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永悠太最終還是從成島光我那強(qiáng)壓著脾氣,用上敬語的話語里明白了他打電話過來的意圖。
其實就是為了找白堂大哥而已。
走出昏暗器材室的悠太,在吱呀作響中合上房門。
陽光之下,他仍能想起成島光我電話中歇斯底里的咆哮。
“我要找到那個眼鏡男!
我要打敗那個眼鏡男!
我決不允許......
我決不允許這個世界上有比我更強(qiáng)的人存在啊啊啊?。?!”
電話里的人,是這么說的。
澤永悠太想到這里,雖然手上還抱著沉重的防具,但還是不禁搖著頭,笑出了聲。
“噗呲-成島、不,光我......
如果要成為世上最強(qiáng)的話,那現(xiàn)在的你,連什么是‘強(qiáng)’的概念,都丁點沒有??!”
笑罷之后,他緊了緊手上的護(hù)具與木刀,去找冴子或者白堂大哥。
他澤永悠太雖然幾天前還是個不良,但好歹也是在八神偵探事務(wù)所幫過忙的。
自己現(xiàn)在正處在莫名的危險之中,海騰大哥的朋友是為了保護(hù)才將自己接到這里,這一點他很清楚。
所以就算成島光我是自己的舊識,可這個道館的位置能不能告訴他,也該由男主人或者女主人決定才對。
但就在澤永悠太掛掉電話的同時。
東京的一家咖啡館里。
白發(fā)的青年無視了周遭客人畏懼的目光,勃發(fā)的憤怒幾乎要扭曲那張還算俊朗的臉頰。
“竟敢...竟敢掛我的電話!澤永悠太!
孝介!查出來他的位置了嗎?!”
成島光我向身邊鼓搗電腦的眼鏡男問道,黑屏的手機(jī)正在他手上嘎吱作響。
而名為淺利孝介的死黨,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額頭正冒出冷汗。
手指在身為賊贓的二手電腦上飛舞。
“查是查到了,但是光我,追蹤手機(jī)位置可是違法的啊,這樣......”
“不用擔(dān)心!這是我要你做的,也是屬于我的執(zhí)念,和你沒有關(guān)系!”
“......哎?!?p> 無奈的淺利孝介嘆了口氣,只得在成島光我催促的目光中,將電腦的屏幕轉(zhuǎn)向他。
“......這個地址,記住了!”
拿起桌上的紙筆迅速地抄下屏幕上的地址,白發(fā)青年幾乎是撞開了咖啡廳的玻璃門,來到大街上攔下一輛出租車。
粗暴的打開車門。
“這個地址,快點!”
而原本正要向客人抱怨的司機(jī),卻在接過轉(zhuǎn)身紙條之后默不作聲的啟動了汽車。
只是他不時瞄向后視鏡的慌亂眼神,和脖頸上如雨的冷汗正告訴人們。
后面的座位上,那白發(fā)青年的表情。狂喜與憤怒的交雜......
是何等的扭曲可怖!
~~~~~~
手持木刀的冴子換上劍道練習(xí)的服裝,站在道館的大廳。
在給澤永悠太翻出來許久不用多學(xué)員裝備之后,她也要開始自己的日常修煉了。
在她的眼中,能夠在偶爾安排的一場場地下格斗中獲得肉眼可見的成長,而日常之中卻不見怎么訓(xùn)練的白堂鏡是前所未見的天才。
而自己如果在未來的日子里,仍舊想與這種天才像過去的一年里那樣愉快地“玩?!钡脑挕?p> 那么自己這種“平常人”能做的,也就只有勤練不綴而已。
“呼-”
閉上雙眼,悠長的呼吸引導(dǎo)著心神的寧靜。
“吸-”
雙目隨著吸氣微微睜開,一道近乎幻覺的凌厲目光正從中射出!
“咻!”
呼吸與凝神之后,就是揮劍!
毒島流脫胎于新陰流。
但毒島先祖卻在江戶時期投身修羅道,摒棄了新陰流兵法書《活人劍》、《無刀之卷》二卷,和核心的“不殺,以不被殺為勝”的理念。
轉(zhuǎn)而變?yōu)榫蕖稓⑷说丁罚蛊涑蔀榱艘婚T古流殺人劍。
腳步移動之間,木刀猶如紛飛的柳絮般飛舞在半空,又好像含苞待放的花蕊般含蓄著殺意。
劍速緩緩提升,劍尖帶起的呼嘯高昂起來!
這正是冴子在日常修煉之中漸入佳境的表現(xiàn)。
而接下來,等到劍速攀升到極致,劍尖的呼嘯卻低沉平緩下來時,就是殺人劍的殺意積蓄到極點的時候!
在這時,按照毒島流的修煉步驟反而需要立刻收回劍勢,讓殺意在最激昂的時候被強(qiáng)行壓下,像是被截留的潮汐一樣回蕩在心間,外在神色卻要宛如平湖,以此錘煉心意。
但在今天,冴子的修煉還遠(yuǎn)未完成之時。
毒島流道館的大門卻被轟然踹開!
“嘭!”
被金屬鎖具禁錮的道館大門甚至被踹離了門框,緊接著連“毒島流”的招牌也被扔進(jìn)大廳與大門之間的庭院里。
見到此情此景的冴子雙眼眉頭緊皺,且泛起近乎幻象的紅芒。
由劍勢積蓄起來的殺意幾乎要引發(fā)她殺人鬼的本性!
堅實木料制成的木刀刀柄被一只玉手握得嘎吱作響。
“就是這里嗎?澤永悠太!眼鏡男!都給本大爺滾出來!”
白發(fā)的壯碩青年,帶著扭曲的表情,在庭院中大喊。
憤怒與狂喜夾雜著。
憤怒的是:自己在上次見到對方出手時,狼狽恐懼的就像一條夾著尾巴的野狗。
而狂喜的是:終于!終于有了一個能夠不擇手段,盡情戰(zhàn)斗的對象?。?p> 正巧這時黃毛青年抱著防具正從后堂過來,想向冴子請教一下劍道護(hù)具的穿法。
聽到大門處的動靜之后立刻就跑過來,撞見了這一幕。
“成島?!你這家伙......”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面對什么?。?p> 悠太很想這么對自己不良時期的舊識這么喊。
但在他身旁,冴子殺意凌然的微笑讓他顫抖著終止了自己的想法。
“哦?請問你們是認(rèn)識的熟人嗎?”
紫發(fā)美人妖嬈的聲音微笑著如此說道,但握在刀柄上的手背已經(jīng)青筋畢露。
闖進(jìn)門的成島光我,一眼就看到了手拿木刀的美人。
豐腴而矯健的梨型身材即使是劍道服也遮蓋不住,手拿木刀更增添了一份英姿颯爽。
但此時的光我卻完全沒有把這足夠?qū)⒄麠l街的眼球吸引住的女性放在眼里!
他是來打架的!
而美女劍士這種軟弱無聊的噱頭產(chǎn)品。
——根本就是垃圾!
視線鎖定在抱著護(hù)具的悠太身上。
成島光我的嘴角咧出一個殘暴的弧度。
當(dāng)即開始向他沖鋒助跑,壯碩的身體在快速移動中幾乎成了一條白色的殘影!
接著對準(zhǔn)胸口就是起跳飛踹!
眼神中倒映著悠太慌亂的身影,閃過一絲快意。
明明只是個蟲子一樣弱小的垃圾!
明明只是個做混混都不及格的敗犬!
現(xiàn)在卻敢掛我的電話?!
是因為那個眼鏡男在保護(hù)你對吧?所以你才有恃無恐!
那我現(xiàn)在就來干掉你。
既然我找不到他,就讓他來找......!
“嗚-嘭!”
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zhuǎn),起跳飛踢的成島光我甚至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他的面門就已經(jīng)從半空中直愣愣地撞在了道館大廳的木質(zhì)地板上!
表情木然的白發(fā)青年踉蹌著爬起來。
鼻血像是瀑布一樣流到胸前、褲子、地板...
“我說——‘你們是熟人嗎’?”
而在成島光我的背后,紫發(fā)的美人正將木劍擱在他的肩頭,微笑著重復(fù)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殺氣凌然。
你干嘛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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