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心石
“為什么?”
姜福玉愣了一下,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他怎么了?”
看著姜福玉著急的樣子,張蕭微微怔了一下。
她怎么覺得姜福玉對銀狐的反應(yīng),有點奇怪?
盡管如此,張蕭還是如實告知,“銀狐已經(jīng)不在了。”
什么?
姜福玉如五雷轟頂,大腦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
那家伙不是說一定比她長壽嗎?這才過了五年,怎么就……
“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時候死的?”
姜福玉忍不住紅了眼眶,她迫切地上前,希望張蕭能給她一個答案。
“不知道。”
張蕭搖搖頭,提起銀狐,她也覺得老天爺妒忌英才,語氣有些惆悵。
“五年前的十月份,他在社交平臺發(fā)了一句話,然后就消失了?!?p> “發(fā)了什么?”
姜福玉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顫抖。
銀狐只在一個社交平臺有賬號,注冊后,也基本沒有發(fā)過內(nèi)容。
唯獨五年前的十月份,他突然發(fā)了一句話。
【今晚的月亮很美,所以我也要去找我的月亮了】
這句話發(fā)出后,銀狐就像突然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突然離開人們的視線。
沒有葬禮,沒有墓地,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卻都一致認為他離開了。
姜福玉聽完陷入了沉默。
那家伙不是說他命硬嗎?怎么還偏偏跟她同一年走了?
找什么月亮,月亮有那么吸引人嗎!
現(xiàn)在好了,銀狐沒了,姜姌也要沒了,她生命里重要的兩個人,都要涼了!
“你找銀狐做什么?”
張蕭沒忍住問了出來。
“姌姌姐中了反噬,或許他有辦法?!?p> 姜福玉低著頭,越說越想哭。
張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姜姌是團子的救命恩人,相當于于她和如夢有恩,現(xiàn)在姜姌危在旦夕,她自然坐視不理。
只是那個東西……銀狐千叮嚀萬囑咐不能隨便用……
“你跟我回去一趟?!?p> 經(jīng)過無數(shù)次天人交戰(zhàn),張蕭還是下定了決心。
姜福玉愣了一下,但心底隱隱覺得又有了希望,便立刻換了衣服,和張蕭離開了醫(yī)院。
回到家,姜福玉跟著張蕭進入書房,見后者打開保險箱,取出一塊巴掌大的藍色半透明石頭。
“這是……”
“這是銀狐之前交給我的,說可以解大多數(shù)的毒?!?p> 張蕭如實道。
羌十月和銀狐關(guān)系好,因著羌十月的關(guān)系,她和銀狐的交集了多了起來。
五年前的一天,銀狐把這個東西交給她,說可以解百毒,如果羌十月需要,就交給她。
可那天晚上過后,就傳出了羌十月的死訊,這塊石頭她也就留到了現(xiàn)在。
聽完她的解釋,姜福玉愣在原地。
那天她替張蕭赴約前,銀狐找過她,無論如何都要約她一起喝酒。
但那時她只顧著赴宴的事,就拒絕了她,然后銀狐說了一句話。
他說羌十月,你最好還能回來跟我喝酒。
當時她沒聽明白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想想,難道銀狐早就料到她會遭遇不測?
也料到她會被灌毒藥,所以才把這塊石頭給了張蕭。
龐大的信息突然涌入腦海中,姜福玉有一些反應(yīng)不過來。
“福玉?”
張蕭伸手在姜福玉面前晃了晃,隨后把石頭放進她手里,“你拿著這個給姜姌吧,現(xiàn)在銀狐走了,十月也不在,我留著這塊石頭沒用了,還不如讓它發(fā)揮些作用?!?p> 石頭看著是藍色半透明,可觸手確實溫熱的,好似捧著一個暖水袋。
姜福玉愣愣看著手里的石頭,麻木地說了聲知道了,然后轉(zhuǎn)身出了書房。
每一步,姜福玉都走得艱難。
其實那晚她可以走的,那碗藥確實毒,但她還是能拼盡全力逃走的。
如果逃走,這塊石頭就能解毒,她就可以活下來。
但她選擇了自殺,她想用自己的死來揭露這場慘無人性的黑幕,可結(jié)局并沒有如她所想。
她的死就像石沉大海,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銀狐家伙料想到了這一步,大概沒料到她那么犟吧?
想到這,姜福玉突然笑起來。
笑著笑著,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跟死在同一年,銀狐也是夠倒霉的,可能他沒想到,她這個禍害不僅沒死,還實現(xiàn)了報仇的想法!
回到房間,姜福玉把石頭擺在盤中,照著張蕭說的辦法,用小刀一點點刮下碎屑。
與此同時,陸氏集團。
陸隨正在開會,突然心臟驟然一痛,他臉色瞬間煞白,整個人從椅子上跌下去不省人事。
“小陸總!快叫救護車,快!”
一陣搶救之后,陸隨進入了vip病房。
少年的清雋臉龐慘白如紙,可旁邊的儀器卻顯示一切正常。
助理膽戰(zhàn)心驚地站在旁邊,“小少爺,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一般?!?p> 陸隨淡淡開口,眉毛卻是皺著的。
這具身體一向健康,怎么會突然心梗?
陸隨揉了揉腦袋,“我想一個人靜靜。”
助理出去后,陸隨立刻不知從哪摸出三枚銅錢,在桌前一扔。
當啷!
銅錢落下,陸隨臉色變了變。
有人動了他的心石?
可他把心石給了張蕭,張蕭不是那種隨意的人,她用心石做什么?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陸隨就感覺頭暈?zāi)垦#瑢嵲谑强覆蛔?,又睡了過去。
……
姜姌再次醒來,天已經(jīng)黑了。
她剛動了一下手指,耳邊就響起男人熟悉的嗓音。
“醒了。”
轉(zhuǎn)過身,迎上滿是柔意的眸子,姜姌笑了笑。
“晚上好,秦先生?!?p> 看到她的笑臉,秦時堰怔了一下,遂勾了勾唇。
“晚好,姜小姐。”
男人伸出手,姜姌任由他扶著到桌前坐下。
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飯菜,都是她愛吃的。
姜姌的手還沒法自由使用,依舊是秦時堰上手喂,相比于早上的拘謹,現(xiàn)在姜姌已經(jīng)很坦然了。
“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p> 秦時堰緩緩開口,“二伯母的魂魄被囚禁了那么久,不知道有沒有安息,我想給她做一場法事超度。”
“好?!?p> 姜姌一口答應(yīng),“據(jù)我所知,他們這場陰謀下喪命的人不在少數(shù),我想列份名單,統(tǒng)一做一場超度,至于費用……”
她看向秦時堰,后者無奈地笑了笑,“我承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