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瑜蹙起眉頭,不悅地看著彭亦霆:“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挾恩圖報還是不知廉恥?”
彭亦霆聞言,面露惶恐之色,只是依舊堅決要拜王良瑜為師。
“算了,甭說什么拜師不拜師的,你呢,無非就是想找個靠山罷了!”王良瑜擺擺手,一臉不以為意,“我答應(yīng)你,保你姓名,至于報仇的事,你自己另外想辦法去吧!”
彭亦霆見狀有些失望,不過并沒有就此放棄,決定慢慢來,他是真的有心拜在王良瑜門下。
真正見識過白猿劍法之神妙的武者,都會為其折服,彭亦霆也不例外。
因為彭亦霆的緣故,彭家人的尸體就不能交給巡捕房的拖尸隊,只要稍微注意點就會發(fā)現(xiàn)少一個人,到時候彭亦霆沒死的消息很容易就暴露的。
沒辦法,只能王良瑜幾人親自動手了。
費(fèi)了大半天功夫,將尸首運(yùn)到郊外亂葬崗埋了。
再次回到小院,耿良辰已經(jīng)回來了。
“怎么樣了?”王良瑜有些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耿良辰點點頭,將打探到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王良瑜了解一番后,便開始準(zhǔn)備起來。
報仇不隔夜,王良瑜并不準(zhǔn)備拖上幾天,今晚就動手,這樣對各方的震懾效果也會更大。
“王先生,我想跟你一起去!”略做些裝扮的彭亦霆和之前大不一樣,帶著些異族風(fēng)貌,頗有種改頭換面的感覺。
旁邊的耿良辰一聽,頓時來勁,湊到王良瑜身邊,觍著笑臉道:“師父,帶我一個唄!”
“你瞎湊什么熱鬧!洞你的房去!”王良瑜嫌棄地推開耿良辰,轉(zhuǎn)頭看向彭亦霆,搖搖頭,“你呢,也乖乖待在這里吧,別給我添亂就好!”
彭亦霆現(xiàn)在的處境很尷尬,名義上,他已經(jīng)是個死人,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死人才能讓小鬼子和軍方安心。若是彭亦霆被發(fā)現(xiàn)還活著,小鬼子和軍方多半是不會放過他的。
“真要是被小鬼子和軍閥抓到,我還要廢手腳去救你呢!”
吐槽了一句,王良瑜扭頭去準(zhǔn)備起來。
天色稍稍昏暗后,王良瑜便離了小院,開始行動起來。
是夜,小鬼子在津門的一個秘密據(jù)點被清了,死傷十?dāng)?shù)人。
罪魁禍?zhǔn)鬃匀痪褪峭趿艰ぁ?p> 為了表明身份,王良瑜還特意留了書,寫上自己的大名,滅日神箭!
第二天,消息轟傳津門,無數(shù)人茶余飯后都在聊著這事,有贊許者,有反對者,有問責(zé)的,甚至還有同情小鬼子的,不一而足。
當(dāng)然,在所有人中,還有一小撮人卻是嚇得兩股顫顫,以小鬼子和各路軍閥為主。
這一天,王良瑜見了很多人,各路軍閥又紛紛送上大禮。
王良瑜來者不拒,統(tǒng)統(tǒng)收下,這些軍閥沒幾個好的,手上盡是些不義之財,王良瑜收的心安理得。
劫富濟(jì)貧嘛!
當(dāng)然,王良瑜并不準(zhǔn)備將錢都花在自己身上,拿出一部分資助善堂,奉養(yǎng)老人和小孩,當(dāng)然少不得還要給津門各個學(xué)校一份,也算是做份貢獻(xiàn)。
另一撥人上門,倒是讓王良瑜有些驚詫。
“中州武館館長,鄒容!”來人是位年愈五十的老人,穿著馬褂,一臉和善地自我介紹道,“忝為津門武林代表,特來拜會!”
王良瑜一臉迷惑,將人讓進(jìn)屋里,分賓主坐下。
“我今天來呢……”鄒容看了眼屋里眾人,最后將視線落在王良瑜身后的耿良辰身上,轉(zhuǎn)瞬又移開,看向王良瑜,道,“主要是代表津門武林,想要請耿良辰先生放棄踢館?!?p> “你們可以自行開武館,我們不會阻攔!”鄒容停頓了一會,又看向陳識,神色晦暗。
津門武林并不想這么白白便宜耿良辰和陳識,但奈何這兩位尋到了王良瑜這座靠山,連小鬼子和軍閥都招惹不起,他們小小的津門武林,又怎敢螳臂當(dāng)車蚍蜉撼樹呢?
倒不如,識趣點,主動服軟,大家面上也好看。
聽到這話,陳識最為激動。
在津門開武館,是陳識最大的夢想,也是陳識光耀詠春拳的基礎(chǔ)。
只是,轉(zhuǎn)念間,陳識又想到王良瑜曾經(jīng)透露的計劃,立刻收斂心神,平復(fù)激動,目光落在王良瑜身上,等著他的決定。
王良瑜慢條斯理地捧起一杯茶,吹了吹氣,緩緩抿一口:“鄒館長,勞煩問你一句,你們都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打算?”
鄒容聞言一怔,抬頭凝視王良瑜的眼神,瞬間恍然,臉上閃過一絲苦澀,搖搖頭道:“沒什么打算,就是想好好過日子?!鳖D了頓,又再次強(qiáng)調(diào)道,“好日子沒過幾年,大家都想好好過日子。”
“日子,不是這么過的!”王良瑜放下茶杯,斜眼看著鄒容。
鄒容面色陰沉下來,抬頭看向王良瑜,蹙著眉頭緩緩道:“日子,是我們自己過的。”說著語氣轉(zhuǎn)緩,帶著份無奈,道,“我們就是個武夫,是別人的籌碼,也是舞臺上的模特,其實,大家伙都不容易,身不由己!”
王良瑜點點頭,又搖搖頭,帶著幾分不屑,質(zhì)問道:“這和你們教不教真的,沒有關(guān)系!”
鄒容神情有些難看,張嘴想要再說些什么,卻看到王良瑜又端起茶杯,也不喝,就放在嘴邊呵呵吹著氣。
端茶送客!
鄒容無奈,起身離開。
“師父,為什么不同意?。俊编u容一走,耿良辰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起來。
王良瑜笑著搖搖頭,一邊喝著茶,一邊說道:“他啊,心不誠!”換了口氣,又繼續(xù)說道,“他今日只是來服軟的,并不是來認(rèn)輸認(rèn)錯的!”
“到如今,他們都始終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錯!”王良瑜視線從耿良辰轉(zhuǎn)向陳識,嘴角揚(yáng)起,帶著絲嘲弄,“就算你能把武館開起來,可我保證,他們有的是手段擠兌你,逼得你不得不閉館!”
說著,王良瑜輕笑出聲,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殺氣:“咱們和他們先天對立,有著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與其等到未來再解決,不如今時今日,快刀斬亂麻,徹底將他們打落塵埃,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p> 陳識想了半晌,回過味,點點頭:“你說得對,只是這樣以來,我們的處境,尤其是良辰,恐怕不會好過!”
王良瑜一臉淡定,聳聳肩:“這一點,我們不是早就知道嗎?”說著,又笑了起來,無所謂道,“軍閥不敢插手,其他勢力恐怕也不敢插手,按武林規(guī)矩離開,良辰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耿良辰點頭附和,表情堅定地?fù)]舞著拳頭,展現(xiàn)自己的力量和殺氣:“沒關(guān)系,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打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