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的天空,陰云密閉。
扶蘇看著匯聚而來的獸潮,終于明白那女子為何如要跑,原來聲音會引來如此之多的猛獸。
幾只,
吾可以輕松殺之,
幾十,
吾異可勉力擊退,
7扶蘇幾百,
吾只懾退這些畜生,如露出膽怯之意,斷是死無葬身之地趙雪莉,扶蘇站在天臺入口,閉上眼睛,將手搭在太阿上,調整著氣息。
沒一會。
獸王領著一堆猛獸出現在階梯之中。
只見它體型比獅虎大上一圈,長度亦有九尺,通體潔白,沒有任何雜毛,唯有額間處的一抹金黃之色。
“吼——”
一聲咆哮,帶有震顫人心的力量,感受到獸王的威脅,扶蘇猛然睜開雙眼。
“箏——”
一道寒芒從劍鞘爆發(fā),蓄勢已久的太阿帶著無比鋒銳之勢,迎著張嘴撲擊而來獸王斬下。
頃刻之間。
太阿沒入虎獸眉間那一道金黃。
不帶一絲阻礙。
斬開他的頭顱,
從他的胸膛,
從他的腹部,
從她的尾部破體而出!
此時,虎獸的撲擊之勢,絲毫未減,一分為二的尸體,從扶蘇兩側掠過,重重的砸落在身后之地,爆出的溫熱血霧,瞬間染紅扶蘇那潔白如玉的袍子,完完全全破壞了他那溫文爾雅的氣質。
一柄染著它們獸王鮮血的太阿劍,直直的指向階梯之中的獸群,令它們有些不安和騷亂起來。
“殺!”
扶蘇此刻上前一步,階梯之中的猛獸,便后退好幾步。
一步,
一步,
……
扶蘇前進著,它們后退著。
終于有猛獸承受不住扶蘇的氣勢,嗚嗚的掉頭就跑,有獸帶頭,剩下的猛獸開始無修止的潰退,沒一會就全跑沒影了。
“畜生就是畜生?!狈鎏K等了一會,確定了野獸已經退去,才將太阿收會劍鞘,隨著氣勢一泄,疲乏之意隨之而來,他的目光就不自覺的飄向一邊被劈開兩半的虎獸。
“這等奇珍異獸,父皇未曾品嘗過,如能弄些回去,父皇肯定會很開心……”想著想著,扶蘇抬眼看著眼前那綿綿不絕的建筑群,臉色漸漸有些黯淡。
“這玄水黑龍,把吾帶扔到這,也不知道何時才會回到父皇身邊?!眹@了口氣,扶蘇轉身收拾起那獸王,還是先弄點吃的,在尋他路。
一番剝皮抽筋,下樓拆了些桌椅板凳,用隨身的火鐮引燃。
“咳咳咳……”
剛架起的篝火,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扶蘇連忙捂住口鼻,退的遠遠的,看著升騰而起的濃濃黑煙,一臉怪異的喃喃道:
“這木材莫非有毒!”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生食之際,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連忙轉身。
果然是之前那方形黑盒子停在了樓下。
沒一會,那女子氣喘吁吁的跑上天臺,當她看見地上躺著的獸王尸體時,眼睛一下瞪的老大,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扶蘇猛看。
“看夠了沒!”扶蘇眉頭一皺,極為不悅道:“快告訴吾,此地為何處,離大秦之地多許?”
這古縐縐的話,趙雪容微微一愣,略微思索后,有些不確定道:“這里是南澗市,至于大秦,我就知道3000年前有個帝國叫大秦?!?p> 三千年前!莫不是尋吾開心……扶蘇雙眼微瞇,暗自將手搭在了劍柄之上。
“汝說的可是秦王政的大秦?”
“對啊,就是那個大秦,哎……如果秦始皇不死那么早,多活幾年,這世界也許就不那么操蛋……”還未等趙雪容嘴碎完,泛著寒芒的太阿,瞬間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
“休要胡言亂語!”
見扶蘇要下死手,趙雪容被嚇的魂飛魄散,渾身顫栗道:“高手,我沒騙你,史書上就是這么寫的,你問的大秦真的是3000年前的朝代。”
見其還在胡言亂語,扶蘇又將太阿壓了壓,一下就抵到趙雪容吼間,雙眼冰冷道:“既然汝說看過史書,那吾問你幾個問題?!?p> “好好……好,你問,你問。”趙雪容見還有機會,連忙答應,生怕回應慢,再次惹到眼前的煞星,腦袋就搬家了。
“始皇政壽元幾何,接替大秦之主的是誰,大秦延續(xù)了多載?”
趙雪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在生死危機之下,連忙將嬴政南巡駕崩,李相趙高改詔書,逼死扶蘇,胡亥上位,陳勝吳廣起義,大秦覆滅等等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扶蘇越聽眉頭愈緊,這女子雖然將父皇講的殘暴不仁,自己也愚孝不已,但其他講的那是有條有理,嚴絲合縫。
特別是聽到燕國項氏起兵謀反這里,他就隱隱有些相信,項氏的確是大秦的心腹大患,父皇幾次南巡就是為了他們。
“不用再說?!狈鎏K嘆了口氣,心中五味雜陳堵的發(fā)慌,將太阿收回劍鞘,只顧自的坐在了天臺外墻之上。
逃跑路上,趙雪容路過無頭變異犬,抬頭看了眼扶蘇,見他毫不理會自己,便直接把變異犬拖到車上。
……
……
大秦。
南疆之地。
戒備森嚴的大營。
一頂點著篝火的高大營帳之中。
王離正來回踱著步。
“王離,汝可別轉了。”蒙恬斜靠在椅背上,雙眼朝天,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這可如何是好,陛下將大公子托付給吾等,本就是躲避朝堂之上的危險,現在倒好,生不見人,死不見尸?!?p> “還能怎么辦,陛下那邊我去說,汝不用擔心會被牽連?!?p> 王離停下步伐,冷冷一笑道:“你!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就算把你蒙家上下老少全部拉上,都不一定能平息陛下的怒火!”
“那還能怎么辦,汝莫非還想壓下,大公子失蹤的消息?”蒙恬突然坐直了,看著王離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這可是欺君之罪。
“按照,汝的說法,大公子是被玄水黑龍帶著的,那就還有可能回來?!蓖蹼x走到蒙恬面前,俯身,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
“吾懂汝的意思。”
蒙恬擺了擺手,在沉思片刻后,“那就拖三天,吾可以用外出巡邏拖住黑冰臺,在久就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