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是非之地
江晚初一臉看戲的看著兩人。
周宴笙和秦牧關(guān)系匪淺,知道林音喜歡秦牧也并不奇怪。
只是他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屬實嚇了她一跳。
不過能讓秦牧吃癟,江晚初心里忽然有了種大仇得報的暢快感。
原來當著別人面提起林音的時候,他的表情也不是全然淡漠的。
他也會覺得自己對林音太過于殘忍嗎?
都說人下意識的神情騙不了人,可江晚初想起從前他是怎樣對待林音,還是忍不住會咬牙。
她從前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要怎樣才幫林音走出她這個渣哥哥的影子。
奈何林音的情根種的太深,怎么都拔不掉。
現(xiàn)在能答應(yīng)家里來相親,江晚初別提有多開心了。
無論怎樣,她都不能讓林音在這里見到秦牧。
她希望林音千萬不要把車停在這個門,也祈禱秦牧這行人千萬別是約在這家咖啡廳。
江晚初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是應(yīng)該從這里脫身了。
要是林音在這里和她碰面,今天的事情說不定就前功盡棄了。
趁著周宴笙和秦牧還沒結(jié)束這場怪異的氣氛,江晚初連忙道了別。
“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了。”
走前還不忘和溫瑜揮揮手。
也許是被周宴笙的話刺激的不輕,這次秦牧也沒有再出聲再說些什么。
轉(zhuǎn)身完全背對著一眾人的時候,江晚初輕輕吐了口氣。
終于逃離了令她備受煎熬的火海。
她迎著海風往剛才張叔停車的地方走過去,心里還是忍不住擔憂。
她害怕秦牧那一幫人也約在這一家咖啡廳。
她害怕林音會在這里見到秦牧。
她害怕林音會因為他這個眼光不怎么樣的哥哥而再次傷心。
越這樣想,江晚初的心就越慌亂,腳步都不由的快了起來。
忽然,衣袖被人輕輕扯住。
“這是我送給小瑜兒的花,你為什么要拿走?!?p> 江晚初本就沉浸在自己可怕的想象里,忽的衣袖被這么一拉。
心臟都快了一拍。
她帶著疑慮回頭,發(fā)現(xiàn)是剛才和秦牧他們在一起得那個小男孩。
冷眉冷眼的,看著像是特意跑過來和江晚初說理的一樣。
江晚初晃了晃手里的紅色向日葵:“你說的是這個嗎?”
小男孩不說話,只點點頭。
臉上也沒什么表情,似有一副大人的神態(tài)。
不知怎的,江晚初覺得她這么模樣有些熟悉,好像藏著一個人的影子。
她顧不上多想,看著依舊拉住她衣袖不放手的小朋友。
好像她不把花還回去,他就一直拉著自己一樣。
她本來不應(yīng)該和一個孩子計較一朵花,可這是溫瑜剛剛送給她的。
江晚初有些為難的看向溫瑜,要還回去的話還是要遵循一下她的意見。
不管這花是從誰的手里送出去的,可她手上的終歸是溫瑜給的。
沉默的這一小會兒,小男生卻等不及了,伸手就要把江晚初的手上花拿過來。
江晚初也不好和他僵持,只能任由他拿過去。
“隨安,不許沒禮貌?!?p> “不準搶姐姐的花?!?p>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來,一聲沉穩(wěn),一聲稚嫩。
江晚初有些詫異,因為其中一道聲音出自周宴笙。
他和溫瑜兩道目光都直直的看著這個被叫做隨安的小男孩。
小男生看著兩人癟起了嘴,盯著手里的花看了看后又伸手遞給了江晚初。
那模樣真是委屈極了。
江晚初看著都不忍心,都沒心思再去想周宴笙和這個孩子之間的關(guān)系。
她實在沒想到一朵花能引起這樣一場“風波”。
她看著那朵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著實令人頭大。
溫瑜似乎看不下去了,
跑過來把花又塞到江晚初的手里。
隨安沒有阻止,只是有些不情愿的低聲說道:“可這是我送給你的花?!?p> 她這句話讓江晚初覺得自己成了一個搶小孩子東西的罪人。
小孩都天真,不懂那些所謂的禮節(jié),只想把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送給朋友和親人。
所以溫瑜才會把隨安送給她的花轉(zhuǎn)送給自己,也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兩邊為難的境地。
那朵紅色的向日葵也仿佛變成了一團炙熱的火焰,燒得她心焦臉燙。
她想把花還給隨安,可這樣溫瑜肯定會失落。
要是不還,隨安也會傷心。
江晚初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這可真是一個難題!
“哎呀,隨安哥哥。”溫瑜忽然出聲。
她兩只手抓著隨安的手腕搖了搖,哄道:
“我只是看姐姐好看才把花送給了她?!?p> “等一下要是再有好看的花,我也送給你好不好。”
溫瑜這話讓隨安立馬來了精神,眼睛里囧囧的發(fā)著光,問道:“真的嗎?”
“當然了?!睖罔げ患偎妓鞯狞c頭,又再次解釋起來,“我剛才真的是因為看見姐姐好看,所以才把花送給她的。”
江晚初被她的這番話弄得忍俊不禁,連在場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江晚初送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因為這件事讓兩個小朋友都不開心。
也總算可以離開這個無意闖進來的“是非之地”。
這半天過得還真是一波三折,先是糊里糊涂來到這個地方,之后又發(fā)生現(xiàn)在一系列令她感到頭疼的事。
最主要的是,她竟然又在這里碰到了周宴笙。
這個人讓江晚初產(chǎn)生了很多奇怪的想法,心里似乎總有股力量在推著她。
那股力量分化成了兩種極端,在周宴笙是好人和仇人之間極限拉扯、掙扎。
每一次都把她推到邊緣,在掉下去的某一刻忽然又把她拉起來。
像一場乍然驚醒的夢一樣。
江晚初時常在想,如果沒有這個人,如果很多事情都能前世一樣沒有發(fā)生任何改變。
周宴笙是不是就不會這么早影響到她。
前世她一直對周宴笙敬而遠之,現(xiàn)在對他也始終沒辦法做到真正的淡然處之。
她只希望周宴笙能少一點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不過現(xiàn)在這個簡單的愿望似乎都很難實現(xiàn)。
這人要是前世是她暗戀的對象,現(xiàn)在能有這樣的緣分得她拿半條命求來的。
可惜了,前世她和這個人之間不僅一點情都沒有,現(xiàn)在他可能還是她仇人。
緣來緣去,起的卻是一樁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