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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請登基!

第020章 全城證明哥德巴赫猜想

公子請登基! 蕭澀怡情 3302 2022-07-23 12:00:00

  三環(huán)城內(nèi),北二坊,龍雀城內(nèi)最知名的煙花柳巷之地,其中又以雨菲閣、云煙樓等官營十二教坊最為著名。

  每到夜晚,坊內(nèi)彩燈如流、紅袖招招、芳香怡人,最是紙醉金迷、蝕骨銷金之地。

  此時,十二教坊之一的汐月樓前貼著一張大紅揭帖。

  【山河堪破凄泠處,最是男兒本色時】

  【今有一題待解,事關(guān)國威,故征我大秦善算者?!?p>  【本樓應(yīng)許:解題者百金奉上,并可為舒窈姑娘梳攏。】

  院內(nèi),二樓垂下一張丈二雙層夾大宣紙,上寫:【1、2、3、4,以此類推之?dāng)?shù)其名為整數(shù),其中2、3、5、7、11諸數(shù),因除1及自身之外不可分,即為素數(shù);今有問曰:凡大于5之整數(shù),皆可為三素數(shù)之和,何以故?】

  庭院中大大小小的桌案后都坐滿了人,一位位青年才俊們擰眉立目,或低頭、或仰首的苦苦思索。

  百金懸賞動人心,比百金更動人心的是舒窈姑娘。

  舒窈姑娘在這龍雀城內(nèi)萬千紅顏脂粉之內(nèi)也算是一頂一的頭牌,去年中秋點花魁位列花魁探花。

  今年二八年華、色藝雙絕,卻是位清倌人,賣藝不賣身。

  能成為她的首幕之賓,對于這些風(fēng)流子來說一輩子都有的吹了。

  只是……

  “這位兄臺,11是素數(shù),那你說111是不是素數(shù)?”一人輕聲問著同桌中年文士。

  “不知道?!?p>  那中年文士搖頭,“我只知道啥是素菜?!?p>  “嘁?!?p>  提問者神色頗為不屑,“那你來湊什么熱鬧?!?p>  中年文士也不臉紅,嘻嘻低笑道,“管他什么素數(shù)葷數(shù),若是能看一眼舒窈姑娘,就賺了二十兩銀子哩!”

  舒窈姑娘每日只彈奏一曲,趕上心情好或許能一展歌喉。

  不過聽曲要二十兩紋銀,而且還帶著面紗,只能看到她的舒窈身段。

  誠如他所言,若是舒窈姑娘肯露個面,哪怕帶著面紗也賺了二十兩;要是能摘下面紗,就賺大了。

  “嗯?!?p>  提問者顯然沒想到這點,不由連連點頭,抱拳道:“有理有理,還是兄臺老道。”

  卻見院門又走進(jìn)十幾人,顯然也是來解題的,看打扮連賣貨的貨郎都來了。

  提問者與中年文士不由異口同聲,“無恥!”

  而此時的汐月樓內(nèi)院,一間閨房內(nèi),書案上鋪散了好幾張涂涂畫畫的雪濤紙。

  書案后,描金筆的筆端把一位妙佳人的下巴頂出一個雪白小窩。

  “姑娘?!?p>  一旁的小丫頭端過一盞茶來,心疼地說道,“都算了一個時辰了,可歇歇吧?!?p>  “不行。”

  妙佳人也不抬頭,眼圈卻有些紅了,“我不要梳攏,我要自己算出來!”

  這一幕不止發(fā)生在汐月樓。

  雨菲閣、云煙樓、天香院,諸多青樓都貼出類似揭帖,懸賞從百金、兩百金一路飆升,甚至有家不甚出名的青樓打出懸賞千金、留宿一月的招牌。

  時間不長,連四環(huán)城、五環(huán)城的勾欄也效仿起來,至于各大酒樓茶肆自然不甘人后。

  先別管能不能算出來,多招攬些客人是真格的。

  一時間,龍雀城全城都在證哥德巴赫猜想。

  ……

  五城尉府。

  “瑾書,此題這么難嗎?”黑塔漢子搓著虬髯,“我咋覺著挺簡單的?!?p>  “將軍說說看?!?p>  “你看啊,你都算到1053可以寫成3加67加983,不就成了嗎?”

  “不是這樣的?!?p>  白瑾書搖頭笑,“此題難在‘凡’字上,‘凡’的意思為任一數(shù)字,數(shù)字是無限的;我解得1053,還要解1054、1055,以此類推無窮無盡,永無止境;七公子問‘何以故’,是要給出其中規(guī)律算法,以任一數(shù)字代入其中都適合,才算解開這道題。”

  “原來如此?!?p>  黑塔漢子連連點頭,感慨道,“什么腦袋才能想出這等題目來,這不是難為人嗎!”

  白瑾書大笑,“一篇《洛神賦》被天命文運認(rèn)可,我說七公子有文圣之資,現(xiàn)在一看,還是說小了?!?p>  “哦?”黑塔漢子奇道,“難道……”

  “單以數(shù)術(shù)而論,七公子前無古人、后無來者?!?p>  白瑾書搖頭嘆息,“可惜,萬古以來數(shù)術(shù)不被天命認(rèn)可,否則七公子已立地成圣了?!?p>  黑塔漢子笑道,“能一題難住顧純風(fēng),七公子已足夠了不起?!?p>  兩人相視,不由都笑了。

  ……

  王城內(nèi),未央宮。

  秦王跪在榻上,胳膊拄著書案時而寫寫畫畫,時而皺眉苦思,忽然抬頭,“你說911是不是素數(shù)?”

  裕保兒眨眼,“王上說是,就是?!?p>  “你個狗才!”

  秦王笑罵,“這是我說了算的嗎,要看除1和911自身之外還有沒有其他數(shù)字可以分它!”

  “王上說能分,就能分?!?p>  裕保兒嬉笑著,“王上的話就是天命?!?p>  “我說讓魏冉死,魏冉就能死嗎?”秦王板起臉看著裕保兒。

  “呃……”

  裕保兒用力點頭,“必是能的,有穆公子和南櫻殿下幫著王上,魏冉不過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p>  “噗?!?p>  秦王笑出聲,“你說,穆公子會幫寡人?”

  “必定會的?!痹1旱溃敖袢罩e穆公子已徹底得罪了魏相,想要在龍雀城內(nèi)活下去,他不投靠王上,還能投靠誰?!?p>  秦王不語。

  燕國人的身份倒沒什么,春秋以來人才輩出,未必都守著本國。

  五百年前衛(wèi)國公子衛(wèi)軒入秦,與先孝王一拍即合推行法家治國,才有大秦振興于西北,才有后來昭王、武王的兩代霸業(yè),衛(wèi)軒也由此登天成圣,堪稱一代君臣際會之佳話。

  諸國這等例子比比皆是,燕國人也沒什么大不了;魏冉之父還是楚國人呢,生個兒子不照樣當(dāng)了大秦二十年相國。

  只是……

  “這陳穆也太聰慧了些吧。”秦王喃喃自語。

  “嗯!”

  裕保兒重重點頭,“堪稱天下第一聰明人!”

  “那寡人呢?”秦王笑瞇瞇地看首席心腹。

  “呃……”

  裕保兒發(fā)現(xiàn)自己又說錯話了,忙道,“就算穆公子再聰明,也必定不及王上。”

  “你的意思是,孤王不是人?”秦王不想放過他,追問道。

  噗通。

  裕保兒跪倒叩頭,“王上確非凡人,王上乃是龍雀轉(zhuǎn)世,將來必君臨天下、一統(tǒng)神州的神人,區(qū)區(qū)穆公子那堪與王上比!”

  “滾起來吧。”

  秦王笑罵,“你總有的說?!?p>  “奴婢說的句句是真?!痹1盒ξ榔饋?。

  “呸,你說的、自己都不信吧,反正寡人是不信你?!鼻赝跣Φ?,“論聰慧、論才華、論膽氣,寡人均不及穆公子,任你怎么拍馬屁,寡人心里也有數(shù)?!?p>  ……

  已至申時初刻。

  洛院,水榭內(nèi),陳穆坐著練完功,又咪了一會兒。

  起身時,顧純風(fēng)還在閉目計算著。

  此時這位相府謀士盤膝坐在榻上,全身青衫濕透,胸前汗?jié)n一層一層的,那八片古樸龜甲還在飛舞著,顯然還在努力證明著哥德巴赫猜想。

  水榭內(nèi)魏意平進(jìn)進(jìn)出出,好像屁股上長了癤子坐不下。

  好不容易坐了一會兒,有隨從在門口露頭,又連忙起身出去了。

  陳穆一笑,繼續(xù)磕毛嗑。

  顯然,此時在做題的不止是顧純風(fēng)一人,恐怕相府門客們都在解題。

  不過陳穆也不在乎。

  別說一個相府,就算整個龍雀城乃至整個大秦全來解題,他也不在意。

  在數(shù)學(xué)界,哥德巴赫猜想到底難到什么級別,一個文科生不知道,也沒研究過。

  反正是……老難了。

  通過原身的記憶陳穆了解到,這方世界修行法門眾多,但在純數(shù)學(xué)這種自然學(xué)科上不算發(fā)達(dá)。

  別說大秦,全天下的人都來了也沒用,就算仙人下凡也就是華羅更的程度。

  顧純風(fēng)已經(jīng)算了兩個時辰,陳穆也不著急催他認(rèn)輸。

  輸也要讓你輸個心服口服。

  正盤算著晚膳有沒有烤駱駝,忽見八片龜甲消失不見,顧純風(fēng)已站了起來。

  “米粒之珠難以與日月爭輝。”

  顧純風(fēng)深深鞠躬,“公子之題非凡人可解,余不知,請公子恕罪。”

  “純風(fēng)先生過謙了?!?p>  陳穆忙起身還禮,心里對這位大秦數(shù)學(xué)家充滿了敬意。

  自己這題出的有些缺德,連大轉(zhuǎn)盤都看不下去,只給了50點抽獎幣。

  對顧純風(fēng)傷害也不小,四個小時的計算讓這位風(fēng)度翩翩的中年文士一下午蒼老了好幾歲,連鬢角都多出幾縷白發(fā),好像生了一場大病似的。

  目送他離去,陳穆心里也沒什么得意。

  ……

  水榭內(nèi)侍者換茶,重新布置果品。

  除了盤碟輕微響動,無一人說話。

  以魏意平為首的一干紈绔全部低頭不語,好像霜打的莊稼,蔫了。

  純風(fēng)先生出題,陳穆張口就答。

  陳穆出題,連同純風(fēng)先生在內(nèi)無數(shù)人苦思冥想也答不上。

  這還是人嗎?

  天才至如此,老天爺咋不收了你這只妖孽!

  水榭內(nèi)一片沉寂。

  可是,總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呵呵?!绷⑥涡?,“純風(fēng)先生不知、公子也沒給答案,算是個平……手……”

  聲音越來越低。

  這話說出來自己都覺著臉紅。

  是平手嗎!

  分明是穆公子贏了好不好!

  好歹也是將門出身,廉虎黑臉泛紅,說不下去了。

  苦心積慮、精心準(zhǔn)備就是想給穆公子一個大大的難堪,找回上次挨罵的臉面,再送穆公子一記耳光。

  這樣雖不足以彰顯我大秦國的威風(fēng),好歹算是不丟臉了。

  沒想到連純風(fēng)先生都下場了,都沒能扳回一局,穆公子竟連勝兩局!

  廉虎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這大大的耳光可不是打在自己的臉上。

  這是打在相國的臉上啊。

  他眼巴巴地望向魏意平,‘這可如何是好!’

  噌地一下,魏意平挺身站起,面露獰笑,“穆公子大才,我等自愧不如,不過為歡迎公子到來,意平特地為公子準(zhǔn)備了一個新玩意,不知公子有沒有膽量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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