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結婚那天,我的宮中卻依舊冷清。
就像錢鐘書說的那句話:“門外的繁華不是我的繁華?!?p> 不論是字面意思還是深層含義,都很符合我現(xiàn)在的處境和心情。
在字面上,而今,太平公主在外面辦婚禮,熱熱鬧鬧的,而我卻只能在里面自己待著,冷冷清清的。
從心理上,我也徹底地明確了。有的時候,我確實也沒必要想那么多,沒必要去管別人,全心全意地過好自己的事情便已經(jīng)足夠了。
不讓我去參加太平公主的婚禮,這又何嘗不是武則天對我的一種懲罰呢?
她明知道我跟太平公主的感情那么好,可卻偏偏讓她這個時候結婚,不讓我參與進去。
雖然,太平公主之后確實還會結婚,也就是跟武則天的堂侄子武攸暨,但我還真不清楚他們倆有沒有一個像樣的婚禮。
畢竟,他們倆都是二婚,武則天甚至為了把太平公主嫁給武攸暨而逼死了他原配妻子。
總之,當時情況還有那么一點點復雜,而這件事也不是那么符合普世道德與價值。
因而,不可能鬧得那么沸沸揚揚,說不定這就是太平公主這一生唯一的婚禮。
我特別想?yún)⑴c進去自然也不是一個意外情況。
也許正是因為武則天意識到了什么,在她婚禮之前,我明顯地感覺到我宮外的人手增加了。
其實,如果能夠再晚一點舉辦婚禮,我或許還能逃出去見一面。
要知道,我也正好在進行一個大工程,我在打通暗道。
這是我很早之前就計劃好了的事情。
雖然,我當初是個學歷史的文科生,但好在我身邊還是有一些很優(yōu)秀的人,加之上一世也還是看過不少設計圖紙的。
經(jīng)過很長的一段時間,地道的基本設計還是設計得差不多了,也就自然可以開始動工了。
剛好這段時候也沒什么外人進出,因而也是我閉門做一些壞事的時間。
而我第一個想打通的,正是通往太平公主宮里的地道。
如此一來,我也可以再見到她,雖然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可能還是無法完全地告訴她。
可至少我也可以再見到她一次,告訴她我而今安然無恙。
而且,我也可以借助這個暗道,去目睹她婚禮的一部分。
我對別的東西又不曾感興趣,我只是特別特別想見到,做新娘的太平公主。
我想象不出來那個樣子,但是我也知道,那一定是很美很美的。
因而,我還是想要看一看??上?,在這之前,我想了各種各樣的辦法,都沒能成功出去得了。
到了當天,我便徹底放棄了。只不過,我讓柳氏和露濃都出去了,她們還是可以圍觀一下婚禮進程的。
而我自己,則關上了房門。在這個日子里,我想自己待著。
而下次見面確乎也不知道得是什么時候了。我的禁足還遙遙無期,而婚后的她自然也可能經(jīng)?;貙m來。
差不多,我前腳剛禁足,她后腳就結婚了。
她這個婚確實結得有點過于快了。
雖然,也說不上倉促,可我總覺得可以再往后延一延。
可能也是因為她已經(jīng)懷孕吧?
總感覺,這回的太平公主,特別想把自己嫁出去,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
思來想去總不是一個辦法,因而我還是再上了一次屋頂。
不得不說,武則天現(xiàn)在對我的防范確實是相當之高。別說我宮外周圍這一小圈了,哪怕到了遠處,也依舊有人守著。她也是頗為不容易。
只不過,我也暫時還不死心。
可是,當我再次想了一圈辦法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出不去。
別說什么回不回得來,是否可以全身而退什么的,我現(xiàn)在連我自己的宮墻,都無法成功地翻越。
看來,太平公主的婚禮,我是注定參與不了了啊!
而這件事過后,迎接我的就是死一樣的寂靜。
我過了一段不知道是什么的日子。
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我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很是安靜。
我懷孕的反應并不是那么強烈。
可能,也是因為柳氏特別地照顧我。
這個時候,我也花了很多的時間用以修身養(yǎng)性。
皇宮并不是一個修身養(yǎng)性的好地方。畢竟,這里充滿了勾心斗角。
人們以為我就此失寵了,連給我分配的東西都沒那么好了。
然而,我宮里的這些人倒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為我討回了公道。
沒過多久,整個后院,我?guī)缀醵贾匦赂脑炝艘环?p> 順便。我也學著宋代理學家們格物致知了一波。
當然,雖然我還是了解不少關于他們的著作,但我還是沒有選擇抄襲什么的。
我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嘗試著踐行了一下他們的理論。在上一世,我是從來沒有實踐成功的。
先前,我誤以為是時過境遷,也許很多東西都不太一樣了。
然而,經(jīng)過再一次地嘗試,我發(fā)現(xiàn),可能確實是我想多了。
我還是學不會格物致知,或許準確而言,理學家的那一套就不適合我。
倒是,王陽明的心學,我反而越來越參透了。
雖然說,我還是有很多現(xiàn)代知識作為參考和依托的??蓙淼搅诉@個世界,我也突然發(fā)現(xiàn),之前的那個世界,也并不普通我所想象的那么有用。
在古代人的世界里,其實用稍微古代人一點兒的思維模式也許更有利于我如此活下去。
王陽明確實也是一個偉大的人。讓我在懷孕的時候,成功地修身養(yǎng)性。
同時,我也在教露濃和柳氏一些東西。
露濃和柳氏的文化水平都還算比較高的,尤其是對于那個年代而言。
可是,他們碰上的是身為一代才女的上官婉兒。
她們可能還有點才,可又怎么會比得上上官婉兒呢?
露濃我倒是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教過她很多東西了。只是,我平時也忙,沒能教得比較徹底。
現(xiàn)而今,主要教的是詩賦,很看她自己的天賦。
而柳氏的課程才剛剛開始,然她的基礎還是很不錯的,讀了很多的醫(y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