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喬林希敲了敲門,“您的咖啡和文件?!?p> 自兩年前她畢業(yè)后,就以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身份提前面試,通過之后就進入了邁凌工作,現(xiàn)在是姜立深的助理之一。
姜立深點了點頭,頭也不抬道:“四十分鐘后提醒我回會場?!?p> “好?!眴塘窒?戳艘谎蹠r間,關(guān)上門退了出去。
倫敦。
“Christy,快啊,要遲到了?。ㄓⅲ币粋€亞裔面孔的女子拉著一個歐洲女子,飛奔在校園里。
被喚作Christy的金發(fā)女子邊跑邊吃力地說著:“都怪你!化個妝磨磨蹭蹭,我們又要遲到了!”
Verity咧開嘴笑了笑:“那下次我化快點!再跑快點,還來得及!”
二人跑到教室,正好趕上上課鈴響起。
“你看,我說什么來著,趕得上吧?”他們就勢坐到了第一排的最邊上,Verity低聲洋洋得意道。
Christy笑了,道:“真是拿你沒辦法?!?p> “Verity,”Christy突然神神秘秘起來,“Reidar和Kiro你選哪個?”
“你這個問題問了無數(shù)遍了!我哪個也不選!況且Reidar是我弟弟!Kiro在我眼里就是個小孩,和弟弟也是差不多性質(zhì)?!盫erity用筆敲了敲她的頭。
“Reidar都說了你倆不是親姐弟……不過我也好奇,你怎么這么招弟弟喜歡呢?”Christy捂了捂自己的腦門,看著Verity的臉情不自禁感嘆道,“讓我猜猜,一會兒下課是哪個弟弟來接你?”
“不用猜了,是Kiro。一會兒要去參加一個社團活動?!盫erity說著,手上唰唰地記著數(shù)據(jù)。
Christy見自己落下了一些,一邊瞟著Verity的筆記,一邊又道:“其實我更喜歡Kiro,長得帥唱歌好聽還會彈貝斯!而且最重要的,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是更開心一些?!?p> “開心?”Verity吃驚地反問,“他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性格,你哪里看出來我開心?”
“當局者迷?!盋hristy嘖了一聲,搖了搖頭。
下課后,Kiro果然守在了樓下。Kiro身著一套白色運動衣,一頭金發(fā)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等得有些無聊,就靠在樹邊反復(fù)拋著一枚硬幣。他的樂隊在校園內(nèi)名聲大噪,光是他站在這,就吸引了不少同學(xué)的目光。
“去吧!”Christy推了Verity一把,“我也要去約會了,晚上早點回來親愛的!當然,不回來也行?!盋hristy朝她眨了眨眼。
Verity瞪了她一眼,然后朝著Kiro的方向走去。
“我這次拋了四十七下,我說你就不能快點嗎?”Kiro多語氣有些不耐煩,但他的心情卻是極好,臉上有淡淡的笑意。
Verity無奈地看著面前的人,道:“凌景夏同學(xué),我可沒有叫你來接我。”
當年柯喻陽終是沒有下得去手,沖下懸崖的只有一輛空車??骆ピ陬嶔ぶ凶驳搅祟^部,不僅孩子沒能保住,連記憶也一同丟失了。但柯喻陽沒有打算收手,他仍決意要帶走姜立深最珍視的。
柯妤看著周遭陌生的一切,內(nèi)心無限悵然。只能問一直守在自己身邊的柯喻陽:“你……是我的……弟弟?”
“對。”柯喻陽點了點頭。
“那我們的父母呢?或者親戚?朋友?”
柯喻陽眼里一瞬變得黯淡無光:“我們……什么都沒有了。”
柯妤最后也相信,自己一定是太傷心才會失去記憶。她在心里告訴自己:既然過去痛苦不堪,忘記一切重新開始也是好的。
他用了個名叫Reidar的新身份,和柯妤一起來到了倫敦,重新開始。
好巧不巧,柯妤和凌景夏是同一個導(dǎo)師。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凌景夏被指派來給柯妤搬行李。
凌景夏看清來人,微微笑了笑:“喲,是你啊。”
柯妤一頭霧水:“你認識我?”
柯喻陽此時也趕了過來,陰惻惻地看著凌景夏:“同學(xué),你認錯人了吧?”
凌景夏想了想,無奈地笑了笑:“和那個人只是一面之緣,可能我真的認錯了吧。抱歉?!绷杈跋捻樖纸舆^柯妤手里的行李,他的話匣子算是這么打開了。
“你讀博嗎?”
“對?!?p> “那老頭兒可是個刺兒頭,選了他當導(dǎo)師算你倒霉?!绷杈跋膰@了口氣,“不過你來了也不錯,可以幫我分擔火力。”
“這位同學(xué)也讀博了嗎?”凌景夏回頭望向提著行李的柯喻陽。
“不是,我研一。”
“那我比你大一屆。老頭兒本來是帶博士的,但他和我爸是舊相識,研究生就帶了我一個?!?p> 凌景夏和柯妤聊了起來,柯喻陽不插話,就冷眼觀察著凌景夏。
后來的相處中,凌景夏漸漸發(fā)現(xiàn),柯妤是丟失了過去的人。她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認知里的那個人——邁凌總裁姜立深的妻子。
“紙包不住火,姜立深早晚會來撕了你的?!绷杈跋淖谂_階上,嘴里叼著個棒棒糖,居高臨下地望著臺階下的人。
“晚一天就多一天的傷害,不是嗎?”柯喻陽臉上掛著淡淡的冷笑,仿佛已經(jīng)想象到了姜立深痛苦的神情。
“也許吧?!绷杈跋牟恢每煞?。
“你最好別多管閑事?!?p> “我可沒空?!绷杈跋恼f完,跳下臺階,大步離開了。
他們相處的這一年多,凌景夏對柯妤的感情變得復(fù)雜了起來。他有時也希望,姜立深可以不要找到這里。
“我樂意?!绷杈跋钠财沧欤白吡俗吡?,再磨蹭該遲到了?!?p> 走在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這個月還演出嗎?”
“演。這周末我排練,你去看嗎?”
柯妤嘆了口氣:“不去,我寫博士論文?!?p> “真的不來?”凌景夏挑挑眉,看向一旁苦著臉的柯妤。
“真的!這是個大工程,寫不完頭疼。”
“一口吃不成個胖子,既然是大工程那就慢慢來嘛!被你說的,我都不敢考博了?!?p> 柯妤瞥他一眼,冷哼一聲。
“行了,來看我排練吧,到時候允許你帶著論文來寫?!?p> 柯妤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讓我聽著搖滾樂寫博士論文?”
“休息室的隔音效果還不錯。就這么說定了,我到時候去接你?!绷杈跋男Σ[瞇地拍了拍她的頭發(fā),“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這是通知你?!?p> “哦?通知我?”柯妤微微一笑,扯下他搭在她頭上的手臂,使勁咬了一口,然后拔腿就跑。
“你!給我站?。 绷杈跋某酝吹厮α怂κ直?,佯裝惱怒,也邁開步子追她,“Verity!被我抓住你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