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押自己
“什么事？”王峰不卑不亢道。
何扁目光瞇起道：“前兩日，王頭領可遇到一位白面青眼，背著弓箭的青年。”
王峰搖頭道：“沒有遇到。”
何扁道：“真的嗎！我可是打聽到，前兩日你們出城砍柴，時間、路徑都可以對的上，而你王峰又有這個能力，殺人！”
說到‘殺人’兩個字，何扁語氣一重，眼中露出一抹精光。
王峰嘴角一扯，笑了笑道：“有能力的人多得是，你怎么不去挨著詢問！有證據你就拿出來，證明人是我殺的，便任你處置，沒有證據就不要耽誤我們砍柴，我們樵幫不比你們青眼幫生意廣，耽誤了砍柴你們賠嗎！”
何扁冷笑道：“我賠了你敢拿嗎！再問你們一個問題，那日可曾遇到陌生可疑之人，說了不但可以洗脫嫌疑，若真抓到兇手，我們幫主也是不吝賞賜！”
王峰道：“沒有，想找兇手自個找去?！?p> 兩人四目相對，對峙片刻，路過的人都遠遠躲開，害怕殃及池魚。
“最好沒有，若被我發(fā)覺，小心平了你樵幫的駐地！”
最后，何扁撂下一句狠話，帶人離開繼續(xù)調查，離幫主規(guī)定的期限將至，他還沒有什么進展。
每天囚方城進進出出人太多，殺死三公子兇手的可能性亦是太多。
王峰還是有一定嫌疑。
在人上面找不到更多線索，那就從物上找。
三公子的弓箭被兇手帶走，要么自用，要么賣掉。
這柄弓箭還是他帶給三公子，上面的印記他記得，再出城打探一番，若是依舊沒有收獲，那就沿著這條線索查一查……。
……
王峰一行走到半道，其中一人見四下無人，忍不住道：“王大哥，說到可疑之人，我們可是遇到過那小子……。”
“噓，止聲?！蓖醴迨疽獾溃骸斑@件事情就當做沒有發(fā)生，我已經說了沒有，那不管誰問起來就都說沒有，不然隨便更改說法，被懷疑的可能性更大，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
“聽到了！”
……
幾人皆是應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道理都懂。
王峰則暗暗目露沉思，其實在何扁離開后，想到可疑之人，他也想到吳野。
想在想想，當時吳野滿頭大汗，還有那只野雞，都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難道人真是那小子殺的？
王峰也不敢確定。
可一旦把這消息告訴何扁，被他找到，那小子不死也得脫層皮。
……
吳野不知道，自己運氣極好的避開兩次暴露的危機。
王峰他們沒有說出他算一次。
吳老鬼重新收尸，吳野不用出城砍柴，要是這兩日出城，萬一遇到，也是有暴露的可能。
也算是被李麻桿歪打正著！
瓔在藥鋪待了一天，刁掌柜只要得空就比叨逼叨，不給好臉色。
吳野權作沒聽到！
瓔則是逆來順受，手腳勤快嘴巴甜，見到刁掌柜就叫爺爺，被說兩句怕什么，總比待在街上乞討朝不保夕好。
而且瓔的到來，吳野把記錄任務交給她，自己有更多時間摸魚，尋思怎么搞錢，甚至偷偷出去溜達了一圈。
要問囚方城什么最賺錢，自然是走私！
不對，現在都走明了！
大雍國雖有一個大字，但只算小國，是蠻戎和南面真正大國大盛國之間的緩沖之地。
隨著天災人禍，國朝動亂，疏于治理，走私漸漸光明正大。
從武器、絲綢、茶葉到奴隸、香料、珠寶等等，只要有需求就有人做。
當然，天下太大，囚方城只是許多走私之地其中之一。
而這些東西中，又以‘神仙葉’最為暴利。
‘神仙葉’本來是大盛國南面一小國的特產，被大盛滅亡之后傳入大盛，因為在南部種植容易，漸漸流傳開。
吃了‘神仙葉’，快活似神仙！
這玩意吃了會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關鍵，只是感官上上癮，對身體危害并不大。
于是，上到王公貴族，下到販夫走卒，有閑錢的都會嚼一嚼！
從大盛運來，有膽子的走一趟蠻戎活著回來，都能賺的盆滿缽滿。
吳野見刁掌柜嚼過，感覺和那個世界‘煙草’類似，反正他是不吃。
可惜，這些賺錢的行當和吳野都無緣。
傍晚，吳野興致缺缺的帶著瓔回家。
瓔看出吳野心情不佳，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問道：“吳大哥，你在想什么？”
吳野隨口道：“我在想怎么搞錢！”
搞錢？
瓔小腦瓜想到：“難道家里又沒錢了？哎呀，他不會想找借口把我趕走吧！”
于是她連忙道：“我有辦法?！?p> 吳野頭也不回的道：“你能有什么辦法？”
“我可以去偷。”瓔一副很認真的樣子道：“不過吳大哥要在一旁接應我。”
“一邊去，我們怎么能夠去……?！眳且罢f著說著就住嘴。
他忽然想到自己做的好像更惡劣，瓔只是說偷，自己都是殺人！
不過不能教壞小孩子。
吳野繼續(xù)道：“不用你操心，我是想搞錢進武館?！?p> 瓔眨了眨眼睛道：“進武館需要好多錢，不偷哪來的錢，刁掌柜又不給我們工錢……，嗯！”
她忽然鬼鬼祟祟的道：“我們可以偷刁掌柜的?！?p> 吳野忍不住笑道：“你今天剛白吃人家兩頓飯，就想著偷人家。”
瓔撇撇小嘴道：“我也干了好多活的，刁掌柜話太多，我現在腦袋里還似乎有他的聲音回蕩。”
刁掌柜是不能偷的，就他那精明的程度，藏錢的地方自己絕對找不到。
不過要是沒有好辦法，這錢還得落在刁掌柜身上。
不能偷可以抵押嗎！
比如，把瓔抵押給他，反正都是白干活，嘿嘿！
回到家，一切正常，吳老鬼已經回來，李麻桿又不知到哪落腳去了。
晚上，吳野躺在木板上望著屋頂出神。
自己還有三兩多銀子，要不把弓箭去黑市賣了？
很快吳野就自己否決：不行，時間間隔太短，賣弓風險很大。
如今，技能點沒了，實力停滯，要不晚上出去看能不能渾水摸魚？
好像也很危險！
嗯！吳野眉頭一皺，發(fā)現自己的變化。
隨著他有點實力，開始不知不覺消極怠慢下來，總想著萬無一失。
可天下哪有那么多萬無一失？
時不待我！
明天就是向刁掌柜借錢！
旁邊，瓔依舊躺在離他一臂的地方，讓她睡廚房，她也不去收拾，真是死腦筋……。
……
翌日！
在藥鋪忙了半天之后，吳野找到刁掌柜，搓了搓手笑著道：“掌柜的，能不能……?！?p> “不能！”
沒等吳野說完，刁掌柜便直接眼皮也不抬的道。
吳野：“……”
“我……?！?p> “沒錢！”
“你……！”
“滾犢子！”
瓔收拾著東西，悄悄看了一眼，裝作不知道。
“啪！”
吳野有點急眼，拍桌子道：“老刁，你能不能聽我說完？”
刁掌柜瞇著眼冷冷道：“你說不說完我也知道你想干嘛，別說你不是想向我借錢！”
吳野舔了舔嘴唇，硬著頭皮道：“是，可……！”
“不借！”
“我可以把瓔押給你，你看她又能干，又會寫字……?！眳且皶灾岳淼馈?p> “不要！”瓔連忙急聲道。
“一個黃毛丫頭，送給我我都不要?！钡笳乒竦?。
“她可是我媳婦，至愛親朋，你放心，我絕對會贖人的?！眳且皠又浴椤?。
刁掌柜已經懶得回他。
瓔聽吳野這么說，心里即又點高興，又有些難過。
不過見刁掌柜沒答應，她也松了一口氣。
吳野氣的有些齜牙道：“那我把我自己也押給你！”
刁掌柜抬了抬眼皮。
吳野繼續(xù)道：“我只要十兩銀子，若是一個月還不上，而且不能繼續(xù)留在武館，我就改隨你姓，任你差遣。”
刁掌柜眨了眨眼睛。
“你也聽到方姑娘說了，我練武天賦很好，若是我有所成就，一定會報答你，庇護藥鋪，若有違背天打五雷轟?！眳且鞍l(fā)誓道。
刁掌柜捻著鼠須緩緩道：“要立字據！”
“好！”
“那丫頭也得一塊押?！?p> “可以！”
“還有吳老鬼的房子?！?p> “都行！”
刁掌柜沉吟一會道：“看在吳老鬼的面子，還有你這段時間的表現，我給你這個機會?！?p> 吳野面色一喜。
“但是！”刁掌柜話音一轉道：“我丑話說在前面，簽了字據就要按字據上的來，囚方城雖然沒有王法，但有的是辦法讓你遵守，你若是想騙我，我勸你早早熄了這條心！”
吳野喜色一斂，鄭重道：“我對自己有信心，若真無法做到，也是自己眼高手低，與其在外送死，不如安心留在藥鋪?！?p> “好，自己想清楚便好，若非你身上還有一些難得可取此處，說什么我也不會答應的！”刁掌柜淡淡道。
“謝掌柜成全！”吳野誠心道。
雖然字據很苛刻，但這樣的機會同意難得。
一個月，是龍是蟲就看今朝！
努力只能及格，拼命才會成功！
恰好，他的金手指需要的就是人命……！
放下僥幸和包袱，吳野整個人精氣神為之一變。
忽然他心中一動，福至心靈，當即打了一套四方拳。
腳走四方，步步生拳！
四方拳，四方拳，自然要有志在四方之意！
面板之上，武技四方拳一列，技能點+1：
姓名：吳野
身份：囚方城居民（暫時）
實力：武者（不入流）
功法：混元金斗身（殘缺）
層次：銅皮，一次蛻皮（7/10）
武技：四方拳，精進（2/10）
技能點：0
吳野隱隱有些激動，真的可以通過自己練習增加技能點，自己猜測是對的。
可惜之前自己的兩點技能點，要是加在銅皮上，第一次蛻皮就將近完成！
刁掌柜活的久，眼力自然有一些，吳野今日和那日面對方青打拳，給人感覺不同，高下立分。
這讓他不禁生出一種感覺：這小子真可能成事！
不過，表面他依舊沒好氣道：“至于嗎，你激動的發(fā)什么瘋，寫字據吧……！”
這時，在后面偷聽全過程的阿毛，忍不住出來道：“掌柜的……?！?p> “滾進去干活，不然就滾蛋！”刁掌柜厲聲道。
阿毛張了張嘴，之后低頭道：“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