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路過了一個老婦。
沈苑連忙走過去,客氣地問:“這位大娘,請問這是劉拙的家嗎?”
“你是說那小拙子?對對,這就是他的家。”老婦點了點頭。
沈苑問:“那這宅院的人呢?”
大娘撇撇嘴,一臉的八卦相,“哎呦,小丫頭誒,你是不知道吁,劉家啊,上面有位大官兒,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兒,那大官兒全家都掉了腦袋嘍,那天之后,劉家擔(dān)心會受到牽連,所以連夜跑路嘍,但是那劉家老母,怕是嚇破了膽兒,還在走出南縣,半路就死了,后來,還是那劉家小兒劉拙,給這老夫人給埋了。”
“這么慘啊~”沈苑附和著。
大娘撲撲身上的土灰,悄聲在沈苑耳邊說著:“那可不慘嘍,我跟你說,前幾日,那小拙子還給那劉家老母重新修了墳,我聽說啊,有人親眼看見,那劉家老母的新墳里面,藏著的都是金條?。 ?p> 沈苑笑笑:“若是真的,那劉家老母的墳?zāi)?,不早就被盜了。”
“我們哪里敢吶,劉家老母的新墳,可是在縣衙門的后院里,我們這些尋常人家,留著小命就不錯嘍!”說完,那大娘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她歪歪頭,注意到身后的李翊,道:“哎呦我說你這個小姑娘,后面那個偷聽的……是你相公吧?你們兩個不會就是在套我的話吧,看你相公衣冠楚楚的,也不缺錢吧……打聽這些做什么?呸,真是晦氣……”
“啊?什么?”
沈苑哽住。
大娘則是挎著個菜籃子,白了沈苑一眼,扭扭捏捏的走了。
。。。
沈苑這脾氣上來了,就要追著那大娘理論,但李翊則是搭上沈苑的肩膀,滿面春風(fēng),剛剛,那大娘可是說他是她的相公誒……
沈苑微微低下身子,避了李翊的胳膊,氣鼓鼓:“那金條的事情,本來就是她自己是個大漏勺,給抖摟出來了,怎么又成了她的理?”
“的確是!”李翊點頭,表示認(rèn)同。
沈苑:“哎呀,氣死了,我忘記問她,那劉拙有沒有兄弟了!”
李翊笑:“不必問了,我派人去查過了,劉拙是劉家幼子,雖有三位長兄,但都戰(zhàn)死了。”
“是這樣……”沈苑思忖。
“怎么,你不信?”
“沒有?!鄙蛟窊u搖頭:“太子殿下,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李翊則是沒說話,只是狐笑……
。。。。。。
結(jié)果……
這天晚上,兩個人就偷偷潛入了南縣縣丞的衙門。
沒錯,李翊就是準(zhǔn)備偷偷“挖金”的,他這決策很明智,畢竟,林家老母的墳?zāi)估镉薪饤l,只是那老婦的道聽途說,是否為真,還尚未可知,李翊若是貿(mào)然動用太子身份,要求縣衙開棺,倘若里面什么都沒有,那便不好了,所以“夜訪”,倒不失是個好辦法。
前后院的衙役,已經(jīng)中了迷香,不等第二日雞鳴,是醒不過來的,銀羽和墨羽早早的就在這縣衙的后院開挖起來了。
等李翊和沈苑來的時候,墨羽剛掀開棺蓋。
漆黑的棺蓋被撤起,一瞬間,金光四溢,李翊擼起袖子,拿起一塊金條,上面果然是官印,“是軍庫的金條?!崩铖吹穆曇艉艹?。
沈苑也湊過去看:“這樣一看,那劉拙勾結(jié)官兵,是板上釘釘了……”
。。。
但,就在兩人高興之時,一縷縷迷香吹來,隨后,沈苑和李翊便失去了意識。
門口站著的是南縣的縣丞孫之山,在他身后恭恭敬敬地彎著腰的,竟是白日里的那個大娘。
那大娘像個哈巴狗一樣,笑嘻嘻的:“大人,我就說這對夫妻有問題!”
“告發(fā)的很好。”孫之山佞笑,隨后拿了塊碎銀子,讓到了那大娘的手上……
。。。。。。
李翊再一次醒來,已經(jīng)不知多久。
環(huán)顧四周,漆黑一片,他用手撐了撐頭頂,這是一個很狹小的空間。
他竟是在棺材里面。
沈苑躺在他的身側(cè),李翊頓時心慌了,他推了推沈苑:“阿苑,你醒醒……醒醒……”
索性,沈苑只是昏迷了。
兩人醒來,發(fā)覺他們兩個是被活埋了。
沈苑很冷靜,她在觀察了四周情況之后,說著:“太子,我聞著這棺材中有金子殘留的味道,所以我們應(yīng)該是被關(guān)在那曾經(jīng)裝著金條的棺材里了?!?p> 這個裝著金條的棺材,很深,里面的人幾乎可以半坐著,也正是如此,里面的空氣才足以撐到現(xiàn)在,不過,剛剛他們一定是昏迷很久了,所以這會兒,呼吸是有些難了。
“在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的?!崩铖疵碱^緊鎖。
沈苑沉思:“我想想辦法……”
想想辦法!沈苑!一定會是有的!沈苑心中不斷地重復(fù)著,她不能死在這兒。
。。。
良久,沈苑敲了敲木板,說著:“剛剛我們翻出這棺材的時候,我記得,這棺材埋得并不深,棺材上蓋著的土也沒有這棺材內(nèi)部的體量大,所以如果我們將這棺材蓋的一側(cè)捅開,讓棺材上面的土從洞口落進(jìn)來,再將這洞口一點點擴大的話,我們是有機會逃出去的!”
“這棺材板很厚……”李翊遲疑。
“不急。”沈苑拔出金蝴蝶釵,一邊用手指敲打著罐蓋,一邊聽著聲音。
咚咚咚……
“就是這里?!鄙蛟穼⒔鸷O戳了進(jìn)去,果然,那里是一半空心的,“棺材常埋于地下,有些地方被蟲蛀了,只要找到這些薄弱的地方,便事半功倍了!”
“我來吧。”
李翊拉過沈苑的手,“你的肩膀有傷,所以讓我來,我的力氣大?!?p> 說完,他便拿出那支插在鞋套里面的匕首,朝著棺蓋那薄弱處,一刀一刀的磨刻,雖說,這已經(jīng)是薄弱處了,但是卻依然很厚,木頭一層一層被撥開,木渣木屑嵌入李翊的手,僅僅半刻時間,他的雙手已經(jīng)是血肉模糊。
在嘎吱一聲,最后一塊木片落下之后,便有灰土落下。
“誒!”
因為擔(dān)心李翊被埋,沈苑趕忙將李翊往回拽,李翊身子歪斜,側(cè)身逼近了沈苑的懷中,四周漆黑,沈苑瞧不見李翊的神情,只感到他溫?zé)岬臍庀?,撲在臉上,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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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非菜
這一段感情線講完,沈苑的事業(yè)就要突飛猛進(jìn)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