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4女皇陛下16
聽到二姑姑說不打自己,姜雪兒立馬就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可姜雪兒還是怕二姑姑會后悔,只想離這個可怕的二姑姑遠(yuǎn)一些。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問:“二姑姑,哪能讓您替我擦汗啊,要不我自己來,自己來?”
但明月沒想給她們留證據(jù),眼看著一切都差不多了,便站了起來,帕子也順勢收進(jìn)了懷中。
“我和三個兒子已經(jīng)脫離了姜家,也并沒有從姜家?guī)ё呷魏蔚慕疸y,所以誰拿了別人家的聘禮,最好就自己識趣還回去?!闭f到這里,明月扯了扯嘴角:“當(dāng)然,如果你們不懂識趣的話,我也會回來好好教你們的。”
她將‘教’字念得極重,叫姜輝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眼里露出了驚恐。
“沃……”姜輝月才要表態(tài),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疼得‘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好一會兒才吐出那個“還”字。
向來跋扈專橫的姜老太太,沒敢看老二,也沒敢吱聲。
最后看了眼這已然是嚇破膽的祖孫三代,明月嗤了一聲后打開了門,但她一眼望去,并沒有在最外邊的大門口看到行之他們。
明月的眉頭頓時就是一皺,三個小家伙都非常的聽話,根本就不可能離開她指定的位置,除非……
想到了腦子擰不清的陳大牛,明月也顧不得里頭的姜老太太三人了,連忙快步往外走去。
明月才跨出院子,就看到了小家伙們。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她的目光就徹底地冷了下來。
因?yàn)殛惔笈D窃撍赖拇镭?,居然將三個兒子吊在姜家門口的大樹底下,手里還拿著一根藤條,正在不停地抽打著兒子們,他邊打邊罵:
“都怪你攛掇著你娘離開家,讓我沒了依靠,只能被家里人肆意羞辱。姜盼妹,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一個分不清自己身份的賠錢貨,就是毀了容也是自找的?!?p> “還有你,姜來妹,要不是你娘生你時傷了身體,她本來還可以生女兒的。該死,你居然還敢用這種眼神看我?”
“姜求妹你也不是個好的,你但凡記得我這個爹,你就該求著你娘留下來,而不是跟著你大哥一起胡鬧?!?p> “都是些養(yǎng)不熟的賠錢貨,我今兒打死一個算一個,省得你們活著叫你們娘跟著犯傻,叫我跟著受累?!?p> 陳大牛已經(jīng)打紅了眼了,說著就又高高舉起了藤條,要往大兒子的身上抽去。
可這一次,他沒能抽下去。
明月一把抓住了那有三根手指粗的藤條,心里的怒火‘騰’地一下竄到了天靈蓋,她猛地?fù)屵^了那根藤條,毫不留情的抽到了陳大牛的身上。
“啊~啊~”霎時間,陳大牛的慘叫聲沖破云霄。
他才挨這么一下就受不住,叫喊成這樣了,可姜行之他們還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卻始終沒能讓屋里的明月聽到聲音,生怕累得娘親擔(dān)心。
明月沒管陳大牛,連忙去給兒子們解綁,將行之他們從樹上放下來。
三個孩子幾乎是腳一粘地,就軟軟地跌倒在地上,身上還抽搐了幾下,一看就是碰到傷口疼的。
明月再一看,行之的傷最為嚴(yán)重,已經(jīng)有血色從他的薄裳里滲出,他的嘴唇也已經(jīng)咬破了,就連眼神都有些渙散了。
此時此刻強(qiáng)忍了好久的逸之和牧之,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牧之朝著明月伸出手:“娘,好痛,牧之好痛,大哥二哥也好痛?!?p> 逸之則是充滿恨意地看著陳大牛,“娘,救大哥,爹,”他咬住了嘴唇,指著陳大牛換了一個詞:“這個壞人一直打大哥,一直打一直打?!?p> 陳大牛也就看到明月的時候慌了一下,這會兒也不知他自己腦補(bǔ)了什么,已經(jīng)完全不慌不忙了。
“妻主,我教訓(xùn)這三個賠錢貨,也是為了你好,”他臉上帶著諂媚,邀功請賞:“我知道你想回來就是拉不下臉,現(xiàn)在好了,娘看到賠錢貨身上的傷,定是知道了你的決心,肯定會……”
可他的話沒有說完,因?yàn)槊髟乱呀?jīng)撿起了地上的藤條,眼也沒眨的朝著他身上揮了過去。
“啊,妻…妻主?”陳大牛疼得大叫,他不明白為什么妻主要打自己,就為了三個賠錢貨打自己。
明月摸了一下行之的腦袋,拿著藤條站起了身,那藤條如同長了眼睛一般,不停地落在陳大牛的身上,落在打人最疼的位置。
接連打了陳大牛十多下,將他打得在地上哀嚎打滾后,明月語氣淡淡地說:“我要休了你?!?p> 之前她念著這世界對男子過于苛刻,被休棄的男子更被認(rèn)為是罪大惡極才會被休,男子得拿著休書去衙門挨十棍,日后不得回娘家,也不得留在婆家,幾乎是只有等死一個下場,所以才容陳大牛自行選擇留在姜家,因?yàn)閷λ砸菜闶且粭l生路。
可她沒想到給陳大牛生路,陳大牛偏偏不要,非得要往死路里鉆。
明明他自己身為男子已經(jīng)活得這般艱難了,可他還將所有的苦難都帶給同為男子的兒子們,這樣的人不止是壞,更是惡毒。
所以她也沒必要好心了。
陳大牛哪怕是痛得要死,可聽到妻主說要休了自己時,也立馬就反應(yīng)了過來。
“妻主,我錯了,求你不要休了我,我不想死啊妻主……”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不停地認(rèn)錯。
很快他的額頭就見了紅,配合著他一臉的眼淚鼻涕,看起來著實(shí)可憐。
可在明月的眼中,他的可憐都是他自找的,根本不及不言不語的姜行之半分。
明月壓根兒就沒理陳大牛,只彎下腰抱起了瘦得一身骨頭的姜行之,又歪頭問另外兩個兒子:“逸之,牧之,你們能不能自己走?”
另外兩個小家伙也懂事,知道娘親不可能抱三個,也知道大哥傷的最重,就連連點(diǎn)頭說他們能自己走。
明月抱著姜行之,身后跟著兩個手牽著手的小家伙,一步步朝著他們家的方向走去。
在姜家的大門口,陳大牛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完了,他這輩子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