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旁的手機,木一比劃著開了手電筒,低頭卻見手上哪里是什么沐浴露,而是紅透了的血液!那上頭還不斷蠕動著一條條黑蟲,那些血就是黑蟲被木一抹在身上壓死后出的血!
“嘔——”
木一干嘔了一下,一股子胃酸直沖腦門,連忙拿起水龍頭就是一陣沖洗,可是血腥味卻越來越濃。
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水?原是粘稠的血液,帶著一絲絲墨黑。
“嘔!”
再也忍不住的木一趴到馬桶邊大吐特吐,就在感覺自己要把胃吐出來的時候電突然來了。水流聲再次響起,木一有氣無力的回頭,卻見花灑下的水干凈明澈,哪里是剛剛那副樣子?
“這是見了鬼了?”
木一看了眼身上,除了一些沒有沖洗干凈的沐浴露之外根本沒有黑線蟲半點影子。
趕緊用花灑沖了一遍,木一裹著浴袍便沖了出去,完全不敢多呆。
“你在做什么?”
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突然從門邊探了進來,剛放松的木一聞言瞬間跳起,看著宮北結巴了半天。
“大晚上你不睡覺來我房里做什么?”
宮北聞言突然咧嘴一笑,結白而整齊的牙齒卻不知為何讓木一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我聽到你不睡覺,你不乖哦!”
說完他轉身便走了,木一抓緊時間換了衣服追了出去,“宮北!”
說起來宮無家是真的有錢,光是這個別墅的走廊便有三四十米長的樣子,可是現(xiàn)在木一卻覺得叫人很是費勁兒。
宮北回頭看了他一眼,木一嘴里的話卻被他這一眼看得咽了下去。不知為何,他老是覺得這個孩子的眼神很奇怪,但是那里奇怪他又說不出來。
木一垂頭喪氣的回了房間,抱著被子卻怎么也睡不著,只能看著墻上的時鐘發(fā)呆。
等凌晨兩點的時候,木一的眼皮終于開始打架時突然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木一有些奇怪,打開門一瞧便看見穿著睡衣準備下樓的陳桂。
猶豫了一下,木一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說起來陳桂的走姿很是奇怪,正常人走路的趨勢是一個向前的,可是她不同,她是朝兩邊,以至于一小段路她活生生走了大半個小時!
好不容易下了樓,木一便看見她走到了一旁的垃圾桶旁邊,二話不說便將腦袋埋了進去。
木一見狀連忙上前拉她,“這大晚上餓也不至于吃垃圾??!”
話剛說完陳桂突然不懂了,木一看著她有些僵硬的動作默默咽了口口水,心里有些小慌張。
畢竟萬一這是人家的喜好怎么辦?而且他剛剛也想過了,萬一她這是在夢游呢?他現(xiàn)在出聲不就吵醒她了嗎?會不會有事?。】墒切讯夹蚜?,也不能白醒吧?
木一咬牙就在準備再次勸說時,陳桂的腦袋突然朝左右動了一下,就好像是在活動筋骨一樣。
木一見狀笑了笑:“陳姨你是不是落枕……”
話還沒說完只聽“咔嚓”一聲,陳桂的腦袋竟然一百八十度轉了過來,而木一的手還搭在她的肩上。
她滿臉是血,嘴上更是糊著一圈爛肉,露出的牙齒上也掛著被她嚼碎的肉糜。
原本正常的瞳孔在看到木一的瞬間變成了豎瞳,猛的朝木一撲來。
木一下意識的閉眼可是卻整個人被她撲倒了地上,發(fā)出一陣沉悶的撞擊聲。
木一被撞得胸口發(fā)疼青筋凸起,可是身上的陳桂卻張著血盆大口朝他脖子咬去!
木一使勁的推開她,卻發(fā)現(xiàn)她力氣大的要命,他根本拿她毫無辦法。就在木一精疲力盡準備擺爛放棄時,一陣紅光閃過,陳桂便如同爛泥一樣到了下去。
木一看著面前雙眼直瞪的陳桂心有余悸但是又不免帶著劫后余生的喜悅道:“師叔祖你不會是把她殺了吧?”
睡了一天的伊純臉色好了不少,朝他翻了個白眼:“你覺得正常人的腦袋扭一百八十度還有活著的可能嗎?”
木一聞言深思熟慮了一番,最后只能咬牙道:“那咋辦?我要是現(xiàn)在報警他們會相信和我沒關系嗎?”
“本來相安無事的保姆,卻在你住進來的時候死了,而且死相詭異,你覺得你沒有嫌疑嗎?”
伊純嫌棄的踢了一下陳桂,在看到她脖子上的牙印時神色驟變。
還在害怕會被國家強行贈送包吃包住免費大餐的木一顯然沒有看到。
“可是這真的不是我做的嘛,大不了驗尸唄……”
“小心!”
“喵!”
“碰!”
“啊——”
伊純一腳將木一踹開,一道黑影便撲了個空。
木一吃痛起身,正準備吐槽伊純時,眼前卻又是一黑,好歹是混了幾年天延派的,他好歹也四肢健全,一個跟頭木一便躲過了黑影的襲擊。
黑影撲了個空,而木一也來到了伊純身邊,卻在看到黑影的時候嘚瑟的神情僵硬在了臉上。
“陳姨?!她不是……”
剛剛還躺在地上瞪著眼的陳桂此刻正四肢著地的撐在地上,臉上露出一股兇悍的表情。
“她……她……”
“你不知道貓有九條命的嗎?”
“啥?!貓?”
木一語氣里滿是驚訝,可是陳桂卻不給他時間思考,直接朝他鋪了過來。不過好在陳桂也是四十幾的年紀,不像二十出頭的那樣身手敏捷,木一倒是躲過了好幾次襲擊。
“師叔祖你別光看著?。〈蛩。∥铱焖懒撕冒??”
再不救他,明天被開膛破肚驗尸的就是他了!
伊純見狀只得淡淡捏了個訣,只見陳桂的身影突然僵在了半空,可是稍稍掙扎了幾下便又落了下來。
雖然灰頭土臉了些,但畢竟站在了實處,便又開始瘋了一般的朝木一撲過去。
“師叔祖怎么辦?。磕愕降啄懿荒苄?!”
伊純臉色有些發(fā)白,只能淡淡道:“不行。”
“別啊師叔祖!女人不能說不行!你快救救孩子吧!”
“不是我不就,而是……”
伊純的話猛的一頓,一股黑色的血突然沿著她的手臂滴在了地上。伊純看著那小灘血眸色微深,“你難道不知道貓最怕什么嗎?拿它最怕的東西它不就不敢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