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不要心疼男人3
次日。
明月和陸父一塊兒用了早飯。
眼看著陸父帶著幾個管事就要出門了。
明月心思一轉(zhuǎn),把人叫?。骸暗以诩掖糁彩菬o趣得很,要不你帶我一起去唄?”
還別說,對于陸父而言,女兒主動提出要和自己一起出門,這還真是件新鮮事兒。
要知道以前女兒都是由奶娘帶著,其實(shí)并不和他這個當(dāng)?shù)挠H近,這也是他當(dāng)初惱怒趕奶娘一家子出府的最大原因。
他找奶娘張氏是給自己照顧女兒的,可不是給女兒當(dāng)親娘,給陸府當(dāng)主人的,當(dāng)然容不得張氏將女兒教得不識親疏遠(yuǎn)近。
想著女兒在家都要閑出病來了,陸父就沖著明月招了招手:“今兒個我得帶著管事們?nèi)サ紫碌匿佔(zhàn)永镛D(zhuǎn)轉(zhuǎn),你跟著去玩玩也行,看到喜歡的東西盡管跟伙計們說?!?p> 明月也不推辭,大大方方的點(diǎn)了頭。
她可沒忘上一世陸父是如何死的,當(dāng)然要找機(jī)會去鋪?zhàn)永锟纯矗鉀Q掉后顧之憂才是。
一行人說著就往門口走去,然后就碰著了正往陸府里走的張翠秀。
這么多年張翠秀還真把陸府當(dāng)自個兒家門了,那是隨時想進(jìn)就進(jìn)、想出就出。
偏生陸府的下人們也習(xí)慣了她和自家小姐的親近,便也由著她來來去去。
眼見著明月要出門,張翠秀立馬就貼了過來:“阿月,你這是要去哪兒?。俊?p> 陸父聞言,臉色微微有些發(fā)沉。
這張翠秀是不是有些認(rèn)不清自己的身份了?阿月也是她能叫的?
還有這熟稔的質(zhì)問語氣,簡直太沒規(guī)矩了。
不過以張翠秀的身份,陸父真犯不著自降身份跟她計較,所以更加打定主意要讓張家人知道規(guī)矩了。
明月則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張翠秀,這么一大清早往這趕,難不成是柳書民準(zhǔn)備好銀子了?
“就跟我爹一起去逛逛家里的鋪?zhàn)?,順道拿些喜歡的玩意兒回來?!泵髟抡f著皺了皺眉頭,“你來這么早做什么?莫不是家里又沒有糧食下鍋了?”
明月的聲音并不大,但是也不小。
別說是陸父了,就連周遭幾個管事都忍不住看了眼張翠秀。
這是大清早的上門打秋風(fēng)來了?
張翠秀面色徒然一變,完全沒想到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阿月你胡說什么呢?我找你是有別的事情。”張翠秀下意識地看了看陸父,然后朝著明月猛眨眼睛使眼色。
明月如今扮演的是缺心眼耿直人設(shè),自然而然地出口:“你眼睛進(jìn)渣子了么?怎么一直眨眼睛?”
邊上的幾個管事和丫鬟差點(diǎn)兒沒笑出聲。
就連陸父也是一樂,眼里露出笑意來。
張翠秀氣得臉紅脖子粗。
這些年張翠秀真是被明月給慣壞了,日子過得和一般的小姐也差不離,哪里受過這種屈辱?
當(dāng)即她也顧不上柳書民的事情了,說了句自己突然想起有事就跑走了。
明月也沒在意,反正目的沒達(dá)到,張翠秀總會再湊上來。
~
陸家在臨安縣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富商,名下的良田土地也就不說了,光是鋪?zhàn)泳妥阕阌卸嚅g,吃穿住行都有涉及。
單單是一天時間自然是查不完鋪?zhàn)?,特別是今天還帶著女兒,所以陸父早就打定主意,今日就看看那些賣首飾衣裳的鋪?zhàn)?,就?dāng)是順帶著帶女兒出來采買了。
到了鋪?zhàn)雍?,陸父和管事就和掌柜的去后院看賬本,明月還真就當(dāng)自己是來逛街的,身后的丫鬟手里還拿了幾件她看上的小東西。
陸家的鋪?zhàn)娱_得都很中規(guī)中矩,和其他鋪?zhàn)永锏臇|西也沒什么區(qū)別,盈利也很一般,這讓明月見了主意是一個接一個的涌上心頭。
不過明月也知道依著陸明月的性子,若不是發(fā)生了巨大的刺激,是不會主動管這些事情的人,當(dāng)下也沒打算吱聲。
一行人逛著逛著,沒多時就到了明月的目的地了。
上一世,陸父就是在這家‘悅?cè)浑僦弧龅氖聝海?p> 事后據(jù)縣衙的人說,因?yàn)殡僦焕锏幕镉嬎较吕锛觾r賣胭脂,陸父發(fā)現(xiàn)后將人給辭掉了,那伙計家里有老有小,全靠他一個人養(yǎng)活,他求了陸父許久都沒能重新回來做工,心里暗恨想不通,隔了幾天就朝著陸父動了刀子。
這事兒看起來有理有據(jù),可偏偏經(jīng)不起細(xì)想。
那伙計既是家有老小要養(yǎng)活,又怎么可能從容赴死?要知道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除非……那伙計早就拿到了好處,確定自己死了家里人也能過得很好。
“月兒,你站在門口想什么呢?”陸父本要往后院走去,想了想又道:“對了,我們家的胭脂不錯,你可以多拿幾盒回去,小姑娘還是要打扮得鮮艷些才好看?!?p> “我知道了,爹,你就忙自己的去吧!”明月臉上掛著笑,緩步走進(jìn)了胭脂坊中。
胭脂坊的伙計們知道這是東家小姐,那叫一個熱情,一個個的立馬都湊了上來。
這家胭脂坊其實(shí)不大,攏共有三個伙計。
而上一世捅陸父刀子的那個,恰好陸明月后來專程親眼去見了他被斬首,雖然事后她因?yàn)楹ε峦铝撕脦滋欤缃竦故墙o了明月方便。
眼見著三個伙計都圍著自己打轉(zhuǎn)兒,明月狀似隨意地指著其中一個左臉有顆指甲大黑痣的男人,頗有些不耐煩地說:“你們?nèi)烁蔡珶┤肆耍湍愀野?!?p> 其他兩個伙計愣了愣,只得應(yīng)是去門口守著等其他客人了。
而有黑痣的伙計則是臉上一喜:“小姐你真是有眼光,我可是我們鋪?zhàn)永镒钍煜る僦幕镉嬃?。?p> “那行,你給我挑幾盒吧,要是選的好,本小姐重重有賞?!?p> 黑痣伙計聞言心里更是高興,當(dāng)下就拿出了十二分的干勁:“這個菊美人是我們鋪?zhàn)永镔u得最好的,還有這個花下月,縣城里好多夫人小姐都買,還有……”
明月一邊點(diǎn)頭,一邊隨意地指著其中一盒胭脂:“這個多少銀子一盒?”
這流程黑痣熟悉啊,當(dāng)即想也不想道:“二兩銀子,這盒落日余暉是我們鋪?zhàn)永镔u得最好的胭脂,如今貨可不多了,小姐想要可得抓緊了?!?p> 然而話音剛落,黑痣的臉色霎時一變。
不,不對,鋪?zhàn)永镔u的可不是二兩。
他介紹錯人了,這可是東家的女兒。
露餡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