對來人,楊思源已經大致猜到他們的身份,所以這些最真實的想法,是沒必要隱瞞的。
方所長笑道,“你年紀輕輕,很現(xiàn)實啊?!?p> “對啊?!?p> 不管他這話是褒義貶義,楊思源沒有一點否認的意思,“不現(xiàn)實點我沒錢上大學,父母下崗了收入微薄,連吃肉的自由都沒有了。”
方所長沒有驚訝,似乎早有了自己的判斷,“現(xiàn)實點也沒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嘛?!?p> 有頭發(fā)的老頭卻不喜歡這話,對旁邊的同伴皺了皺眉。
那意思好像在提醒,你一搞研發(fā)的,不要被這小子三言兩語就給騙了。
也許他們家眼下的情況不算很好,但你知道他要是去了港城開了公司,把他那什么技術一賣,他所擁有的財富立即會超過國內99.9%的人。
沒等他開口,楊思源卻先問,“兩位領導怎么稱呼?。俊?p> 方所長道,“我姓方,就是收到你包裹的那位負責人?!?p> 另一位又不喜,總有一種老頑固的作風似的,也許在他眼里楊思源這種小鬼太機靈了,讓他十分不爽。
“我姓李,什么單位什么職業(yè)不能告訴你?!?p> 楊思源逗道,“你不是告訴我了嗎?”
“嗯?”
“你不是供水局的查表員嘛?!?p> “呃……”
嚴肅老頭這下也禁不住嘴角微微上翹,“你說的也對?!?p> 楊思源心說老方是研究所的所長,那老李要么是軍方,要么是某名字打不出來的秘密單位的專員,也沒別的可能了。
楊思源也不是真敢逗弄倆老頭,眼珠子一轉,立刻想到了促進兩邊關系的辦法。
“方爺爺李爺爺,你們來的也太慢了啊?!?p> 倆老頭一怔,心說你還埋怨上了,再一想他忽然換了稱呼裝孫子了,也不好過于責備。
楊思源心說看樣子你倆加一起最少得一百三十多歲了,喊你們爺爺我也不吃虧。
方所長好奇,“小楊,你是怎么猜到我們大致的身份的?”
楊思源反問,“方爺爺,你們這年紀,也該退休了吧?要是供水局還使喚你們這么大年紀的老人家四處跑腿查水表,也太不人道了?!?p> “咦?”
倆老頭恍然大悟,人家說的對啊,哪有六十多歲了不退休,還到處跑腿查水表的?
哎呀,疏忽了疏忽了啊。
“哼!自作聰明?!?p> 老李重新擺出那張臭臉,“你知道我們找你有什么事嗎?又是怎么找到你的嗎?”
楊思源緩緩道,“第一個問題簡單,你們找我,無非是我給方所長郵寄了一件包裹。
包裹里有什么,不用我多說了,你們肯定看到了,也知道那些東西的重要性,應該是你們現(xiàn)在急需的好東西。
今天來找我,大概原因有三個,一是要我對此事保密,二是想問問這些好東西,我是怎么,又是從哪兒找來的。
最后,我估摸著你們也想知道,這樣的好東西我手里還有沒有?
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