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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監(jiān)察使

第十五章 擒拿疑犯,線索匯聚

大商監(jiān)察使 落日照大旗 3044 2022-07-11 20:00:00

  喧鬧無比的怡紅院,霎時落針可聞。

  “頭,出事了。”

  “棠哥兒,兇手好像剛走?!?p>  不用他們多說,鐵棠也明白了事情原委,快速吩咐了兩句。

  “袁驊去查驗死者,保護現(xiàn)場,小岐你去外面通知巡捕過來?!?p>  隨后他大腿兩條長筋一抖,一個箭步躍出房門,如同一條滑溜溜的泥鰍,從滿堂嫖客之中擠了過去。

  怡紅院自然不會只有正門一條出路,剛剛騷動的方向,便是后門那邊。

  一出人堆,鐵棠看見身前十丈方向,有一位青衣男子已經(jīng)出了后門,在街道上狂奔。

  “哪里走?”

  鐵棠十個腳趾驟然發(fā)力,長筋震動,猶如彈拉弓弦,鳴響不止。

  只見他兩個腳掌一弓,彈射而起,在左右兩邊梁柱各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秋夜蟬鳴,聞風而動。

  這式身法正是八步趕蟬,即便鐵棠只是堪堪入門,但他易筋大成的修為又豈是等閑?

  十丈距離,轉(zhuǎn)瞬即至。

  亡命逃竄的青衣男子,猛然察覺后背寒毛豎起,脖頸發(fā)涼,知曉有高手接近。

  他也是武道中人,察覺勁風襲來,也不再奔逃。

  一個轉(zhuǎn)身,兩臂張開,右腳輕點地面,整個人往后退去,如同仙鶴展翅,躲掉了鐵棠攻勢。

  此時鐵棠才看清對方面目,竟是個年輕人,二十四五上下。

  “你是何人,為何逃竄?!?p>  青衣男子眼眶通紅,似是剛剛哭過,聞言只是說了一句:“你找錯人了了。”

  隨后再度轉(zhuǎn)身奔逃。

  不過方才他都沒有逃走,這時鐵棠離他不過一丈不到距離,怎么可能讓他離開。

  “留下說話!”

  一個箭步前沖,兩腿拉出大大的弓步,鐵棠甩出右手,如同長猿探臂,山鷹奪食,抓向青衣男子。

  但對方毫不示弱,頭也不回,反手一拳狠狠打在鐵棠右臂之上。

  砰!

  一擊正中。

  卻并沒有想象中的效果。

  青衣男子只覺鐵棠右臂宛如蛟龍之軀,勁道充足,皮堅骨硬,一條條長筋繃起,硬是將自己攻勢擋了下來。

  “別動!”

  “再動你右臂就沒了?!?p>  鐵棠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五爪成型,宛如鷹爪。

  只要一發(fā)力,青衣男子身上多五個窟窿都是輕的,隨意便能把他整個臂膀扯下來。

  大力鷹爪功非但指力驚人,更能擒拿挫骨、點穴分筋。

  青衣男子緩緩轉(zhuǎn)過半個腦袋,側(cè)著臉說道:“你這是何意?無端阻我去路,濫用武力,難道不怕運城捕快嗎?”

  鐵棠樂了。

  “鍛骨境?大成還是圓滿?哪家人士?”若非早前晉升到易筋,一時半會還真拿不下他。

  “放手,事情鬧大了你也沒好處。”青衣男子抖動肩膀。

  此時前后方都有捕快、捕役快速趕來,有些是比岐喊過來的巡捕,有些則是被此處打斗驚擾。

  “總捕頭!”

  “總捕頭!”

  ........

  眼見人手到了,鐵棠緩緩放開右臂。

  男子本想趁機逃離,卻聽到四周話語,霎那間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拿下他,押回牢房!”

  “是,總捕頭!”

  ——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怡紅院內(nèi)外站滿了身影,一個個探頭探腦,想要看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聽說里面死人了?”

  “咋死的?馬上風么?”

  “在這里頭死了,還能有第二種死法?必是舒服死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那人倒是好運道,竟能死在溫柔鄉(xiāng)里?!?p>  “別胡說了,聽說死了一位花娘?!?p>  “哎喲,那可太可惜了?!?p>  .......

  抓了青衣男子,鐵棠沒有急著審問,反倒回到怡紅院,查看死者,詢問情況。

  “頭,死得那位翠紅,就是昨夜服侍慶豐的花娘?!?p>  “這么巧?”鐵棠眉頭一皺,感覺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通知搜鑒堂過來?!?p>  說完鐵棠一腳邁進二樓春字房,里面血腥味濃郁,夾雜著艾草、胭脂水粉的味道,有些嗆鼻。

  房內(nèi)燈火通明,血流了一地,桌上還擺著各種酒食。

  比岐站在床頭,低身在查看死者。

  歷經(jīng)馬場洗禮的鐵棠,看到這個場面尚算能夠接受,他躲避地上血跡,走到床前。

  死者半躺在床上,衣衫整齊,脖頸卻有一道三寸長短的傷口,極為丑陋,皮肉外翻,血跡已經(jīng)有些凝固,略微發(fā)黑。

  四周被褥、紗帳,乃至頂上,都灑滿了血跡。

  鐵棠能夠想象到,死者必是背對著這張床,被人從正面抹了脖子,隨后倒了下來。

  從現(xiàn)場來看,四周門窗緊閉,沒有破損,桌上酒食也不凌亂,死者也沒有多少掙扎痕跡。

  “可有發(fā)現(xiàn)?”

  “兇手應當是死者相熟之人?!?p>  鐵棠點了點頭,比岐的推斷與自己相差無二。

  但他旋即說道:“雖是相熟,但這里地方不同,倘若來得是一個死者不認識的嫖客,也能有此效果?!?p>  “棠哥兒說得是?!北柔酒鹕韥?,小心退后幾步,避免破壞現(xiàn)場。

  再勘察了幾眼,鐵棠與他一起走出了房門。

  “小岐,你先回去休息一陣,這些事不用你管?!?p>  “棠哥兒.....”

  “去休息吧,把那件事辦好才是幫我,這些都是小事?!?p>  “是!”

  比岐先離開了怡紅院,鐵棠與袁驊繼續(xù)問了一會老鴇,確認了死者身份,也得到了一個重要消息。

  “按總捕頭所說......被您抓住那人,可能是翠紅的相好。”

  “將你所知,仔細道來?!?p>  “是這樣的,那小子有幾分本事,但兜里比臉還干凈,掙得幾個銀兩每個月都耗在這里了。

  一來二去,不知怎的就與翠紅好上了...........”

  ——

  搜鑒堂到來之后,鐵棠也獲得了相關(guān)信息,回到縣衙準備審問青衣男子。

  “總感覺哪里不對,是不是太巧了?如果所有線索都指向慶豐......那恰恰說明,慶豐很可能不是兇手?!?p>  前世那么多影視,鐵棠可沒少看,此時他感覺自己就陷入了一張大網(wǎng)。

  “按照我的犯罪心理側(cè)寫,馬場案的真兇應當是個心思縝密、頗有勢力之輩,不會是孤狼作戰(zhàn),一切都是有計劃的。

  慶豐不太像,還是說他的演技很好?”

  知人知面不知心,鐵棠也不敢從表面斷定慶豐為人,而且心理側(cè)寫也只能起輔助作用,不能完全依賴。

  “至于怡紅院這檔子事......兇手似乎也很明顯,可偏偏為什么是翠紅?

  這個案子與馬場無頭案,真的毫無關(guān)系么?”

  鐵棠此時恨不得能請神上身,將前身請回來,讓他來煩這些破事。

  “我自己的事都沒辦完,這一出接一出的,還能不能行了?!?p>  懷著淡淡怒氣,他來到了縣衙牢獄,刑堂堂主、副堂主、牢房司獄等人都在場。

  大馬金刀坐下,鐵棠看著牢房嗚嗚嚷嚷的一大群人,有些煩悶。

  “馬場那人說了沒?”

  刑堂堂主年過三十,面容兇悍,此時聽到發(fā)問趕緊站了出來。

  “回總捕頭,已經(jīng)確認了供詞,他昨夜去了怡紅院,喝了不少酒,待丑時末從后門出來之時,撞見了慶縣捕?!?p>  “聽說慶縣捕帶了頭笠,那人如何能夠認得?”

  刑堂堂主驚疑地看了一眼鐵棠,繼續(xù)闡述:“說是慶縣捕當時醉得很厲害,一邊嘔吐一邊抱著他的腿,還吐到了他身上。

  那人氣急,便踢了慶縣捕幾腳。

  頭笠掉了之后,那人認出了慶縣捕身份,不免大驚,生怕遭了報復,趕緊離開,也不敢多說此事?!?p>  鐵棠點了點頭,馬場人員與老鴇所說,時間上是可以對上的,若非串供,應當無差。

  子時剛過就去了怡紅院,丑時末離開,也就是半夜三點左右。

  這慶豐沒回家....后面又去了哪里?

  馬場案的死者,死亡推斷時間是在寅時,也就是凌晨三~五點。

  慶豐依舊洗不掉嫌疑,有充足的作案時間。

  “是真醉還是假醉?那人可曾看出?”

  刑堂堂主沉吟片刻:“應當是真醉,據(jù)說連秋水雁翎刀都出鞘了半截,顯然誤觸了刀鞘?!?p>  “哦?他看到了慶豐當時有佩刀”鐵棠眼神一亮,這是老鴇之前沒說的。

  “的確看到了!”

  下了公值還帶刀也就算了,竟然帶刀逛窯子.....慶豐到底搞得什么名堂?

  線索一而再,再而三指向慶豐,但鐵棠總感覺自己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理了理思緒,暫且不管他,鐵棠決定先審審那位青衣男子。

  “將我擒拿那人帶上來。”

  “是,總捕頭?!?p>  少頃。

  伴隨哐啷哐啷的鐵鏈聲,一個頭戴枷鎖,腳縛鐵鏈的男子被押了過來。

  鐵棠揮了揮手:“先解去鐐銬,端碗茶來。”

  手下捕快自無不從。

  待到塵埃落定,身著囚服的男子站在鐵棠身前,神色平靜,看不出所想。

  “請!”鐵棠伸出兩指,用指背將那碗冒著熱氣的茶湯推了過去。

  男子露出笑意,端起茶湯一口飲盡。

  “你倒是不客氣?!痹懺谝慌钥吹脷饧?。

  “有鐵青天當面,吳某何懼之有?!焙攘瞬铚凶娱_口說話了。

  “哦?你認得我?”

  “久聞大名,若是早知是鐵神捕,我哪里還會跑?!?p>  鐵棠敲了敲桌面,淡淡說道:“既然如此.....說說你為何要殺翠紅?!?p>  “我沒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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