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一口氣,打開符包,把符箓盡數(shù)分發(fā)給大家,有一些符箓對鬼魅雖然有用,但對行尸卻半點用處都沒有,最有用的當(dāng)屬雷符和鎮(zhèn)尸符,但這兩種符箓又不多了,只能每人分到一張。
一會我們就要開始逃亡了,外面的情形太過兇險,你們盡可能跟著我,不要掉隊,互相幫襯一把,但出了一樓大門,你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后面的生死我就保不了了,這些符箓遇到行尸攻擊,就貼到他們身上,那些雷符只要甩出去就可以了。
嗯嗯嗯,他們拼命的點頭如同雞啄米。
交代完后,我又轉(zhuǎn)過身,掏出符包最里層的兩張符箓,放到冰清手里。這兩張符箓與眾不同,不但質(zhì)地上乘,并且是用五種染料繪畫而成,密密麻麻,卻一氣呵成貫穿始末。單憑此刻摸在手里都有一種滾燙的感覺。一張薄薄的紙片握在手心卻沉甸甸的。這是我臨走前,祖師親自繪畫而成,是給我和龍哥保命的最后手段,特別耗費法力,一共只有四張,我和龍哥每人兩張,祭出后可自行招來九天之上天下無雙的五彩神雷,力道極其剛猛,是一般符箓絕對無法比擬的。
門開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我抽出了幽冥燎日劍,這次帶了冰清還有這么多人,我不想逞強。
一具行尸咆哮著撲了過來,我直接削掉了它的腦袋。
又一具行尸沖了過來,還穿著白大褂。
主任!我身后的那位女醫(yī)生一聲驚叫,從我身邊竄了過去。
我一把把她抓了回來,不想活了嗎你。
他是我們骨科的主任。
他不是,他已經(jīng)是具沒有思想沒有意識只知道嗜血的行尸了。
說話間主任化作的行尸已經(jīng)來到了跟前,我伸出幽冥燎日劍,劍尖往他胸前一抵,他咆哮著,張牙舞爪的不斷沖撞著劍尖,卻絲毫不感覺疼痛,大張著嘴,眼眶青紫,雙目圓睜,四顆犬牙暴露在外,嘀嗒著粘液。
看清楚了沒有。我大吼著。
她顫抖著點了下頭,眼淚奪眶而出,顫顫巍巍的把手上的鎮(zhèn)尸符貼到了主任的手上。我很能理解她此時的心情,不久前還談笑風(fēng)生親密無間的同事,轉(zhuǎn)眼變成一具行尸走肉,換了誰一時之間都是無法接受的。
我深深呼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大家注意點,不管是你的親人還是朋友同事,此時都已經(jīng)不是了,他們是行尸,六親不認(rèn),嗜血兇殘,若是你們被咬傷了,中了尸毒,我可沒有辦法救你們。
趕緊走吧,別耽誤了時間。我緊緊握著冰清的手。
前方便是樓梯拐角,剛一轉(zhuǎn)過去便同時沖過來兩具行尸,其中有一個看上去才不過十一二歲,還是個孩子,我實在不忍心,只好一腳踹了過去,揮劍斬殺了另外一個,而后迎著重新?lián)溥^來的孩子,巧妙地變幻身形,捏住了她的小胳膊,用力一轉(zhuǎn),下手一拍,一道法力直接沒入頭頂,一道尸氣便從她口中吐出,我緩緩的把她放到了地上。
正在這時,人群的后方突然響起一聲巨大的聲響,走廊旁邊雜物室的門咣的一聲猛然飛了起來,直接撞在對面的墻上,一具體型高大的行尸從里面沖了出來,直抓向最后面的那名男子了,這么多人擋著,我無法出手,只好一把將冰清拉過來,蓋住她的雙眼,不希望她看到這血腥兇殘的一幕。
??!的一聲慘叫。我閉著眼睛皺緊了眉頭。
大哥,沒事吧!你貼的可真準(zhǔn)。一道女聲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了口。
我睜眼一看,那具行尸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一名男子與行尸面對面一動不動的站著,相距不過半米,行尸的臉上貼著鎮(zhèn)尸符,他似乎是嚇傻了,腳下水聲一片,一股尿臊味彌漫在空氣中。旁邊的女孩一再在他眼前晃動著手,他才回過神來。
我們一路斬殺,等我們到了醫(yī)院樓下大門時,他們手中的雷符,鎮(zhèn)尸符都幾乎用的差不多了。每個人都狼狽不堪,不過還好,總算是留了條命出來。
可當(dāng)我此時再一次看到醫(yī)院外的場景時,入眼的一切簡直令我天旋地轉(zhuǎn),停車場的車已經(jīng)全部被掀翻了入眼一片死氣。整個醫(yī)院仿佛化為修羅地獄一般,不,比地獄更可怕。
而前方一個巨大的尸堆上并排站著三個人影,單憑背影,我便猜出兩個。
一個身影異常高大,身著盔甲,腰間帶有佩刀,一雙眼睛如刀如魅,目光邪毒無比,全身籠罩著濃郁灰白的尸氣。
第二位,一身紅袍,頭戴紅色斗篷,他背在身后的兩只手,一只與正常人無異,另一只卻是骷髏鬼爪,這是那晚在廣場喚來白骨攻擊過我們的神秘人。
而第三位,我卻看不出來是誰,他全身都被黑布包裹起來,就連眼睛都沒有露出來。
冰清,你和他們一起走。我轉(zhuǎn)向冰清,松開了抓住她的手。
那你呢?
我恐怕走不了了,他們制造這一切的目的就是殺我,我盡量展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
你不走,我也不走。
聽話,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們會全部死在這。
那就一起死吧!冰清緊緊抓著我,眼淚奪眶而出。
你快點走,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我著急了,沖她大吼。
我不走,你殺了我,我也不走,她倔強的瞪著一雙淚眼盯著我。
嘿嘿,凌霄,死到臨頭,這小丫頭還跟著你,真是令姐姐羨慕呀。靈兒開口說話了,帶著一股子酸味。
喲,靈兒姐姐,你的醋瓶子打碎了嗎?都什么時候還開玩笑。
凌霄,你在跟誰說話,冰清止住了哭泣好奇的看著我。
當(dāng)然是我啰,咱們在雞頭山見過面的,怎么這么快就把我忘了?話音一落,一道白色的身影閃過,輕紗般的白衣,如瀑及腰的長發(fā),柳眉朱唇,白膚似雪,行走間輕盈如同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