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談及義陽公主和宣城公主,就不得不提及另一個女人,也就是她們的母親蕭淑妃。具體叫什么我還真不知道,沒找到記載。
蕭淑妃因為在與武則天的爭斗中失敗而在公元655年被殺,但是蕭淑妃的兩個女兒卻活了下來,一個是義陽公主,另一個就是宣城公主。
然而,跟上官家族的女眷們一樣,她們也被打入了掖庭。
只不過,史書上是絕對沒有這二位的長相記載,有也肯定跟我這種現(xiàn)代人想得不太一樣。
唐代的審美是圓臉丹鳳眼為美,母親鄭氏就是如此。
雖然,掖庭生活得沒那么好,所以她變成鴨蛋臉了。
不過,雖然她們現(xiàn)在跟我一樣穿著粗布衣服,但是那種體態(tài)和風度確實跟一般宮女比不得。
她們與生俱有的氣質(zhì)就甚是高貴,一舉一動仿佛都是精挑細琢出來的。
連后面的垂柳都為之黯然失色。
最為重要的是,她們面對站著的那個男人,如果我不曾看錯,是太子李弘。
雖然,他可能覺得自己穿得挺隨便的。但是,唐高祖之后,就只有皇帝和太子能穿黃色的了??墒?,這個男人看起來還是比較年輕的。
不是皇帝,那就只能是太子了。
能讓一國太子紆尊降貴來到這里,也只能是這兩位公主殿下了。
他們?nèi)齻€人在習藝館外面的柳樹下說著話。
我不由有些好奇,于是,就往前走了幾步。
其實,我也能猜出個大概。
義陽公主和宣城公主在掖庭待了這么久,已經(jīng)快過了適婚年齡。而李弘想改變這兩個姐姐的待遇。
李弘確實是一代仁孝太子,是武則天與唐高宗長子,后世被尊為皇帝,是唐朝第一位死后追封皇帝的太子。
如果是別人,在這個年紀還想不到姐姐,可如果是他,也確實做得到。
只是可惜,他英年早逝,二十三歲暴斃。不過,根據(jù)一些野史猜測,他可能是被親生母親武則天所殺。
畢竟,背負著殺女傳聞的武則天,又有什么做不出來呢?
而義陽公主和宣城公主,如果沒記錯,她們應(yīng)該會在兩年后出嫁,也就是咸亨二年,公元671年。
義陽公主的生年不詳,但是宣城公主的墓志銘上清楚記載她的生卒年,她出嫁的時候應(yīng)該二十三歲。
害怕自己把這段時間的歷史給忘了,我特意用白話文簡體字把我所記得的部分全寫在一塊白布上,放在我炕上,用被褥壓好。
即便被人發(fā)現(xiàn)也沒關(guān)系。
然而,身后突然有人喊我,“小娘子!”我一驚,偷看被發(fā)現(xiàn)了。
不過,我現(xiàn)在還小得很,根本不怕。
我徑直扭過頭,然后看見的是兩個男性。一位年紀稍長,一位年紀很輕,穿著都是華貴的便服。一看身份就不低。
我第一反應(yīng)行了個禮,按照猜測,應(yīng)該是李弘的伴讀或者侍從之類的。
顯然,他們的神色中有轉(zhuǎn)瞬即逝的震驚,沒想到一個這么小的孩子行禮行得怎么好。
其實,母親倒是不曾逼我學禮儀。可為了保命,我自然也得好好學。只是不想這下意識地舉動,反而惹他們驚訝了。
此等權(quán)貴,不是現(xiàn)在的我所能惹得起的,我行禮過后便直接告退了。
雖然只打了個照面不太好,但是作為一個小孩子,也就沒有關(guān)系了。
我再次回到了母親身邊,接過了她手上的活。母親其實也不太善于跟女兒打交道。不過,畢竟一同獲罪,我們已經(jīng)比起同時代的母女更加親近了。
一般來說,這個年紀的孩子應(yīng)該是由乳母照顧,而母親也可以開始準備下一胎了。
雖然我第一次去習藝館就被抓包了??晌议_始按捺不住我想去的心情。
畢竟,五年的時間里,只有掖庭里每天相似的工作,我也有些厭煩。
而且,我是個小孩,宮女們又不曾給我安排過過多的工作。
只是,當我再次來到習藝館,我不由自主地想進去跟著她們學習。
然而,我也明白這只是一個虛妄。
不想,在門口偷看著的我卻被領(lǐng)了進去,在他們沒有問及我姓名的情況下。
這是堂楷書課。
楷書我是會寫的。不過,我的楷書是用中性筆而不是毛筆寫的。
掖庭確實沒這個環(huán)境,而我也是需要寫一手好毛筆字的。
筆墨紙硯,我確實都不太會用。好在,而今的我,已經(jīng)聽得懂夫子在說什么了。
我是第一次上課,夫子和同學們都對我畢竟寬容。
史書上只說上官婉兒天資聰穎,而忽略了她的拼命努力。
我也就打翻了硯臺,把桌上的紙張全部染上了黑色。那一刻,我仿佛真的回到了五歲,有點想哭的感覺,想要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這可是宣紙?。‰m然身份只是奴仆,可畢竟也是在皇宮??墒敲F得很,我只覺得自己賠不起。
可仔細一尋思,我已經(jīng)是奴仆了,還能怎么樣呢?
看著夫子和同學們手忙腳亂地幫我,我只確定了一件事,在我顯露才華之前,我一定不能說出上官婉兒這個名字。
收拾好了之后,我又開始了我的行禮。
好在,在禮儀這方面,我還是技藝嫻熟。也是向他們證明,我的打翻硯臺只是因為我真是第一次寫毛筆字??!
而且,五歲小孩的手,確實是太小了。雖然多年的勞作讓上面還是有一點繭的,但也依然有點拿捏不住。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赡苁菗奈以倜置_地打翻硯臺,一位夫子便一直站在我的不遠處看著我。
我心里的念頭是,還好我只是個五歲小女孩,否則,一個君子確實不應(yīng)該這么盯著一個淑女看,太失禮了。
關(guān)鍵是,即便不是楷書課了,又開始經(jīng)史子集了之后,他也依舊站在不遠處。這讓我有些不滿。
到了放學,我實在忍不住了,跑了他面前,“郎君何故盯某?”
不想,這位小哥卻臉紅了。
“小娘子莫怪,鄙人絳州龍門王子安是也。”
我抬頭看他一眼,突然發(fā)現(xiàn),他就是昨天我行禮的兩位中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