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不會是漲他人志氣,沒自己威風(fēng)吧?”耿良辰一臉懷疑,委屈巴巴地看著王良瑜,又看看一旁的陳識,“我跟您和師父學(xué)了這么久,難道連個孩子還打不過嗎!”
王良瑜沒有說話,陳識輕咳一聲,略顯尷尬地說道:“你可能真的打不過!”頓了頓,又解釋道,“彭氏太極拳,重打法。其他拳法雖有打法,但比彭氏太極拳,都要差上一些。”
彭氏太極拳的打法,在武林中是出了名的,鮮少有武功能與之相提并論。
聽到這話,耿良辰有些傻了:“一個小孩子而已,真的有這么厲害?”
“人家那是自幼習(xí)武,算起來,他習(xí)武的時間比你長的多呢!”宮若梅上手給耿良辰來了一巴掌,教訓(xùn)道。
耿良辰哭喪著臉,有些失落,又有些傷心。
王良瑜靠在石頭上,凝神想了半晌,最終決定去見見彭家人。
是夜,王良瑜尋到彭家下榻的賓館。
不想,院子里早有人等著。
“您真的在津門!”看到王良瑜,院中人略顯青澀的臉上,難掩激動之色,稚嫩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王良瑜有些懵,輕輕落在院里,疑惑地問道:“彭家,就來了你一個?”
彭十三先是點(diǎn)點(diǎn)頭,旋即又搖搖頭:“暫時就我一個,父親和大哥他們,要稍稍耽擱一會!”
說完,彭十三不知從哪里掏出紙筆,大步?jīng)_上前。
王良瑜作勢欲躲,轉(zhuǎn)念發(fā)現(xiàn)彭十三并無惡意,便又止住身形。
彭十三來到王良瑜近前,奉上紙筆,哀求道:“王先生,您是我的偶像,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王良瑜聞言一滯,不可置信地看著一臉崇拜之色的彭十三,半晌才回過神,傻傻地點(diǎn)著頭,接過紙筆。
簽完名,王良瑜終于回過神,看著小心翼翼將留有姓名的紙疊好收起,問道:“是林希文讓你來津門的?”
“嗯,他讓我們阻止一個人踢館。”彭十三不知是年紀(jì)小單純,還是怎的,當(dāng)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還額外付了筆錢,想要收您的命!”
王良瑜心下怒氣頓生,對林希文還有他身后的軍閥大帥都動了殺心,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繼續(xù)問道:“多少錢?”
“五十萬,外加一個軍官位置!”
“那可正是下本錢??!”王良瑜哂笑一聲,上下打量著彭十三,問道,“你彭家既然要?dú)⑽?,那我是不是能反擊,殺了你呢??p> 聽到這話,彭十三身體一僵,帶著份膽怯,小心翼翼地看著王良瑜,討好道:“前輩,我就是開玩笑,彭家怎么敢對付你呢!”說著,又故意裝嫩,嗓音格外可愛,“前輩,不會和我這個小輩計較吧?”
“我若是計較呢?”王良瑜當(dāng)然不會和彭十三計較,說這話,純粹是嚇唬小孩玩。
不過,彭家要?dú)⒆约旱男?,怕不是假的?p> 這一點(diǎn),王良瑜心知肚明,倒也不懼。
彭十三聞言面色驟變,稚嫩之氣頓消,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陰狠,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王良瑜:“彭家不怕你!”
說完,彭十三竟然搶先出手,朝著王良瑜一拳便砸了過來。
搬攔捶!
太極五手捶之一,在彭氏太極拳中,其威猛霸道絲毫不必三皇炮捶弱,便是彭十三使出來,亦有摧山搗石之勢。
“好兇!”
王良瑜嘀咕一聲,不閃不避,與彭十三交了幾招。
大概試出彭十三的水平,王良瑜撤身后退,不等彭十三乘勢追擊,腳步一點(diǎn),人已躍至圍墻上,一個翻身便消失不見。
眼見王良瑜離開,彭十三好似離了水的魚,無助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一臉驚慌失措。
片刻后,王良瑜回到國術(shù)館。
宮若梅一直沒有休息,等在王良瑜的房間,見王良瑜回來,忙問道:“怎么樣?”
“有點(diǎn)麻煩了!”王良瑜苦笑一聲,將彭十三透露的消息說出來。
“彭家膽子可真大!”宮若梅嗤笑一聲,并不擔(dān)心王良瑜的安危。
對王良瑜,宮若梅有著無法言說的信心。
王良瑜洗了把臉,坐在椅子上,蹙著眉頭苦思冥想:“現(xiàn)在的麻煩是,良辰與彭家必有一戰(zhàn),彭十三并不弱!”緩了緩,又補(bǔ)充道,“與良辰,勝負(fù)在四六之間吧!”
耿良辰六,彭十三四。
這是正常情況,但彭氏太極拳有什么后手,王良瑜不清楚,武林中清楚的也基本都死了。
所以耿良辰和彭十三真打起來,勝負(fù)難料!
“要不,我出面?”宮若梅跟著想了半天,突然靈光一閃,笑了起來,“那林希文能請人,良辰也可以啊!”
王良瑜有些心動,宮若梅修煉時間可比耿良辰長多了,無論是白猿劍法還是兵家聚氣,都相當(dāng)深厚,打彭十三簡直太輕松,便是那位彭家老七,也絲毫不怵!
只是,考慮半晌,王良瑜終是搖搖頭,拒絕了宮若梅的建議,心中有了決定:“這是耿良辰的戰(zhàn)場,這場仗也必須由他去打!”
“良辰師弟,會死的!”宮若梅面露憂色,別看這些時日她對耿良辰不是打就是罵,可心里對這位師弟還是挺在意的。
王良瑜眼中遲疑一閃而逝,轉(zhuǎn)瞬又變得堅定:“我是良辰的師父,不是保姆,有些事他需要自己經(jīng)歷!”頓了頓,又補(bǔ)充道,“寶劍鋒從磨礪出,這一戰(zhàn),便是他的磨刀石!”
第二天,南泥沼。
王良瑜將自己的決定告知耿良辰,直言不諱此戰(zhàn),他只有六成的勝率,甚至更低。
“你可以選擇放棄,我不會怪罪你的!”看著低頭沉默的耿良辰,王良瑜想了想,緩緩道。
耿良辰依舊沉默。
陳識也在,看看王良瑜,又看看耿良辰,勸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給你幾年時間,彭家什么都不是!”
耿良辰練武時間太短,練武的時間也太晚了,想要戰(zhàn)勝自幼錘煉的彭家子,陳識覺得可能性太低,六成,他都覺得是王良瑜高估了。
然而,出乎眾人預(yù)料的是。
耿良辰突然抬起頭,臉上露出又痞又無賴的笑容,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一個小孩子而已,我還真的不怕,擂臺上見分曉嘍!”
“不錯,不愧是咱武道盟的人!”一直沒說話的宮若梅,狠狠拍了耿良辰肩膀一巴掌,滿臉激動。
向來奉行“只能進(jìn),不能退”的宮若梅,更希望耿良辰接下挑戰(zhàn),打都不打就認(rèn)輸,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看不起的。
好在,耿良辰?jīng)]有讓她失望。
“師姐,我的肩膀早晚要被你打塌了!”耿良辰捂著肩膀,裝出一副肩膀受傷的模樣,嬉皮笑臉地說道。
宮若梅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又來了一巴掌,嘴上道:“別浪費(fèi)時間,繼續(xù)練功!”
耿良辰嘿嘿笑著跑到空地,認(rèn)真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