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行之路上,蛻凡丹是煉氣境大圓滿突破時很重要的丹藥。
沒有蛻凡丹,幾乎不可能突破成功。
就算在凌云仙宗這種大門派,也不是隨便一個弟子就能快速拿到蛻凡丹的。
當(dāng)然,沈青璇不同。
她是長老親傳弟子,有一定的優(yōu)待,因此她信心滿滿。
而羅靖見妻子恢復(fù)了正常,便也放下了擔(dān)憂,繼續(xù)說起了正事。
雖然這位成熟冷靜、做什么事都井井有條的妻子,很少見她走神。
但人又不是機器,偶爾走神很正常。
兩人交流了羅靖晉升內(nèi)門后的一些想法,便結(jié)束了這次夢境相會,各自回到現(xiàn)實。
翠竹小苑中,沈青璇睜開了雙眼。
見不到羅靖那雙擔(dān)憂關(guān)切中、夾雜著好奇的眼神后,她莫名的松了口氣。
但是……
“我為什么會覺得有壓力呢?”
坐在云床上的女子,微微皺起了眉頭。
夢境世界里,她下意識的回避了羅靖的詢問,沒把自己走神的原因說出來。
因為就連她自己,也不知為什么會走神。
自幼聽從父母教導(dǎo),認(rèn)真學(xué)習(xí)、盡量要把所有事都做到完美的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這條舌頭,是為我娘子出氣!”
腦海中浮現(xiàn)出這句話的瞬間,沈青璇忍不住站了起來,不知為何會覺得渾身不自在、有些坐立不安。
“難道這句話很奇怪不成?”
月光下的白衣仙子,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卻怎么想,也想不出這句話哪里奇怪。
而且一想到這句話,她真的就抑制不住的渾身不自在。
甚至連臉,都覺得有些燙。
這很不對勁。
她走到院子里,用清泉接連洗了好幾次臉,這才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消退了一些。
然而水中倒影出來的,是一張臉紅通通的、嘴角似乎隱約有笑意的臉。
笑容?
白衣仙子慌忙后退,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沒有笑。
難道剛才看錯了?
又或者……
白衣仙子站在月光下,喃喃道。
“對,我知道,那句話如果非要說的話,其實能算一句情話?!?p> “為娘子做什么什么……這種話,男人經(jīng)常說,很正常?!?p> “但為什么,我這次聽到后的反應(yīng)會這么奇怪?”
以前也不是沒有男人追求過她,比這更肉麻的話她都聽過,但內(nèi)心都毫無波動,從未對那些男人假以辭色。
與羅靖成婚時,兩人按照司儀的流程,更是說過真正的山盟海誓。
什么天長地久永不分離,什么無論貧窮富貴還是什么的……
但那時的她,只覺得尷尬。
為什么今天會因為一句很普通尋常的話,而心亂如麻呢?
這句話,有什么奇怪的魔力不成?
最奇怪的是,連羅靖他都沒有覺得這句話有什么問題……他都沒有在意!
為什么我會對這句話這么在意?
白衣仙子站在月光下,越想,心越亂。
她是很認(rèn)真的性格,從小到大做什么事,都想要盡善盡美。
但這一次,她真的怎么想,都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竟然讓她反應(yīng)這么大?
這不合邏輯??!
月光下,沈青璇站了一整夜,一動不動。
直到天光放亮,朝陽初升,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在群山之間,落在她身上時。
她才猛然驚醒。
“嗯?天亮了?”
抬起頭的沈青璇,錯愕的望著東方天空的朝陽,懷疑自己看錯了。
“我竟然站在這里發(fā)了大半夜的呆?”
白衣仙子意識到這點后,突然莫名的有些心虛。
要是明晚同步,讓丈夫看到她這樣站著發(fā)呆,她要怎么解釋……
……
清晨,陽光明媚。
宏大的鐘聲,在群山之間回蕩。
沉睡中的羅靖,立刻睜開雙眼。
一宿的休息,終于讓闖關(guān)十二魔壇帶來的負(fù)面狀態(tài)消散。
如今的羅靖,只覺得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起身下床,空蕩的木屋內(nèi),只有羅靖一個人,安靜得很,根本沒有往日睡大通鋪的嘈雜。
聽不到呼嚕聲,也聽不到陰陽怪氣的議論聲。
而這間木屋,面積很大,比羅靖在外門睡十個人的大通鋪屋子還大。
沒有任何墻壁隔斷的木屋內(nèi),一眼能望到頭。
書桌、書架、休息的大床,以及修行專用的云床、蒲團,屏風(fēng)……甚至還有衣柜里掛滿的魔云袍,典雅齊全,處處都彰顯著內(nèi)門弟子的待遇。
哪怕是內(nèi)門弟子中的雜魚,也享受著外門弟子難以享受的好處。
那修行專用的云床下,設(shè)了一個聚氣陣,可以用靈石開啟。不過現(xiàn)在羅靖手里還沒有靈石。
曉月峰上,本就靈氣氤氳,靈氣比外門山中濃郁得多。再加上聚氣陣,修行比外門快多了。
走到衣柜前,羅靖取下那提前備好的魔云袍,將其換上。
此時的羅靖,也算是煉魂宗的內(nèi)門弟子了。
通體漆黑的魔云袍上,點綴暗紅色的魔云,后背則紋有兇惡的魔煞影,是內(nèi)門弟子的統(tǒng)一制服。
穿上魔云袍的羅靖,在屋里走了兩步,還真有了點魔道妖人的氣質(zhì)。
門外,則響起了那位須發(fā)皆白的老師兄劉云山的聲音。
“羅師弟,醒了嗎?我們該去命燈堂報道了?!?p> 劉云山非常客氣。
見到羅靖推門出來后,更是連忙笑著行禮:“羅師弟早上好。”
縱然這位須發(fā)皆白的劉云山,已經(jīng)是蛻凡境的修為,但他卻不敢在羅靖面前擺架子。
畢竟劉云山,是在外門苦修了三十年,才靠熬工齡把修為提升、最后進入內(nèi)門的,到了蛻凡境以后幾乎就沒有提升了。
在羅靖這種年紀(jì)輕輕就煉氣大圓滿的年輕人面前,劉云山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
而劉云山如此謙遜,羅靖也不擺架子。
他笑著回了一禮,道:“劉師兄早上好,今日得勞煩劉師兄引路了。”
劉云山笑著道:“師弟言重了……來,這是師弟你的腰牌,以后在山中行走,得掛上腰牌才行,這是我們內(nèi)門弟子的身份象征?!?p> 說著,劉云山遞來了一塊小巧的玉佩。
那玉佩不大,隱約間雕刻了一個“雜”字。
羅靖接過后,好奇問道:“這個【雜】是什么意思?”雜魚的身份?
煉魂宗這么直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