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問題!
“這小子,耐性真足……”
“生生拖了這么些時日,如今才選擇動手?!?p> 窗外清風(fēng),燭火飄搖,扯出明滅不定的照影。
程泰立于窗邊,看著幽深的夜色,那平日里毫無侵略性的雙眼中,此時卻泛著一抹幽光。
他一招手。
一旁書架之上,便泛起一陣“嘩啦啦”的響聲。
隨后一張滿載情報的紙張便出現(xiàn)在他手中。
這頁紙的上方,赫然寫著“王定”二字。
程泰看向中間的一句記載:天風(fēng)拳館楊不行報,王定實力只在練臟,未曾突破。
他旋即呵呵一笑。
將這頁紙隨手一彈。
那紙張便乖巧的落在火燭之上,旋即燃起一片火光。
借著火光的蠶食,還依稀能看到紙張下方,最新添加進來的情報以及一枚圓形的‘黑龍’印章。
其上有關(guān)鐵鷹幫,枯榮拳,黃炎洞的字樣,只是一閃,便徹底化作灰燼,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是個神奇的小子,且讓我再看看你還能有什么能耐?!?p> “蕩山……用的好了,當(dāng)為一方助力!”
“為了大秦,為了長生!”
……
錢家大宅。
燭火之中,映著錢玉龍的身影。
“如今蕩山賊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派遣人馬,封鎖了我們長寧縣通往外界的商路?!?p> “程泰此前發(fā)往郡城的求援信,如今泥牛入海,沒有半點回應(yīng),看來郡城中的那些大人物恐怕也是自顧不暇?!?p> “蒼山郡積弊已久,長寧縣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勉強還能算的上一句兵精糧足,以長寧縣的武備,不說別的縣,恐怕放在整個蒼山郡,都能算的上數(shù)一數(shù)二?!?p> “讓郡城來救?郡城拿什么來救?拿整個蒼山郡來換一個長寧縣嗎?”
錢玉龍對面,一個年輕人嘆了口氣,道:“父親,難道我們現(xiàn)在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若是從一開始就轉(zhuǎn)移家產(chǎn),離開長寧縣的話……”
錢玉龍冷笑一聲:“逃?我們逃往什么地方?”
“郡城嗎?你以為的郡城,可與你想象中的郡城差的遠了!”
“我錢家在長寧縣還能算的上是地頭蛇,便是縣令見了我,也得給我?guī)追置孀樱扇羰侨チ丝こ?,那些豪門世家,哪一個不能在我錢家頭上作威作福?我們逃去郡城,最終的結(jié)果,只可能是被那些大人物吃干抹凈,而你以為,郡城就有能耐抵擋得住這蕩山賊的進攻?”
錢玉龍的兒子,錢向道頗為不服的說道:“可是父親,不管再怎么說,那也是郡城,我們長寧縣跟郡城比,有什么好比的?這里能入品定級的強者,也就只有縣尉一人而已,郡城就算武備再如何不堪,至少,那里可是有修仙者的!”
“蕩山賊再怎么樣,他們難道還能擋得住修仙者的神力?只要修仙者出手,他們定會被打的落花流水,一敗涂地!”
錢玉龍抿了口杯中濃茶,他長嘆一聲:“向道,我原本為你起這名字,就是希望你能夠有朝一日,也成為那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只可惜,我錢家沒有這個命,你也未能覺醒靈根。”
“從小到大,為父,包括身邊所有人,跟你說過的,都是修仙者的強大,修仙者的偉力不可抵擋,但,事到如今,修仙者……”
“其實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強大?!?p> “他們的仙法,道術(shù)也能被抵擋,他們身上也有弱點,也會受傷,死亡,他們?nèi)缃瘢疃嘁簿椭皇潜任淙嘶畹母靡恍?,他們,其實沒什么了不起!”
錢玉龍說到最后,他雙眼中迸射兇光。
這兇悍的目光,將錢向道嚇了一跳。
“父親,你這是什么意思?那可是修仙者!”
錢玉龍嘿嘿一笑:“修仙者?修仙者又如何?這片天地,又不只是他們修仙之人的!”
“始皇陛下之前,你可曾聽說過有什么修仙者嗎?”
“如今,他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眼見錢向道似乎還不敢相信自己說的這些。
錢玉龍頓了頓,等到錢向道心情平復(fù)一些,才繼續(xù)說道:“為父一直沒有說過此事,其實為父也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p> “修仙之人的強大毋庸置疑,但!”
“為父這二十年來,也不是沒有收獲。”
“至少這二十年內(nèi),整個蒼山郡中的修仙者,他們的實力可要比以往弱了太多太多?!?p> “若是僅僅只一個蒼山郡也就罷了,你可知道,周邊三郡的情況,其實與我蒼山郡也差不了多少。”
“你以為,這些蕩山賊到底是怎么敢來光明正大的扯旗謀反,而不怕被朝廷圍剿?”
“這些問題,你回去好好想想。”
“沒有靈根,不能修仙,對你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p> “我錢家祖?zhèn)鞯慕瘅[功,其來頭可不像是旁人看起來那么簡單!”
“金鱗,豈是池中之物?”
“大秦之前,亂世之爭,未嘗沒有我錢家一份!”
“你且謹(jǐn)記!”
“這金鱗功內(nèi),還隱藏有一個天大的隱秘,這乃是我族內(nèi)秘傳珍本,為父現(xiàn)在也交給你,日后好好參詳,尤其記得‘化龍’二字,才是我錢家金鱗功中要訣?!?p> 錢向道突聞這等絕密,一時間思緒飄搖。
“不想我錢家竟有這般來歷!”
“金鱗功,放心吧父親,我會努力修煉,日后定為家族解開這個大隱秘!”
“不過如今我們底蘊還是太過薄弱,想要快速修煉,沒有足夠的資源,怕是不夠,父親以為,我錢家若是能掌握一份丹道傳承,又會如何?”
錢向道突然話鋒一轉(zhuǎn)。
錢玉龍呵呵一笑:“為父知道你的心意,你能盯上那王定,難不成真以為這長寧縣里,我們這些老家伙都是開善堂的?”
“為父此前已經(jīng)試探過了,也已經(jīng)做了安排,那王定,就讓他再蹦跶一段時間吧?!?p> 錢向道眼睛一亮,只覺得心潮澎湃激蕩,不能自已。
亂世可爭!
錢家未嘗沒有在自己的帶領(lǐng)下重新崛起的可能!
當(dāng)下便自告奮勇道:“父親,正所謂夜長夢多,那王定不過區(qū)區(qū)練臟境的實力,不如由孩兒親自出手,將那王定擄來,孩兒此前結(jié)識的好友之中,便有一人精通刑獄之法,保管三天之內(nèi),讓他將那丹道傳承不差一字的吐出來!”
錢玉龍哈哈笑道:“不急,不急……要不了多久,這天就該變了?!?p> “到時候,那王定是留是殺,皆在為父一念之間,區(qū)區(qū)一個不成氣候的年輕人,我兒將來必能登臨絕巔,又何須在乎這個微不足道的區(qū)區(qū)螻蟻?”
窗外庭院的角落處,蹲在陰影之中的王定眼睛一斜,又緩緩捏了一塊飯團送入口中。
壽命+1的同時,他眼中精芒閃過。
“在這里蹲了半夜,倒是不虧,看來這小小的長寧縣果真有問題,有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