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孤鴻劍》天下第一 被識破王炎演技
“二十年啦,沒曾想這套劍法,竟重出江湖!”
慕容空龍仿佛穿過時空,重回二十年前的時光。聲音悠悠,每一個字都帶著感嘆。
這可把王炎驚訝壞了,難道二十年前,就有人帶著這套系統(tǒng)穿越到這方世界了?
在他胡思亂想的同時,魏賢月也好奇問道:“師伯說的人,難道就是曾經鼎鼎有名的天下第一劍,素衣劍士,白谷蘭?”
她的聲音有些激動,似有憧憬之情。
王炎當然不知這白谷蘭是誰,但聽到天下第一劍,這五個字,還是令他心生向往崇拜。
‘如果我這《孤鴻劍法》真是出自天下第一劍,那么我以后豈不是……’
王炎心里做著美夢,又聽魏賢月崇拜道,“曾獨身闖南蠻之地,劍斬雷魁大妖。又在邊境孤劍守關,拒鬼道百日?!?p> “連當世劍派之首的劍瓊宮宮主,都甘拜下風的曇花劍主白谷蘭?!?p> “她的劍法不是在落冠山一戰(zhàn)中失傳了嗎?當時還是咱們七星宮第一個趕到戰(zhàn)場,她的尸身完整,也沒找到什么劍譜。怎么會還有傳承?”
王炎聽到此,當場就給跪了。
‘這白谷蘭這么厲害的嗎?聽這名字,像個女人,那她還是個女劍客!只是,她這么厲害,怎么會死在落冠山?’
慕容空龍道:“據東海臨仙島島主推斷,白谷蘭這劍法,應是先天劍法,講究明悟。”
?。ㄅR仙島島主徐天誠,從三十年前,就是公認的武學天下第一,他說的預測,當十分可信。)
“若一朝悟,則天下知。若悟不透,也就只是個不入品的劍客?!?p> “白谷蘭十八歲,就入武師超品,其悟性當是天才?!?p> “只可惜啊,誰能想到,她二十五歲時,卻死在了落冠山?!?p> 二十年前,剛滿二十五歲的白谷蘭,在一次落冠山蕩寇的戰(zhàn)斗中,不幸身亡。
當時在場的無論敵我,都是戰(zhàn)死,并無一人存活。
所以至今無人知道,白谷蘭到底死在誰的手里。
王炎不知道臨仙島島主徐天誠是公認的武學第一,但他知道這《孤鴻劍法》的修煉,并非需要先天悟性。而是靠吸收人的靈魂,才能加強內力,從而加強劍術。
所以那白谷蘭十八歲入武學超品,也只是說她十八歲時,就吸收了上萬人的靈魂。
而不是因為她悟性有多高。
這是何等的……臥槽。
王炎撇撇嘴,想人家十八歲就吸收了上萬靈魂。自己都二十了,才穿越而來,屬實給《孤鴻劍法》拖后腿了。
魏賢月努嘴道:“可惜啊,好可惜,如果她還活著,我就能親眼看看白女俠使出曇花一劍的風采了?!?p> “呵?!蹦饺菘正垞u頭道,“曇花出,劍花落??催^曇花一劍的人,就沒有能活下來的。這種劍技,你還想見?”
這天下凡花,花開花落,猶有歲月花期,供人觀賞。唯曇花一朵,盛敗一瞬,凡人難見。
白谷蘭有一招‘曇花一劍’便是見者必死的劍技。
沒想到魏賢月憧憬道:“我想見??!”
她的語氣好像一個想見偶像的小迷妹。
王炎現(xiàn)在還不知道《孤鴻劍法》中,有這招‘曇花一劍’。以為白谷蘭出手狠辣,殺人只在一瞬間,所以取名曇花劍主呢。
畢竟他自以為白谷蘭十八歲時,就已經搜集了一萬的靈魂,來提升內力。
此女人心狠手辣,殺意果決。在王炎眼里,不亞于死神。
心中還想著趕緊離開算了,畢竟聽這三人所言,竹松濤自殺換取了鎮(zhèn)刀門弟子們的性命。
也就是說,現(xiàn)在鎮(zhèn)刀門里,只有竹松濤的靈魂。為了這一個靈魂,自己沒必要留下犯險。
但三人遲遲不走,王炎也不敢亂動,生怕被人聽到。
可人往往怕什么,就會發(fā)生什么。
“孤燈冷月,小友做這梁上君子,意欲何為?”
慕容空龍的聲調一下子提高,直接穿透了王炎的耳膜。
‘不會是說我吧?我…可沒躲在梁上!’
王炎躲在墻角陰影中,他不知道,其實一開始,慕容空龍就已經察覺到了他躲藏的身形。
因為超品武師對環(huán)境的感知能力,異乎尋常的敏銳。
王炎不想承認對方在跟他說話,雙手很老實的抱緊了膝蓋,瞪大的眼睛眨了眨,顯得非常乖巧。
忽然黑影一閃,程重五大三粗的身形,就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王炎猛地向后一縮身子,胸口被壓縮的感覺無法呼吸。
這強大的壓迫感,不僅來自體型,更來自三品武師,對他這個無品之人的內功壓制。
片刻后,他的右手才艱難的舉在面前,左右揮了揮。
假笑道:“嗨~!”
一聲悠揚,人已經站在了慕容空龍面前。
左手邊是提著他脖領的程重,肌肉棒子很是威武。右手邊是搖著扇子,眼睛饒有興味的上下打量著他的魏賢月。
王炎的右手還沒來得及放下,又跟二人尷尬的打了個招呼。
轉頭的空,才看清魏賢月穿的男裝,雖然頗有那么幾分翩翩公子的樣子,但還是缺了些男人該有的陽剛風姿。
他的眼睛也只是在魏賢月身上一瞥,就趕緊離開。
畢竟江湖兒女,有個把男裝癖,還是能理解的。
“小友為何偷聽我與本門兩位師侄談話?”
慕容空龍面容很是慈祥。
王炎知道別看這老頭笑的和藹,殺起人來,手段應是非常殘忍,山下清水鏢局所有鏢師死亡,就是例子。
不知道對方目的到底是什么,他當然不敢承認自己身份。
“我…”王炎心思轉的飛快,“俺是鎮(zhèn)刀門養(yǎng)馬的馬夫,一直老實本分,就會養(yǎng)馬。”
“今兒晚上不知怎么,忽然就飛來兩個蒙面黑衣人吶!俺還沒來得及反應呢,一下子就給俺拍昏那兒了!”
“這不剛醒過來嘛!俺就趕緊跑過來跟門長報告?!?p> “不知恁三位是門長哪里的朋友?也是來為俺們門長賀壽的?”
剛才清水鏢局在時,還有系統(tǒng)提示,給了王炎一線為尊嚴而戰(zhàn)的機會。這會面對這三個人,系統(tǒng)都害怕,不敢出聲。
王炎也只好委曲求全,把剛撿起來的尊嚴,在往下放放。
畢竟男人嘛,就該能屈能伸。
為了不面對危及生命的危險,把自己說成馬夫,不丟人。
而且,他一番說辭,編的有前有后,說的更是聲情并茂,令人聞之,確實不得不信服。
魁梧的程重果然信了王炎的瞎話。
隨手給他撇開,直白的罵罵咧咧:“一個馬倌兒,你來湊什么熱鬧你!滾滾滾一邊呆著去。你們門長都死咧!回去等著聽信兒吧!”
“明天兒,恁們這郡縣的捕快和斬妖司,自會來給你們個說法滴!”
揮手就攆王炎滾蛋。
他雖兇狠,且殺人不眨眼,但對于普通人,還是不會下殺手。
王炎心中雖然暗自幸運,幾句話就能脫身。但還是裝模作樣的“啊”一聲,神情很是哭喪。
把一個敬愛門長,對門長的死亡,又焦急又難過。又不敢忤逆,反叛程重命令的馬夫,表演的惟妙惟肖。
甚至還一步三回頭,表現(xiàn)出若非程重阻攔,定要闖進大廳瞅一瞅的態(tài)度。
末了,終于沮喪的空揮了揮拳頭。
“唉!”
轉身舒了口氣,就要走。
可一旁的魏賢月卻突然開口道:“等一下?!?p> 她一直望著王炎這般惺惺作態(tài)沒出聲,直到王炎轉身要走時,才把他叫住。
王炎心中一揪,正不知這女人整什么幺蛾子。
身后已經起了腳步聲,只得先轉過身來,隨機應變。
身子沒全轉,臉上立馬重新?lián)Q上了悲傷。
“這位…公子,您叫俺?”
低著頭,不敢看魏賢月。
倒不是怕這女人看出他在撒謊,而是這女人,長的還挺好看的。
王炎是怕自己光顧著審美了,表情再漏了陷。
魏賢月手里一直敲著扇子,直到王炎面前站定,右手拇指,食指捏著扇柄,扇尖挑起王炎下巴。
“模樣長的還挺青秀,皮膚也不黑,怎么會是個馬夫?”
她歪著腦袋,眼睛向上瞟王炎。
微弱的火光鋪在她光潔的臉上,如清水撒上玻璃,很快就滑了下來。
“俺…俺家世代養(yǎng)馬,所以俺也只會養(yǎng)馬?!?p> 王炎屁股一縮,臨時給自己安了個祖?zhèn)黟B(yǎng)馬的職業(yè)。
魏賢月鼻子還挺靈:“既然養(yǎng)馬?為何身上沒有馬糞的味道?”
“因為俺愛干凈!”
王炎信誓旦旦。
“真的?”
魏賢月凝眉表示不信。
“真的!”
王炎猛烈的點頭。
聽魏賢月這般口氣,定是信了大半。
誰知。
折扇“啪”的收起,魏賢月面色一寒道:“去屋里抓個人出來,看看這人是不是鎮(zhèn)刀門的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