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師父傳法!”
柴信聞言霍然而起,隨即又緩緩拜倒在地,態(tài)度認真而慎重。
傳道之恩,恩同再造,這個頭磕得理所應(yīng)當。
李穎別無所求,只圖個衣缽傳人,此時再不拜師,他就太不知好歹了。
張子陵稍慢了片刻,但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有樣學(xué)樣地起身拜倒。
“好!柴信,你今后便是為師關(guān)門大弟子,張子陵,你為二弟子?!?p> 李穎臉上綻放笑容,待二人叩首之后,便揮了揮浮塵,一股無形之力傳出,將二人溫和地扶起。
“我!”
張子陵無力吐槽,明明自己比柴信大了好幾個月,卻讓對方做了師兄!
這也沒處說理去,畢竟他現(xiàn)在外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任誰都會覺得柴信更大一些。
“師弟!”
柴信眨了眨眼,笑瞇瞇地給張子陵施了一禮。
張子陵苦笑,隨即趕忙還禮:“見過師兄!”
“好了,都站好,為師替你們牽引氣機,感應(yīng)苦海與生命之輪?!?p> 李穎起身先來到柴信身前,伸出左手點向柴信小腹。
“凡天地生靈,皆有生命之輪。于人而言,此輪在臍下丹田之中,被無盡苦海淹沒。唯有感應(yīng)到苦海,方能生出命泉,滋潤被苦海侵蝕的生命之輪。再于苦海上架起神橋,抵達彼岸……”
苦海、命泉、神橋、彼岸,便是修行道路上的第一個境界——“輪海境”的四個階段。
被李穎抵住小腹的瞬間,柴信頓覺一股溫和的力量襲來,暖洋洋的十分舒泰。
“不愧是服用過圣果的人,苦海竟已被激活到如此地步……”
昨日人多眼雜,李穎只是簡單查探了柴信二人的丹田,今日仔細感應(yīng),臉上喜色漸濃,隨即又浮現(xiàn)一抹驚詫。
“這苦海深處,怎會有一抹紫意?信兒,你凝神靜氣,仔細感應(yīng)!”
其實不消她多說,柴信早已自動進入了某種玄妙的狀態(tài)之中。
初時,他仿佛遠遠聽到陣陣濤聲入耳,緊接著,又好似置身汪洋大海之中,一切身體感官都變得很遙遠。
李穎明明近在咫尺,但她說話的聲音,卻仿佛從遠處飄來,似有若無。
“這!就是苦海嗎?”
漆黑如墨,無邊無際。
只隱隱有一股淡淡的紫意,好像潛伏在波濤深處,又似籠罩在苦海上空。
“這不過數(shù)息之間,便感應(yīng)到苦海了?!”
李穎欣喜的同時更覺震驚,心底閃過種種猜測。
“難道信兒是某種特殊體質(zhì),否則苦海中豈會有紫氣彌漫,且能這般快便感應(yīng)到苦海?”
然而任她絞盡腦汁,一遍遍回憶翻閱過的典籍,也沒有找出任何有關(guān)紫氣籠罩苦海的記載。
但她也未覺得奇怪,金霞洞天畢竟只是個小門派,根基與底蘊都太淺薄了,對很多神秘的特殊體質(zhì)一無所知。
“難道我也是某種特殊體質(zhì)嗎?紫色?蒼天霸體的血液好像便是紫色——莫非我是霸體?”
“可苦海與血液能是一回事嗎?何況我這苦海也并非全是紫氣,相反并不濃郁……或者是先天道胎?不大可能,我這紫氣也太淡了?!?p> “又或者是神秘古玉的原因?我服用的幾種丹藥,莫非還有隱藏的效用?”
思來想去,柴信覺得還是后一種猜測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十有八九,這一切還是與古玉有關(guān)。
“信兒,我傳法與你,你且細聽……”
李穎到底是百余歲的老人,平生經(jīng)歷太過豐富,很快就壓下了心底的震驚,輕誦《道經(jīng)》起始篇章。
柴信立刻收斂心思,凝神靜聽先賢所著的至妙古經(jīng)。
服用菩提丹后,他的悟性便已遠超常人,即便是放到那些傳說的天驕當中,也不會遜色。
《道經(jīng)》的起始篇章的內(nèi)容并不復(fù)雜,但用詞卻頗為晦澀,且足有數(shù)千字,尋常人想要背下也要花費不少功夫,更遑論還要充分理解并運用了。
但柴信卻在這些經(jīng)文入耳的剎那,便仿佛福至心靈,自然而然便領(lǐng)會了其意,且宛如本能般,自動開始運轉(zhuǎn)法門。
一時間,原本平靜的苦海突然劇烈翻涌起來,漆黑的海水裹挾著繚繞的紫氣搏擊長空,巨大的海浪聲竟然自他體內(nèi)響起!
整座苦海仿佛化作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不停地旋轉(zhuǎn)翻騰。
而這波濤洶涌之下,有一座紫意盎然的大輪隱現(xiàn),赫然便是生命之輪!
苦海之所以沸騰至此,便是因為這生命之輪在隨著道經(jīng)法門的運轉(zhuǎn)而轉(zhuǎn)動。
生命之輪緩緩轉(zhuǎn)動的同時,還帶起紫氣千條,雷鳴陣陣,著實神異非凡。
最后,淡淡的紫意甚至籠罩了小半竹林,宛若神話!
饒是李穎也算見多識廣,足夠老成之人,見得此景也不由瞠目結(jié)舌,驚得久久無語。
“我這……當真是撿到寶了!初次修煉,輪海便有如此異象,完全不遜于傳說中的某些神體、王體!”
想到這里,老人家喜憂參半。
“信兒體質(zhì)如此特殊,以我之能,為其奠基倒也足夠。但是,長此以往只怕會耽誤了他……或許,我該早做打算,聯(lián)絡(luò)圣地了。”
柴信并不知道,自己初次修煉造成的異象,已然打亂了李穎原本為他們規(guī)劃好的修行計劃。
他仍自運轉(zhuǎn)著道經(jīng),沉浸在修行帶來的美妙感受之中。
他發(fā)現(xiàn)隨著修煉的深入,雖然未能進一步感應(yīng)到生命之泉的所在,但原本殘存在體內(nèi)的一些丹藥的藥力,卻開始被煉化。
他能清晰地感應(yīng)到,自己的體魄與氣血正在變強,簡直欲罷不能。
見柴信這么快就踏上了正軌,無需再有人從旁指引,李穎高興之余又有些失落。
自己這個師父,除卻傳了一段經(jīng)文,似乎對柴信并未起到太大作用?
于是,她便把目光投向了早已迫不及待的張子陵身上。
張子陵目睹了柴信修煉的全程,那聲勢浩大的異象讓他心潮澎湃,對自己的修煉變得更加期待。
“他二人都是從荒古禁地走出,且看起來子陵服下的圣果似乎更多,或許又是一個特殊體質(zhì)?”
李穎看著張子陵更顯稚嫩的臉龐,心底不由愈發(fā)期待,伸手點向其苦海所在。
游慕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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