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后一次演出了!以后就不會再勞累了!”火光給她的裙子染上一層血紅色的花紋。
她非常開心的笑了,她揚起頭看著沖天的大火,露出了白嫩色的脖勁——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仔細看,可以看見血紅色的痕跡烙在皮膚里,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圈。
“我很想你,姐姐?!彼龔堥_手臂,手指張開又合擾,像是在擁抱一個不存在的人。滿臉熱淚盈眶。
“可是……”她又重新低下頭,顯得很不高興的樣子。“我還得過一會兒才能見你,我……”
“姐姐。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完成,你應該能等著我吧!”
“你…你肯定不會生氣,對吧?”與之前的兇狠相比,金恩銘此時仿佛又變成了一個小女孩----一個向自己的親人撒嬌的小女孩。
她伸出手,只抓到了帶有溫暖的空氣,于是自己只好落寞的低下頭,低低的喚了一句:“姐姐?!?p> 沿著樓梯向上走,木樓梯在腳下發(fā)出“呲牙呲牙?!钡慕泻奥?。不過金恩明沒有理會,偶爾路上還碰見幾個手下向他打招呼,金恩銘也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停下。她現在誰都不想理,需要一個人靜靜。
“首領,我們……”顯然是感受到金恩銘情緒不高,又一名手下匆匆走過,只發(fā)出了幾聲聲響。
“怎么??這么急!你有什么事嗎?”金恩銘強行掩飾不好的情緒,開口詢問道?!笆怯赡沁呅枰幚淼氖聠??”
“安……”
“我不是說過安首領的事情不用處理嗎?”金恩銘一下子聽錯了,心情瞬間變得更加糟糕“我妹妹的事情~~難道我自己還不會處理?”
“對不起。”手下雖然知道一定是自己的首領聽錯了。依然不敢大聲的駁斥,只好低下頭認下了,這個錯誤。“但我說其實是另外的事!你的計劃,還是按照原計劃執(zhí)行嗎?”
“安……”
“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首領,你難道不想改變一下計劃嗎?采用一種更溫和一點的方式?!边@周邊都是金恩銘的親信,手下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溫和?何為溫和?”金恩銘不高興的抿起嘴唇:自己手下難道就如此的天真嗎?不知道對敵人的溫柔,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按照原計劃執(zhí)行!”
“是。”
“可是……”另外一名手下欲言又止。
“?要說就快點說吧!”金恩銘嘆了一口氣,用手扯了一下亂哄哄的頭發(fā)。“說吧!我正在聽著呢!”
“關于首領,您的計劃!”
“那個呀~~”金恩銘說“我早就已經訂好了呀!難道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沒有?!痹撍赖模瑸槭裁醋约含F在要打擾首領?什么都沒有做到不成,反而使至于這位喜怒無常的首領的心情變得更壞!可能計劃還會變得更加血腥殘暴!
“離開我吧!”金恩銘突然開口說“我已經不再想要你了。”
“?”手下沉默不語,沉吟半刻,然后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看來首領又在發(fā)什么瘋?”手下非常了解自己首領喜怒無常的性格,很巧妙的不加以理會,只是對她表示禮貌。
“小心點?。 珓e摔著了喲!”金恩銘假裝關心了一下對方,轉身離開。
兩個人互相點頭,離開了這里。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身影被拖藏陰影融入地板,完全看不見。
“真麻煩??!姐姐,我和我手下聊一些工作上的事。你肯定不會生氣的!”金恩銘一邊抱怨一邊輕輕帶上了門。
“讓我看一看!我需要哪些衣服呀?”
紅色,黃色,青綠色。;這些顏色的衣服上都畫有金色的花紋,金色絲線勾勒出美麗的圖畫。當然這些,金恩銘都是看不上眼。
她最為喜歡的當然就是白色的裙子。
大跨步走過去,金恩銘一把拽起裙子:“姐姐,這可是你最喜歡的裙子呀!”
“你覺得我漂亮嗎?”金恩銘笑笑,在鏡子面前打轉:她向身后看過去,幽暗的房間里,鏡子卻只映出了她一個人的身影。
“肯定是很漂亮的呀!”金恩銘動動發(fā)白的嘴唇,開始認真化起妝來。
一筆一畫,昂貴化妝品一點一點的消磨干凈。
“咔嚓?!币坏篱W電劃過,照亮了金恩銘毫無血色的臉。幾乎是同時,金恩銘推翻了整個桌子,所有化妝品應聲倒地。
“你看,姐姐。好美呀!”金恩銘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笑得癲狂。
一只慘白的手慢慢撫摸起斑駁不平的鏡子,鮮血、鮮血順則用力過猛插入鏡子的手心處流下來。
“嘀嗒,嘀嗒。”聽,是雨的聲音與鮮血的聲音混雜在一起,逐漸掩蓋了一切繁華之音。
“很快就會結束了!很快!”金恩銘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痕,也不在意外面聽起來很雜嚷的聲音。
她知道自己發(fā)出的聲音很大,知道外面的護衛(wèi)們正在匆匆趕來。但是她并不在乎。
“姐姐,我愛你!”她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徹底昏昏沉沉依靠著破碎的鏡子的睡過去。
大雨傾盆,金恩銘躲藏在黑暗的屋子里,只覺得孤寒寂冷。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本來應該和自己姐姐在一起!
可是自己的姐姐呢?可是……
自己為什么找不到姐姐呢?
“我也不想這樣做呀?可是這可是姐姐你教我的呀?”金恩銘盡力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半夢半醒間嘟嚷道。
“我想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彼f。
金恩銘始終沒有放下過仇恨,這么多年來她好像無數次在夢里請寫自己的姐姐對自己說:帶著仇恨活下去。
如同情人之間耳語,近在耳畔。
所以她怎么會不選擇復仇呢?她的姐姐都已經告知她:不要忘記任何一個仇恨。
無數次的夢語,無數次的回憶,使得那一片猩紅漸漸覆蓋上淺褐色的眼睛。可是他不在乎,他一點也不在乎。因為自己的姐姐已經死了。又有什么值得自己在乎?
月光為她披上一層薄薄的外衣,她緊緊抱住胸前的玩偶,就如同擁有了整個世界。
“姐姐,這可是你說的!”金恩銘表面上依然說出兇狠的話語,可是她漂亮的眼睛里仍舊閃過一絲不知所措的茫然……
風淺曉破
給你們一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