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當(dāng)烏龜遇到了王八
青奮認(rèn)了命,提著兩壇子美酒,感受著兜里放著的5兩銀子,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振奮起來。
楚千秋不是神仙,自然不能短時間變成這兩壇子加料的美酒,這美酒的來源對象不是別人,而是百香鎮(zhèn)有名的土財主,長風(fēng)商會的會長蕭長風(fēng)。
在把青奮拍暈以后,楚千秋先是帶他去了倉庫綁好,然后回到家中,取出了三萬兩的銀票,趁著夜色正濃去了一趟蕭府。
“楚百戶夜晚來訪,是有買賣要做?”蕭長風(fēng)立刻從硬木床上醒來,整理好著裝,以最嚴(yán)格的禮儀對待楚千秋。
蕭家大院十分舒適,但蕭長風(fēng)從來只睡硬木床,睡覺的時候也穿著內(nèi)甲,讓自己不會過于留戀生活的享受。
“我聽過一些傳言,蕭會長曾做過一些江湖上的買賣?!背镎遄玫溃瑓s不料蕭長風(fēng)十分痛快地回答道:
“楚百戶不必繞彎子,我的確做過掮客,不,我們蕭家五兄弟都是做掮客的。”
“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還活著。”
“如果楚百戶是想要大夏國的靈藥,現(xiàn)在蕭某已經(jīng)沒有這個能力了?!?p> 蕭長風(fēng)似乎誤會了什么,以為是黃千戶委托了楚千秋,過來找他做點買賣。
他也只能坦誠相告。
“蕭會長謬矣,千秋并非來做這等的大買賣。”楚千秋倒是第一次知道蕭家曾經(jīng)做過的買賣,走私靈藥。
難怪能如此有錢。
走私大夏道門的靈藥來到神武王朝,暴利何止十倍,然而死亡率也高得驚人,五兄弟都是做著刀頭舔血的買賣,大人物們賺了大頭,他們只能賺小頭,動不動就死了。
蕭長風(fēng)挖了幾桶金后,就洗手不干,自然關(guān)系網(wǎng)也斷得干干凈凈了,當(dāng)然也許他還有做一些其他的買賣,卻也不會告訴楚千秋。
于是楚千秋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自己受了黃千戶的委托,調(diào)查王老大的團(tuán)伙,所以希望來跟蕭長風(fēng)做點買賣。
例如買一些對付鐵布衫高手的藥物,或者請他的門客幫忙護(hù)法,免得發(fā)生意外。
岳父大人自然是楚千秋扯的虎皮,不過這等小事,蕭長風(fēng)也不可能去找黃千戶當(dāng)面對質(zhì)。
“楚百戶倒是做事周全。”蕭長風(fēng)有些驚異地看著對方。
俗話說年輕氣盛,明明是去調(diào)查幾個潑皮,不值一提的小事,他居然還為此來找自己買一些專門對付高手的藥物,還有請自家的門客幫忙,免得真發(fā)生了意外。
自家的門客不說實力有多強(qiáng),都是蓄氣大成的好手,除非那潑皮里面有先天高手,否則翻不了天。
“不知蕭會長愿不愿意接下這買賣?!?p> 錢的話,楚千秋自然是有的,不過蕭長風(fēng)似乎不想要錢,反而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
“小胖是個不成器的孩子,還望日后楚百戶多多照顧?!?p> “蕭伯父莫要擔(dān)憂,小胖人緣很好,也很聰明?!背镏朗虑槌闪耍汩_口安慰了兩句。
“他就是太聰明了,他什么都知道,天賦也有,就是怕吃苦,怕受累?!?p> “這也都怪老夫小時候太寵他了,讓他吃不了苦,明明知道我們做商人的,旋起旋滅,卻還想著今朝有酒今朝醉?!?p> “鐵打的軍戶,流水的商人?!?p> 像楚千秋這種世襲的軍戶,代代傳承,與國同體,神武朝能活多久,他們就能吃多久的鐵桿莊稼,否則血稅不是白交了。
只要家族不滅絕,就能保持住一個底線,不像蕭長風(fēng)這樣的商人,這一世富貴榮華,遇到事情后,小胖就只能當(dāng)青皮了。
“我們不是那海州的鹽商,有著世襲的買賣可做啊?!?p> “用丹藥可以堆出蓄氣大成,卻做不了先天?!笔掗L風(fēng)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模樣。
楚千秋也算是多次見到蕭長風(fēng),還真沒見過他這幅樣子,難道是蕭家發(fā)生了什么變故,與鄭巡撫有關(guān)?
“小胖是我們的同學(xué),講武堂的學(xué)徒都是一家人。”楚千秋斟酌地說道。
聽到這話,蕭長風(fēng)才露出了笑容,然后楚千秋就見到了一個能從江湖滾打中活下來的掮客準(zhǔn)備是多么的充分了。
十全大補散,強(qiáng)力迷藥,易容面具,暗器弩箭等等應(yīng)有盡有。
怕不是連先天高手都能陰死。
“賢侄做事周全,卻還缺了些經(jīng)驗。”
“所謂小人報仇,從早到晚,賢侄是大有前途的人,自然不能暴露了身份。”
“這暴雨梨花針正好防身用?!?p> “我有一福伯,乃聾啞之人,亦是蓄氣大成的高手,正好讓他跟著賢侄行動,如何?”
蕭長風(fēng)做事同樣周到,三下五除二,就把楚千秋在細(xì)節(jié)上的不足彌補完畢,還派出了一位聾啞老人,讓他跟隨保護(hù)楚千秋。
這也讓楚千秋更加明白了,為什么其他掮客在江湖里面什么都撈不到,還命喪黃泉,而蕭長風(fēng)不僅能夠撈到銀子,還能金盆洗手。
當(dāng)然他這樣做的意思很明顯,楚家是有著鐵桿莊稼的,是有深厚的軍隊關(guān)系的,是這里世世代代的地頭蛇。
別看蕭家有錢,也不過是一代人,他所能依靠的后臺是鄭巡撫,上幾次的循環(huán)里,楚千秋已經(jīng)知道雙方之間有間隙,下場堪憂。
為了家族的未來,哪怕是個剛成年的百戶,蕭長風(fēng)也會費盡心血地結(jié)交好,把這份人情傳給他的兒子。
楚千秋對此自然是笑納了,能增加勝算的東西,他也不怕欠下些許的人情,將來互相幫襯便是了,講武堂的學(xué)徒,將來到了軍隊里,那都是一榮俱榮的。
做了這些充足的準(zhǔn)備,楚千秋才提了東西去找青奮,把兩壇子美酒給他,讓他去給團(tuán)伙的王老大補補身子。
此時夜色正濃,而春風(fēng)樓依然瀟灑如故,燈火通明。
百香鎮(zhèn)背靠青山,盛產(chǎn)藥材,外地客商不絕如縷,這商人行商苦悶,到了鎮(zhèn)子上就少有不去這銷金窟快活的人。
等到三人來到的時候,熱鬧如故。
楚千秋,青奮各自換了一身衣服,那聾啞高手福伯則死死地跟在楚千秋的后面,以防止他發(fā)生危險。
“客官,我們這兒可不興自帶酒水?!笔虖囊灰娗鄪^提著兩壇子酒,連忙小聲提醒道。
“那有了這個,能不能帶?”楚千秋伸出手,拿出1兩銀子,放在侍從的手里,那侍從的臉上瞬間笑開了花。
“客官,里面請。”
“西街的王老大來了嗎?我們少爺來要請他喝酒?!鼻鄪^連忙打聽道。
“那肯定來了,還請了元陽派的一位道長,正在二樓7號房,聽蘇姑娘彈琵琶呢。”侍從也是個機(jī)靈的人,對于熟客的來歷一清二楚。
“7號房的隔壁有沒有空的房間。”楚千秋又放上了1兩銀子。
“有,王老大喜歡安靜,來的時候都會把隔壁的包間一起包了。”
“那感情好,我和他多年的好兄弟了,他不會介意的?!?p> 又是1兩的銀子放上去。
“沒問題,馬上給爺安排。”
春風(fēng)樓的二樓,兩名打手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地上抽牌,玩那大小的鬼王。
王老大對于普通小弟很苛刻,敲骨吸髓,比地主老財還黑,但對于自家的貼身保鏢倒是相當(dāng)優(yōu)渥,給他們武功秘籍,給他們銀子快活,還給他們買人參燉湯。
就像是在喝兵血的將軍,往往也會圈養(yǎng)家丁,對親信好吃好喝地供著一樣,這也養(yǎng)出了他們的一些驕縱之氣。
“來者何人?”兩個保鏢正打著牌,忽然聽到了腳步聲,立刻站了起來,充滿戒備地詢問道
“兩位爺,是我,青奮。”青奮提著兩壇酒,獻(xiàn)媚似地喊道。
“你這小鬼,來這做什么?莫不是想開開葷?!?p> “你這瘦小的猴兒,如何能開得了這葷?”
兩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小鬼頭他們兩個也不喜歡,一看就是鉆營的貨色,指不定后來居上,把他們的保鏢位子給搶了,所以平日里三人關(guān)系并不好。
對啊,給你們兩王八蛋開開葷,補補身子。
這十全大補散,怎么不放毒藥,毒死你們兩個王八蛋。
青奮心里咬牙切齒地罵道,臉上卻笑得像是一朵菊花。
“兩位爺,好事情?!?p> “有個商人,聽了老大的名聲,非要讓我送兩壇子酒來,好酒?!?p> “我這不是想到了二位爺辛苦,特地送來了給您嘗嘗?!鼻鄪^笑得十分謙卑,而且雙方也算認(rèn)識,這兩名保鏢來這春風(fēng)樓不下四五十回,沒有一次出事過,自然不會覺得工作喝點小酒算什么。
老大還在里面喝花酒呢。
說著,青奮打開了一壇子酒,果然是酒氣飄香,立刻勾出了兩人肚里的饞蟲。
“我們有看護(hù)之職……”
“而且是老大的酒……”
“老大的酒,不也是咱們的酒,咱們就喝一壇,出不了事情的?!?p> “那6號房把門看著,想也不會有人來吧?!?p> 青奮果然是個機(jī)靈的,一張嘴把兩人說得心動,便打開了6號房間,一起喝起酒來。
而楚千秋則趁機(jī)去了8號房間,拿出竊聽的設(shè)備,放到了墻上。
不得不感慨蕭會長的設(shè)備真是多種多樣。
憑借這耳聰目明的效果,隔壁傳來了一陣聲響。
“讓我們再恭喜烏道長成為元陽派的外門弟子,從此武道之路一片坦途?!?p> “抬舉,王老大太抬舉了?!?p> “如果不是你想出的主意,讓我假裝內(nèi)傷,怎能讓外門的管事滿意?”那烏道長言辭含糊地說道。
“一切都是托了王老大的福,來,我敬你一杯!”
“客氣了,客氣了,說到底還是白竹姑娘的功勞,王某能有什么功勞呢?”
好一群烏龜王八蛋。
楚千秋的手指已經(jīng)忍不住發(fā)出了聲響。
他太喜歡修煉大摔碑手。
今天晚上要把36手,重新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