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你昨晚受了那么重的傷,雖然今天詭異的全好了,但我怎么放心你一個人走,況且還有危險?!北蹇粗翌^搖的撥浪鼓似的。
“對啊,越是危險的地方,我就偏偏想去走上一遭,你休想不帶上我?!笔d也擺出一副賴皮的樣子。
“我是醫(yī)生,你和龍哥石興幾次三番受傷,小命都是我撿回來的,帶上我可是大有用處。”青青態(tài)度十分蠻橫。
阿日阿月雖沒說話,但想法也是不言而喻了。
那好吧!我知道勸不了他們只好同意。事不宜遲,我趕緊起來讓他們收拾下東西,并叫石興立刻通知農(nóng)家樂老板一家暫時離開這里,這個地方在我回來之前萬萬不可再住,至于那孩子性命保不保得住,誰也不知道,我們越早動身,勝算才會大幾分。
這一路上我們走的并不急,時間很充裕。根據(jù)示意,我們是要趕去一個叫無回鎮(zhèn)的地方,聽名字就知道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這一路并不太難,一天半的時間轉了幾趟車就走一大半路程了,接下來的路程就沒有公車了,找了幾輛車司機一聽我們要去無回鎮(zhèn),那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仿佛那里存在某種可怕的東西。
正當我們愁的要死,轉了好幾個圈手足無措的時候,一個六十多歲,體格清瘦,臉色很黑卻仍然難掩疲憊愁苦的大爺開著一輛十分破舊的面包車停在我們面前,沉吟猶豫片刻開口道:“小伙子,你們幾個要去無回鎮(zhèn)嗎?”
我一下明白了,我環(huán)顧了下四周,這是一輛黑出租。
“對啊,對?。 蔽伊⒖逃洲D向他,忙不迭的回答,生怕錯過這最后的機會,不然今晚恐怕要在這過夜了,雖然時間上并不著急,但還是想早點趕到無回鎮(zhèn),這樣就能多打聽些情況。
“我這車太破,跑得慢,你們要是不嫌棄,可以坐我的車,不過我不能送你們進鎮(zhèn)子,到時候你們約莫要步行上二三十分鐘才行......”
“行啊行啊?!贝鬆斣挍]說完,石興生怕大爺反悔似的,立刻拉開車門打算跳到車里去。
但他卻瞬間愣住了,只見車內坐了一名很瘦,一臉枯槁面容的大娘,一眼望去整個人已經(jīng)沒剩下多少斤兩了
“你們別害怕,這是我老伴兒,她生病了,病了好些年,今年她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這已經(jīng)好些天水米未進,卻硬要強撐著陪我出來。我本該陪她待在家里的,可我待在家里她更上火,哎,也為了生活,為了能吃上口飯,為了能多賺點錢,為了多買幾盒藥,兒女都在拼命的掙錢,我......說實話要不是為了這兩個救命錢,打死我都不會跑無回鎮(zhèn)?!?p> 說到這大爺嗓子變了調的哽住了。
“沒事的,沒事的大爺,我們不介意?!北逡姞钸B忙安慰道,并率先坐到車里挨在大娘身邊。
我們也跟著上了車。
一路上四個女生輪番陪著大娘輕聲聊著家常,一點不介意她是個重病人,青青還悄悄為大娘診了脈,并且我好像還看到青青往大娘嘴里塞了一顆回生丹......
這一路并不好走,都是年久失修的土路,坑太多,我是真怕大爺這破車會給顛散架了,好不容易才遠遠的看到了一大片房屋的樣子。再遠處便是莽莽的連綿山脈。
車子戛然而止,大爺抱歉的說到,“不好意思啦幾位,只能送到這了?!辈贿^你們聽我一句勸,去了就在鎮(zhèn)子上轉轉就好,可別再去別的地方啊。”也不知是招了什么邪,每年去無回鎮(zhèn)的外人是不少,但我?guī)缀鯖]見過有能出來的,那里凡是有點本事的年輕人也早就搬出來了,只剩下幾個挪不動的老頭在那孤零零的活著?!?p> 好在剩下的路并不遠,我付了車錢謝過大爺后背上行李便下了車,幾個人作伴說笑間不知不覺便走進了無回鎮(zhèn)。
這無回鎮(zhèn)放遠處看不覺得,真正走進來才發(fā)覺這面積可真是大,不難看出全是青磚瓦房,曾經(jīng)肯定是一個熱鬧非凡又富有的村莊,如今卻年輕人離開了,老人漸漸的都沒了,就是剩下老舊的殘磚敗瓦,荒涼破舊,幾乎空無一人,近乎成為一個無人村了。
“風雨濁蝕舊村莊,荒山禿嶺野草荒,昔日繁華今不在,凄涼殘敗訴滄桑?!本瓦B平日鮮有言語的阿日都忍不住感到深深的惋惜,這樣的地方以后八成不會有人再來開發(fā),只會永久的荒廢直至消失。
大家嘆息過后繼續(xù)往里走,此時正值傍晚時分,天色漸黑,四周愈發(fā)顯得靜悄悄的,大家漸漸都不說話了,正當我為今晚如何住宿而發(fā)愁時,前方不遠處竟然倏地亮起了一束昏暗的燈光
“呀!前方有人家?!鼻嗲噙呴_心的喊道邊轉身吆喝著。
等我們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這也是一間很古老的房子,但由于有人住,并不顯得多么破敗,大門沒有關,我們試探著在門口喊了幾聲也沒有人回答,想轉身離開,無奈大半天沒吃東西,早已饑腸轆轆,又人生地不熟,只好盡量謙恭的走了進去。
老房子只有兩間屋子,屋內衛(wèi)生狀況很差,很潮濕,收拾的也很亂,用過的鍋碗瓢盆都堆在一個大盆子里,燒火做飯用剩下的柴禾散亂的堆在地上,墻上的釘子上掛著兩條爛的不能再爛的毛巾,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黑乎乎的木桌上正燃燒著一根紅色的蠟燭,蠟燭根部凝固了大大的一坨蠟油,而燭芯被刻意剪短了,火頭很小,昏黃幽暗的燭光將我們的影子變了樣兒的映射到墻上,顯得屋內更加滲人,很顯然這里現(xiàn)在早已不再通電了。
里間則是一塊小土炕,炕上鋪了陳舊硬板的被褥,一件男人穿的老式黑色外套泛著油光搭在炕沿上,顯示主人并未走遠,屋內充斥著一股老舊的陳腐氣息,以及難聞的老人味兒。
這一切都足以說明這絕對是個獨居老頭的家,不過現(xiàn)在主人不在,我們也不好在這屋內久待,萬一丟了什么東西可就說不清道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