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滿心苦澀,王良瑜跟著范蠡回到范府。
府中,早已等待多時的西施,立刻迎上來,跌入范蠡懷中。
“少伯!”
雙喜臨門的范蠡,樂的嘴角都咧開了。
“門牙都笑掉了!??!”王良瑜有些吃味。
范蠡干笑著抿嘴,拉著西施一起,躬身致謝:“此番多謝良瑜,范蠡銘感五內(nèi),必有厚報!”
“多謝公子!”嬌柔的西施淚眼婆娑,情難自已。
王良瑜擺擺手,徑直告辭離去。
“良瑜,何時出發(fā)?”臨走之際,范蠡拉住王良瑜,“為兄給你踐行!”
王良瑜沉吟片刻,道:“就這幾日功夫,到時我自會來找你的。”
王良瑜轉(zhuǎn)身便駕著裝滿貨物的馬車出了會稽城,回返山谷。
現(xiàn)如今,王良瑜已經(jīng)不用自己去集市買東西,每次來直接去范府等著,不用片刻便有人將東西備好送來,還有馬車送貨,可謂是貼心之極。
回到山谷,王良瑜意外看到白猿渾身是血地躺在搖椅上,身邊圍攏著一群猴子,皆是一臉惶恐。
禿毛老猴捧著一碗極品猴兒酒,站在一旁,正小心翼翼地喂入白猿口中。
王良瑜健步?jīng)_到白猿身邊,急聲問道,擔(dān)憂中透著幾分疑惑:“誰傷的你?”
白猿是會稽山一霸,縱橫山林從無敵手,王良瑜想不到還有誰能傷害到他。
白猿咧著嘴笑了一聲,并未搭話,伸手從身旁摸出一顆荔枝大小的紫紅色果實,遞給王良瑜。
紫紅色果實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僅僅是聞上一口,王良瑜就感覺丹田內(nèi)蟄伏的真氣,第一次在不施展劍法的時候,隱隱有躁動之意。
王良瑜深吸一口氣,壓制住丹田里涌動的真氣,并沒有接過果實,只是盯著白猿的眼睛,沉聲問道。
“這是什么?”
白猿搖搖頭,竟是連御氣寫字都做不到,渾身都透著深深的虛弱和疲憊,只是用嗓音沙啞地吱吱叫著,述說來龍去脈。
紫紅色果實出自一株天生地養(yǎng)的靈樹,有易經(jīng)洗髓之功效,白猿曾有幸吞食一顆。白猿知曉紫紅色果實功效,故而想在王良瑜離開之前,為他尋來一顆。
只是,靈樹如今被一只巨鷹占據(jù),那巨鷹實力本就不遜于白猿,兼之又有飛行之便,白猿敵不過它,費盡心機(jī)才靠著巨鷹不舍靈樹之故,才僥幸偷得一顆果實逃了回來,為此還是被憤怒的巨鷹連啄數(shù)下,重傷而返。
“老白!”
王良瑜抓住白猿毛茸茸的爪子,哽咽著說不出話,白猿對自己有教導(dǎo)之恩,又有贈酒之恩,如今又不惜犯險為自己尋來易經(jīng)洗髓的靈果,說一句恩深似海毫不為過。
白猿齜牙咧嘴,擺擺手,又將果實往王良瑜手中送。
王良瑜這次沒有再拒絕,大方收下:“老白,謝謝你!”
自范蠡口中得知,自己身處的春秋“面目全非”后,王良瑜就對自己的周游之行多了一些顧慮,有這顆果實倒是能添幾分信心。
“老白,等你傷好后,我?guī)闳蟪?!”王良瑜收下果實,看著渾身血淋淋的白猿,咬牙切齒道。
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王良瑜能為白猿做的極少,一旦離開又不知何時回來,所以王良瑜決定在離開之前給白猿報仇雪恨,將那巨鷹斬殺,再將那株靈樹奪過來。
白猿聽到這話,面色微變,連聲叫喚著阻止。
“放心,我有信心!”王良瑜摁住白猿的雙臂,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說完,王良瑜吩咐老猴好好照看白猿,旋即轉(zhuǎn)身鉆入密林。
按照白猿的介紹,那巨鷹實力極為強(qiáng)悍,硬碰硬,那是肯定不行,所以王良瑜決定用點其他手段,比如科技的力量和團(tuán)隊的力量。
當(dāng)初為了這次穿越,王良瑜可是準(zhǔn)備很多好東西,其中肯定是少不了火藥配方,當(dāng)然,還有弓弩槍械之類的武器裝備圖紙。
半天之后,王良瑜回到山谷,身后背著兩個大片葉子制作的包裹,分別裝著鳥糞和硫磺,鳥糞中可以提取硝酸鉀,也就是黑火藥中的硝石,這兩樣?xùn)|西在這片廣袤的山林中并不少見。
條件簡陋,王良瑜沒有辦法搞出厲害的火藥,只能用黑火藥湊數(shù)。
除了火藥外,王良瑜又去會稽城找了范蠡一趟,借來一架床弩和五十把弓弩,然后被王良瑜一通魔改,無論是威力還是精度都有大幅提升。
一個星期后,白猿恢復(fù)如初。
制備的火藥變成土制手榴彈,精心挑選的上百只聰敏猴子經(jīng)過訓(xùn)練,可以投擲手榴彈和發(fā)射弓弩。
萬事俱備,只待斃敵。
距離巨鷹棲息的懸崖一里之外,王良瑜帶著白猿和百只猴子開始緊鑼密鼓地準(zhǔn)備著。
一切就緒后,王良瑜拍了拍披著鐵甲的白猿肩膀,笑呵呵地說道:“老白,現(xiàn)在就看你了!”
白猿比了個ok的手勢,邁開步伐向著巨鷹狂奔,心中滿是即將報仇的欣喜。
王良瑜揮揮手,示意一眾猴子掩藏好,自己也躲到被灌木叢遮蓋的床弩后,看著上好弦的床弩上那根足有小臂粗細(xì)的弩箭,心下信心滿滿,這是王良瑜敢挑釁巨鷹的底氣之一。
不過片刻,遠(yuǎn)遠(yuǎn)就傳來憤怒的鷹唳。
“準(zhǔn)備好!”王良瑜一顆心立刻提上來,低聲喊道。
王良瑜話音剛落,便見白猿從遠(yuǎn)處急速奔來,一只翼展超五米的巨大黑鷹緊隨其后。
身形高大的白猿在黑鷹面前都顯得嬌小許多,兩只巨大的利爪像是一柄柄鋒利的短劍,閃爍著懾人的寒光,泛著金屬光澤的雙翅,揮動間便是狂風(fēng)涌動,凝結(jié)成一個個風(fēng)團(tuán),綴在白猿身后。
白猿依仗靈巧的身法勉強(qiáng)躲避,身旁的大樹卻是遭了殃,稍微細(xì)點的直接被攔腰截斷,只有人粗的老樹才能勉強(qiáng)留存。
縱是之前打探時已經(jīng)見過數(shù)次,可再次看到,王良瑜還是不禁被黑鷹的威勢所懾服。
眼見著黑鷹即將飛入指定區(qū)域,王良瑜努力定了定心神,猛地一聲大喝:“射!”
伴隨著王良瑜的大喝,密密麻麻的弩箭從四面八方飛射而出,直指黑鷹。
黑鷹略微有些慌亂,顧不得追擊白猿,雙翅一振,朝上飛去,白猿則趁機(jī)飛速竄出,拉開距離。
尋常弩箭的威力一般,近距離也只能對白猿造成皮毛傷,王良瑜并不指望能傷害到黑鷹,唯一的目的就是擾亂黑鷹的飛行。
事實不出所料,弩箭射在黑鷹金屬般的黑羽上,像是撞上鐵甲,發(fā)出一聲聲鏗鏘聲,然后紛紛跌落,竟是沒有傷到黑鷹分毫。
好在,黑鷹如預(yù)想般朝上方樹叢飛去,似乎要沖上天空。
王良瑜見狀,嘴角揚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
黑鷹上飛不過數(shù)米,突然一滯,竟是裝上一面鐵網(wǎng)。
不等黑鷹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黑鷹突覺背上一沉,身體止不住地墜落,任黑鷹奮力振翅,也止不住下墜之勢。
原來,王良瑜早早布置了一面巨大的鐵網(wǎng),隱藏在茂密的樹冠中,鐵網(wǎng)四面都綁著數(shù)十塊大石,大石原本放在樹枝上。
待黑鷹撞上鐵網(wǎng),震動之下,大石跌落,拽著鐵網(wǎng)就掉下來,連帶著將鐵網(wǎng)里的黑鷹拉下來。
黑鷹踉蹌著落到地上,尖聲唳嘯,銳利地眼神掃視四方,絲毫不減天空之王的霸氣。
“投!”
王良瑜輕笑一聲,看著黑鷹用爪子撕扯鐵網(wǎng),又是一聲令下。
剎那間,一顆顆土制手榴彈朝著鐵網(wǎng)中的黑鷹丟了過去。
一聲聲轟鳴聲中,黑鷹被炸懵了,銳利的眼神都變得空洞,一身漂亮的黑羽變得斑駁,一部分被炸開,一部分被爆炸的火焰燎傷。
王良瑜趁機(jī),立刻拉開床弩,一米多長的弩箭如火箭般激射而出,勢如閃電。
床弩的勁力是尋常弓弩的幾十上百倍,黑鷹那能夠輕松抵擋弓弩的黑羽,在床弩面前,如紙一般,瞬間被貫穿,弩箭穿腹而過。
弩箭巨大的沖擊力,將黑鷹擊飛出兩米遠(yuǎn),狠狠地跌落在地上。
黑鷹發(fā)出一聲唳嘯,越發(fā)兇厲。
趁你病,要你命!
“投!”
王良瑜再次下令!
數(shù)十顆手榴彈覆蓋攻擊,轟然的爆炸打斷了黑鷹的唳嘯,黑鷹一身黑羽十不存一,幾乎成了光毛禿鷹。
然而,強(qiáng)悍的黑鷹生命力頑強(qiáng),輪番轟炸中仍舊沒死,竟又站了起來,揮動一雙肉翅,似要飛起來。
束縛黑鷹的鐵網(wǎng),在黑鷹的撕扯和爆炸中,已經(jīng)碎裂。
王良瑜面露駭然,心中暗自慶幸,還好做了雙重準(zhǔn)備。
心念一動,早早埋在黑鷹腳下的黑火藥被白猿點燃,更劇烈的爆炸猛地炸開。
猝不及防的黑鷹沒有一點反應(yīng),先是雙爪,然后是整個身體,在爆炸的火焰如玻璃般碎裂。
頃刻之間,曾經(jīng)的天空霸主,黑鷹,已然粉身碎骨,地面上只留下一個十米寬兩米深的大坑。
黑火藥,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爆發(fā)。
點火的白猿距離稍近,直接被掀飛幾米遠(yuǎn),撞在一棵大樹上,慘哼哼地跌落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身上的鐵甲已然寸寸碎裂,骨頭斷了數(shù)根,巨大的沖擊甚至震傷內(nèi)腑。
群猴距離稍微遠(yuǎn)了些,可也難逃波及,一個個受傷不淺。
好在,都沒有生命危險。
為了保證床弩的射擊精度和威力,王良瑜距離中心的位置不比白猿遠(yuǎn)多少,多虧有床弩擋在身前,分擔(dān)了部分爆炸威力,可還是去了半條命,骨頭斷了數(shù)根,內(nèi)腑也遭受重創(chuàng)。
緩了半天,王良瑜咳著血爬起來,看著百斤黑火藥爆炸產(chǎn)生的威力,心有余悸:“搞得有點猛了!”
白猿靠著大樹坐起身,看著狼藉的戰(zhàn)場,眼神呆滯,隱隱中透著驚懼。
蘭陵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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