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麻煩來了
事實證明,祁夏的擔心并無道理。
一連數(shù)天,陳瞎子都無功而返。
而在這幾天里,巴城中的暗涌愈發(fā)的明顯。
所有人都有種風雨欲來的感官,尤其是巴郡郡守這幾天更是和坐蠟一般。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直錦衣衛(wèi)指揮使親自到來巴城之后,巴城徹底大張旗鼓的封城!
陳瞎子一身灰布長衫,左手拿一個古樸羅盤,右手握著一根盲杖,一副算命瞎子的打扮。
接到祁夏命令的這幾天他一直這副打扮走街串巷,但今天卻被告知街面戒嚴,所以他只得提前回來。
走在道路兩旁,他故意走的很慢,雙耳豎起來在聽著附近的閑聊。
“錦衣衛(wèi)嗎?比想象中的來的更快??!”
陳瞎子站在一個收拾攤鋪的小販后面,有些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這一隊入城的隊伍。
“嗯?”
一聲悶喝無端炸起,陳瞎子只感覺腦袋里傳來針扎一般的疼痛。
他連忙收回注意力,強忍著不適低著頭往另一旁走去。
錦衣衛(wèi)的車隊之中。
有一個馬車里,一名不怒自威的男子此刻睜開了雙眼。
“有意思,剛進城就碰見了一頭煞級詭異!這巴城的水看來很深呢!”
另外兩名男子看齊地位倒是低了一籌,只見他們一人著飛魚服,一人身穿白色陰陽雙魚袍。
聽聞到陸炳的喃喃聲,白少卿和馬順一起疑惑的睜開眼看著這位錦衣衛(wèi)的一把手。
馬順問道:“大人,剛才是有人窺探?”
“不光是窺探,還很肆無忌憚呢!”陸炳不屑的搖搖頭,眼睛一瞥,朝著陳瞎子之前的方位看了一眼,道:“怪不得連宋忠都在這里遇難了,看來我們此行剛進城就或許有了些線索?!?p> “大人難道是想?”
陸炳平靜的說道:“那頭詭異的氣息我記下了,今晚我去看看。若是和宋忠遇難的事有關本官就把他擒來,若是無關那便就請他往輪回中走一遭吧!”
陸炳的語氣頗為平靜,仿佛滅掉一頭煞級詭異就像聊喝水吃飯一般簡單。
但馬順和白少卿知道這并不是大話,身為虛境的陸炳確實有這個底氣和實力。
之后,陸炳看向一旁的白少卿說道:“白先生又是為何非要跟著來呢?”
白少卿無奈的回答道:“我也不想走這一遭,可我的那個小師妹竟然偷偷從京都城里溜了出來,老師推算一番,那方位正是西南。沒辦法,我這個做師兄的,怎么也得護佑她安危。”
…………
陳瞎子一刻不停的來到宅子里,那模樣多少有些狼狽。
他實在想不到這次到來的錦衣衛(wèi)之中竟然會有如此高手!僅僅是氣息就已經(jīng)讓他吃了個悶虧。
“不對勁,這太不對勁了!如此強者出行竟會如此低調!”
陳瞎子把手中的盲杖一丟,這玩意在他手里就是個擺設,反正就是出去的時候不那么引人注意。
“陳瞎子,你怎么了?慌慌張張的!”
莫詢看到陳瞎子這番模樣,忍不住開口問道。
但對方根本沒那個心情和他寒暄,焦急的問了一句:“村長呢?”
“應該在他院子里睡覺吧!”莫詢猜測回答道:“你是不知道??!上次張老大被村長訓了一頓之后,為了讓村長消氣,一連幾天都沒敢去找村長了。這不,前不久還把自己的躺椅獻給村長了。哈哈……”
一說到這,莫詢就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陳瞎子禮貌的點點頭,然后就小跑著往后院而去。
莫詢撓撓頭,不解的喃喃道:“這是怎么了?后面是有狗追他嗎?”
說完,莫詢在大門處探出頭向外瞅了瞅。
正巧,一頭雄姿英發(fā)的大狼狗在上次拐角處的地上不知道嗅著什么。
莫詢眼中閃爍著一抹興奮,喃喃道:“和上次那只狗差不多,那今天又能開開葷了!”
說完,祁夏的身影從原地消失,緊接著在街道口響起一聲低沉的嗚咽。
“村長,不好了……村長,不好了……”
陳瞎子一把把祁夏的院門推開。
祁夏頓時打了一個哆嗦,順帶著還回味了一番賢者模式。
嗯……是他剛醒來,意識還在迷迷糊糊的那種。
“陳瞎子?”
祁夏抬頭看了看天,忍不住喃喃道:“今天的天好長啊,原來是又該睡覺了嗎?”
平日里陳瞎子是晝出夜歸,每天回來都會來祁夏這里匯報情況,雖然沒有什么收貨,但祁夏已經(jīng)習慣了聽完匯報之后就上床睡覺。
這幾天,別提多自在了,祁夏是醒了發(fā)會呆,順帶挑挑張屠夫的刺,累了就再睡,醒了就再發(fā)會呆……
祁夏對此都忍不住感慨了幾次。
“我這樸實無華的生活呦!才幾天就感覺到腰疼了,果然我還是需要注意休息才是!不能總上火,上火傷身體?!?p> 祁夏站起身,自顧自的說著。
“吶,今天是不是又沒找到?沒找到就算了,你今天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說完,祁夏就習慣性的往房間里走去。
一句話,祁夏他認床!每到這時候,那就是他最終的歸宿。
但他沒注意到,今天的陳瞎子很不對勁。
往日里都是垂頭喪氣的進來,生怕祁夏拿他撒氣。可今天一反常態(tài)的出現(xiàn)了焦急神態(tài)。
“不是啊,村長。天還早著呢!”
“嗯?”
祁夏聽到這話之后便止住了腳步,同時疑惑的發(fā)出一聲鼻音,他下意識的抬頭望天。
炙熱的光芒照在他的臉上微微有些灼熱感。
確定了一下,是大中午沒錯了!
接著,他又轉過頭看向陳瞎子,開口詢問道:“那你這是……打算回來吃個午飯?”
祁夏問完之后便勉強點了點頭。
“確實,你這幾天在外面跑著找東西就比本村長在這里思考咱們詭村的未來輕松一點,算是咱們村里第二忙的了。那你就隨意吧!不用特地來征求我的意見,你們也都是成年人了,做事要有主見……”
祁夏苦口婆心一番,自我感覺頗為良好,又走回去在躺椅上一坐,發(fā)出一句舒服的呻吟聲。
陳瞎子之前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聽著祁夏的教導,他忍不住低下了頭,臉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似乎是想笑又在強忍著一樣。
良久,他用牙齒狠狠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把那股想笑的沖動用疼痛壓下,說道:“村長,并不是您想的那樣。而是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要向您說一下?!?p> “好事壞事?”
祁夏還在打架的眼皮略微撐了撐,看著陳瞎子的表情,他‘哦’了一聲,輕聲道:“看來應該不是好事?!?p> “不過,你有話就說吧。反正不論好事壞事,你來這不就是來給我說的嘛!”
陳瞎子被祁夏的直白噎了一下,調整了一下說辭,這才開口道:“村長,我剛才看見一隊進城的人馬,其中有不少的錦衣衛(wèi)!”
“正常啊……”祁夏閉著眼睛在躺椅上晃悠著,說道:“滅了一個千戶所,他們自然要派人來查探了。關于這件事,我們不是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嗎?”
“的確如此!”
陳瞎子點點頭,可轉眼間臉上就滿是凝重之色。
“可這次來的人應該出乎我們的預料了!其中有一個大概率是虛境強者!”
“哦?怎么說?”
祁夏往前弓起了腰,也不在隨著躺椅而前后晃動,垂首間眼神里的混濁便立刻清明一片。
“進城的人馬里有一人隨手間便打斷了我的查探。當時我耳邊一聲冷哼響起,腦袋就像是針扎一般疼痛!”
“多少年了,除了您之外從沒人給過我那種瀕臨死亡的預警!”
末了,陳瞎子對天發(fā)出一聲長嘆。
而祁夏則是平靜過后,微笑著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框,喃喃道:“好像是有麻煩來了……”
祁夏說完便緩緩靠向椅背,閉上雙眼,同時在心里說道:
“不過,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