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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離殤

第一百零三章、追殺白眼狼

百年離殤 竹林三閑 3572 2022-10-28 14:42:29

    白眼狼絕望地看著官軍的炮彈把議事大廳炸得粉碎,官軍沖進(jìn)了大廳?;靵y中轉(zhuǎn)身溜進(jìn)山洞,掀開床后的布簾,鉆進(jìn)山縫。

  這是白眼狼保命的暗道,過去山縫只是窄窄一條,人鉆不進(jìn)去。白眼狼成了黑風(fēng)寨大當(dāng)家的后,發(fā)現(xiàn)了這條山縫,白眼狼就把山洞作為自己的臥室,不許任何人進(jìn)來。下山抓來一些村民,以修臥室的名義關(guān)到山洞里,夜里給他鑿山縫。

  鑿了幾個月,人能鉆過去了。白眼狼騙村民說送他們下山。把村民帶到歸流河邊,開槍打死了這些村民,扔到歸流河沖走。這條暗道就成了白眼狼一個人的秘密。

  白眼狼眼看黑風(fēng)寨覆滅了,扔下眾綹子,偷偷鉆進(jìn)暗道。鉆出暗道后攀下懸崖,一路狂奔,跑到閻家營子的相好張寡婦家。張寡婦家是白眼狼的點兒(窩藏地點),白眼狼準(zhǔn)備"埋"(躲藏)在這里。

  天剛麻麻亮的時候,白眼狼趕到閻家營子,村里一片昏暗,人們還沒有起炕,街上廖無人跡,白眼狼悄悄進(jìn)村。賊溜溜地東瞧瞧西看看,見街上行人稀少,躲躲閃閃地走進(jìn)街里。走了一會兒,一閃身,"吱溜"鉆進(jìn)張寡婦家院子,幾步竄進(jìn)房門。

  張寡婦剛起炕,正要洗臉,白眼狼突然鉆進(jìn)來,張寡婦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白眼狼,嗔怪地問:"一驚一炸的,出什么事了?把你嚇成這樣?"

  白眼狼驚魂未定地說:"黑風(fēng)寨被官軍端了,我好不容易逃出來,在你這里躲一陣子??彀汛箝T插上。"

  張寡婦見白眼狼憔悴不堪,趕緊到門口向外看看,關(guān)好門,回頭對白眼狼說:"我家沒人來,你就躲在屋里別出去。"

  池震宇攀下懸崖,在黑風(fēng)山下遇到留下守山縫的巡防營馬隊士兵,向巡防營馬隊借了一匹馬,尋白眼狼的蹤跡追了上來。池震宇遠(yuǎn)遠(yuǎn)看見白眼狼進(jìn)了閻家營子,拐入張寡婦家。他怕白天動手驚動白眼狼,在村外樹林里藏了起來,準(zhǔn)備等著天黑。

  池震宇找到一片密林,鉆了進(jìn)去,躲在草叢里。從懷里掏出一塊牛肉干,放到嘴里慢慢咀嚼。

  張寡婦淘米做飯,做好了飯,炒了兩個菜,又燙了一壺酒,端到臥室。白眼狼抓起酒壺一口氣灌下去,心神不安地吃完飯,坐在炕上聽外面動靜。太陽落山了,張寡婦催促白眼狼脫衣服睡覺,白眼狼不肯全脫,穿著上衣鉆進(jìn)張寡婦被窩,完事躺在炕上。迷迷糊糊打個盹,仿佛聽見地上有動靜,一下子驚醒,坐了起來。仔細(xì)聽一下,是耗子在地上亂竄。

  白眼狼再也睡不著,只覺得驚恐不安。身邊張寡婦正在打呼嚕,牙磨得吱吱響。白眼狼一陣心悸,覺得心驚肉跳。起身下地,睡在躺柜上。

  半弦月亮掛在山頭,月光如水,霜雪一般灑在田野上。一團(tuán)團(tuán)烏云掠過月亮,地面忽暗忽亮,顯得十分詭異。池震宇坐在草叢里,靜靜等到午夜,檢查一下槍,上滿了子彈。又緊一緊背上的馬刀,牽馬下了山坡。在村口駐步,傾聽了一會兒,村子里萬籟無聲,只有幾聲狺狺犬吠。

  池震宇悄無聲息地走到張寡婦院子門口,把馬拴在院墻杖子上,惦腳走到房子門口,停步側(cè)耳聽了一會兒屋內(nèi)動靜。屋里靜悄悄的,只有張寡婦的打鼾聲。池震宇抽出從老青山手里奪過來的柳葉寶刀,把柳葉寶刀從門縫插進(jìn)去,撥開門拴,悄悄推開門,摸進(jìn)屋里,黑暗中見炕上有一床大被,露出一個腦袋。池震宇一刀劈了過去,炕上的人沒了動靜。

  躺柜上的白眼狼驚醒,躺柜靠著后窗,白眼狼起身一腳踹開后窗,飛身躍了出去,在草地上打了一個滾,爬起來向山上逃去。池震宇定睛一看,殺死的是張寡婦。屋子里已經(jīng)不見白眼狼。池震宇也鉆出后窗追了上去。

  池震宇跳出后窗,已經(jīng)不見白眼狼蹤跡。池震宇伏下身,辨識草地上的痕跡??蔹S的草地上覆蓋一層薄雪,有一行新鮮的趟過草地的腳印痕跡。池震宇回到前院牽過馬,騎馬躍過院墻,尋著痕跡向后院山坡追去。追了一會兒,看見前面山坡上有一個黑影正在拼命向山上奔跑。池震宇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黑影正是白眼狼,聽見身后有馬蹄聲,更加使勁地奔跑。閃進(jìn)了山坡上的樹林里。池震宇追到樹林,不見了白眼狼。池震宇仔細(xì)觀察地形,側(cè)耳傾聽樹林里的響聲,判斷白眼狼就藏在樹林里。池震宇小心翼翼地騎馬走進(jìn)樹林搜索。樹林里寂靜無聲,池震宇豎起耳朵傾聽樹林里細(xì)小的聲音。

  突然,池震宇聽到一聲輕輕的樹枝折斷聲,池震宇猛然撲倒在馬背上,"啾"的一聲,一顆子彈從池震宇頭上呼嘯而過。射進(jìn)身邊的樹上。池震宇反映稍微慢一點,就被射中腦袋。這一槍也暴露了白眼狼的位置。白眼狼藏在一棵大樹后,把槍架在樹枝上,露出半個身子開槍。

  白眼狼一槍未中,剛要縮回身子,池震宇的槍已經(jīng)順了過去,槍響了。池震宇撲倒在馬背時已判斷出子彈射來的方向,撲倒的同時調(diào)整槍的位置,瞄準(zhǔn)扣動扳機(jī)。一槍擊中白眼狼的右臂。白眼狼慘叫一聲,左手拖著槍扭頭向山頂跑。池震宇緊緊追了上來。

  白眼狼連續(xù)翻了幾座山,鉆進(jìn)一座山洞。這座山洞也是白眼狼的點兒(窩藏地點),白眼狼把搶來的銀錢丶煙土丶財物都秘密地藏在山洞里。白眼狼鉆進(jìn)洞,從石頭下面掏出一只酒壇子,撕開封泥,舉起來咕咚咕咚喝了起來。撕下袖子,胳膊傷是子彈擦傷,流了不少血。白眼狼用撕下的袖子把胳膊包好,覺得渾身沒勁,靠在洞壁上歇息。

  池震宇追了上來,又不見白眼狼蹤跡了。池震宇停下來在周圍仔細(xì)觀察地上的枯草丶薄雪丶樹林里的樹枝。隱約看見草地上有一趟淺淺的枯草折斷痕跡,沿著痕跡尋找,又看見新折斷的樹枝。遠(yuǎn)處草地上還有幾滴血滴,池震宇沿著血滴向前找,找到半山腰的一片石頭砬子。在石頭砬子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山洞。山洞口也有幾滴血滴。

  池震宇走到山洞口察看,判斷白眼狼就在山洞里,持槍慢慢走進(jìn)山洞里搜索。

  山洞是只有進(jìn)口的死洞,有一人多高,三丈多寬,十多丈深。兩側(cè)洞壁布滿大石頭,陰暗詭異。池震宇貼在洞壁上,憑借大石頭掩護(hù)慢慢向里搜索。

  白眼狼靠在石壁上,覺得恢復(fù)了一些體力,準(zhǔn)備起身,突然聽見輕微的石頭滑動聲音。白眼狼身體一震,警覺地靠在石壁上不動,側(cè)耳傾聽。又傳來"嘩啦"的一聲,白眼狼慢慢地向傳來聲響的地方舉起槍。

  傳來一陣咕嚕嚕石頭滾動的聲音,白眼狼心里恐懼萬分,忍不住向傳來聲響的地方勾動扳機(jī)。"呯"的一聲,震得山洞里隆隆作響。

  槍口濺出的火光一閃,池震宇的子彈就射了過去。白眼狼"哎喲"一聲,肩膀上又被子彈滑了過去。白眼狼翻身滾開,滾到一塊石頭后面躲了起來。聽見石頭滑動聲音就開槍。

  池震宇剛才扔一塊石頭試探白眼狼,扔石頭時已經(jīng)瞄準(zhǔn)前面。白眼狼果然開槍,池震宇對準(zhǔn)槍口濺出的火光扳動扳機(jī)。白眼狼"哎喲"一聲,池震宇知道白眼狼被擊中了,正要繼續(xù)向前搜索,白眼狼連續(xù)開槍,池震宇被阻擋住無法前進(jìn)。躲在石頭后面觀察。

  白眼狼打了幾槍,不見對面還擊,也停下察看。池震宇見白眼狼無法逃出山洞,便悄悄退了出來,在洞口外找了許多茅草樹枝,抱到山洞口,堆到山洞里面,用取火石點燃茅草,便退出山洞,在山洞外躲在一塊大石頭后,注視著山洞里。

  茅草燃燒起來,又點燃了樹枝,冒出了滾滾濃煙,一會兒充滿了山洞。山洞口象一座大煙囪,黑漆漆的濃煙呼呼向外涌。山洞里傳來白眼狼的咳嗽聲,池震宇得意地笑了。

  濃煙涌進(jìn)山洞里,白眼狼嗆得直咳嗽,撲過來想打滅火堆。池震宇看見一個人影在火堆旁晃動,便向人影開槍。白眼狼嚇得躲到洞壁根。

  白眼狼順著洞壁根慢慢摸到山洞口,等池震宇回頭看別的方向,白眼狼"吱溜"鉆進(jìn)茅草叢。借茅草叢掩蔽跑進(jìn)樹林里。池震宇聽到山洞口有動靜,回頭一看,白眼狼已經(jīng)鉆進(jìn)樹林。

  池震宇舉槍追了上去。白眼狼拼命向山上爬去,見池震宇越追越近,回身把槍架在樹枝上,對池震宇喊道:"池震宇,你他媽今天焊死老子了。老子就和你拼個魚死網(wǎng)破。"說著向池震宇開槍。

  池震宇騎馬馳了上來,輕蔑地望一眼白眼狼,跳下馬,把槍扔在地上,拔出背在后背上的柳葉寶刀,向白眼狼走去。白眼狼惡狠狠地?fù)淞松蟻恚屜虺卣鹩畲倘?。池震宇揮刀格開,返手用柳葉寶刀挑下白眼狼頭上的狐貍皮帽子,戲弄地在白眼狼頭上搖晃。又揮刀劃開白眼狼的狐貍皮大氅。

  白眼狼嚇得肝膽俱裂,扭頭又跑。池震宇揀起槍,騎上馬,緊跟在白眼狼的后面。白眼狼跑得氣喘吁吁,腳下踉蹌。實在跑不動了,白眼狼躲在一塊大石頭后面喘氣。抬頭見池震宇又追了過來,咬牙用左臂舉槍向池震宇射擊。

  池震宇閃身翻到鞍下,隱蔽在馬側(cè)身后,驅(qū)馬悄悄繞到大石頭后面,突然又躍上馬背。白眼狼一下子暴露他的面前。池震宇開槍擊斷白眼狼的左臂。白眼狼雙臂都不能動了,絕望地靠在石頭上喘氣,驚恐地看著池震宇一步步走近。

  池震宇走到白眼狼跟前,放下槍,抽出柳葉寶刀挑斷白眼狼腳筋。轉(zhuǎn)身爬上附近的一棵大樹,坐在樹杈上,掏出酒壺,喝了一口。又掏出牛肉干,咬一段在嘴里咀嚼。

  等到天黑,山林里傳來狼的嚎叫。狼群嗅到了血腥味。一只高大的大灰狼竄了過來,圍繞白眼狼轉(zhuǎn)圈,又竄上大石頭,血紅的眼晴盯著白眼狼。白眼狼嚇得渾身顫抖,盯著大灰狼怪聲嚎叫,企圖嚇走大灰狼。大灰狼一步步逼進(jìn),不停地嗅著白眼狼。

  白眼狼身上的血腥味刺激得大灰狼興奮起來,大灰狼突然躍起,咬住白眼狼的喉嚨。又沖上來七丶八只狼,圍著白眼狼撕咬起來,一只狼撕開白眼狼肚子,掏出內(nèi)臟大嚼。另一只狼扯下大腿啃起來。一會兒功夫,白眼狼被撕得七零八落,只剩幾根殘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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