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為爹報仇
頭一個告發(fā)孟父參與謀反的人,就是孟父昔日的得意門生吳忠,因此孟思音認為,他必然是知道內(nèi)幕最多者,找他拷問真相必然沒錯。
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攀巖前運動員,翻墻對她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盡管這具身體不如她自己的強健,但并不十分影響發(fā)揮。
順利地潛入?yún)歉?,孟思音抓了個守夜的小廝,逼問吳忠的住處,然后將人打暈,徑直趕過去。
院子里漆黑一片,安靜極了。
孟思音借著稀薄的月色找到臥房,撬開窗戶,悄然爬進去。
她直接點燃油燈,先拿出一針小劑量的麻藥,給熟睡中的吳忠打進去,確保他神志能保持清醒,身體卻不能動彈,再一巴掌把他拍醒。
吳忠睜開眼,看見一個黑衣女子坐在自己床邊,一臉懵逼。
待要喊時,孟思音拿手術(shù)刀抵在他脖頸上,沉聲警告:“膽敢叫喚,姑奶奶就割破你的喉嚨!”
“你……”吳忠試著動了動身子,發(fā)現(xiàn)竟然根本感知不到自己的四肢,愈發(fā)驚恐了起來。
“你是誰?對我做了什么?”
孟思音嘖了一聲,露出一個陰冷的笑:“你怎么連我都不認得?昔日你到我家里,奉承我父親時,咱們不是常見面?”
這都是是原主七八歲時候的事了,所謂女大十八變,吳忠自然認不得。
“你找錯人了吧?我確實不認識你,跟你無冤無仇??!”吳忠又急又恨,枉他活了幾十年,居然栽在一個小姑娘手里。
孟思音把玩著手術(shù)刀,拍了拍他的臉頰,“你害死我爹,還說什么無冤無仇?這不笑死人么?”
“你爹?”吳忠兩眼突然瞪大,眉心狠狠一跳,突然想到什么,“你是孟大人的女兒?”
“終于記起來了?”孟思音微微挑眉,“這么說,你是承認你害死我爹了?”
吳忠連連搖頭:“不,我沒有,你誤會了?!?p> “我沒誤會!”孟思音厲聲一喝,滿目怒光,“家父雖是太子太傅,但一直忠于皇上,不可能參與謀反,是你偽造所謂的證據(jù)誣陷他!”
說罷,找來一團布塞進他嘴里,利落地在他臉上割了一刀。
吳忠的臉部是能感知疼痛的,他悶悶地慘叫了兩聲,險些飆出淚來。
“小聲點,要是把下人招來,我就只有殺了你再跑路了。”孟思音幽幽地發(fā)出警告,隨手將布團拿開。
“我來不是想殺你,而是想問清楚,到底是誰在幕后指使你誣陷忠良?”
吳忠劇烈地喘息著,憤恨地瞪著她。
“不肯說?”孟思音有些不耐煩,用手術(shù)刀在他臉上來回比劃,“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把你劃成個大花臉了?!?p> 說罷,又捂住他的嘴,在另一邊臉上割了一刀。
“說不說?”
吳忠疼痛難當,心被恐懼填滿,跳動得越來越亂。
就當孟思音要割第三刀時,他趕忙眨眼,喉嚨里悶聲吼叫,表示自己愿意交代。
孟思音這才松手,“誰指使你的?”
“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吳忠顫聲回道,“她覺得孟大人是太子的老師,不能拉攏,就必須毀掉,所以便捏造他與太子往來的假書信,讓我?guī)セ噬厦媲?,告,告發(fā)他謀反?!?p> 皇后不是太子的生母,對他沒什么感情,甚至于有人猜測,太子入獄后被殺,也極有可能是她下的手,她的目的是推自己兒子上位。
孟思音聽完吳忠的話后,越發(fā)覺得這種說法可信。
“你收了皇后多少好處,連恩師也可以出賣?”
吳忠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擠出兩行淚:“我也是身不由己,皇后找上我,逼我那樣做,我哪有拒絕的資格?這一個多月來,我每時每刻都活在愧疚當中,我對不住恩師。”
“呸!收起你那副嘴臉吧,真以為我會信?”孟思音最瞧不起忘恩負義之輩,若非留著他還有用處,現(xiàn)在就送他上西天。
隨即,她從衣袖里掏了一只瓷瓶出來,倒出兩粒黑乎乎的丸子,捏住他的下巴頦,強行喂進去。
“唔咳咳……你給我喂的什么?”吳忠想咳出來,但費半天勁也沒用。
孟思音笑道:“當然是毒藥?!?p> “什么?”吳忠腦子里轟隆一聲,整個人蒙住,“你好狠毒!”
“對付你這種人就得狠毒一點,不然不足以平我憤?!泵纤家粽酒鹕恚俅螌⒛樏缮?。
“記住了,不準把今天晚上的事透露出去,否則我不會給你解藥,你就等著穿腸爛肚而死吧。”
說完轉(zhuǎn)身從窗戶跳出,離開了吳府。
回到家里,已經(jīng)寅時過半,孟思音拖著疲憊的身軀往自己院子里走。
還沒進去,忽然聽見里頭傳出低語聲。
“娘,這個時候怎么可以丟下家里人不管,遠走高飛呢?我不聽你的?!?p> 是孟思言在與周姨娘說話。
搬到這里來后,因為宅子不夠大,她和孟思音只能住在同一個小院里。
周姨娘苦口婆心地勸道:“你這孩子,娘也是為你好,現(xiàn)如今孟家這個情況,再待下去咱們只會受牽連,不如早點離開,到?jīng)]人認識的地方去,重新開始,娘這些年也攢了些錢,夠咱們生活幾年的?!?p> “什么叫受牽連?我也是孟家人!反正我不走。”孟思言態(tài)度堅決,“別說了,回去睡吧。”
“思言,你這……唉。”孟思言已回房關(guān)上了門,周姨娘無奈嘆氣,只得悻悻離開。
孟思音躲在暗處,等她走了才躡手躡腳地進院,回自己房間。
周姨娘這時候想走,完全可以理解,畢竟誰也不想過提心吊膽的生活。
看來當務(wù)之急,是解決那些總來鬧事的人。
想著想著,孟思音就睡了過去。
天亮后,起身洗漱了一番,胡亂吃了點東西,便又出門。
這次她去的是昭王府。
不過,因為要光明正大去拜訪,總不能翻墻進去,只好走大門。
門房一聽她是孟家的大小姐,一張臉立馬陰沉下來,用嫌棄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
“罪臣之女也配見昭王殿下?趕緊走吧,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p> “你這什么態(tài)度?來者是客懂不懂?”孟思音眼看就要發(fā)飆。
門房不屑地說:“別人是客,你不是,這里沒你進門的份,快滾!”
孟思音不跟他廢話,直接一拳頭砸過去,把人打趴,又狠力踹了幾腳。
“什么東西,老娘還不稀罕進去呢!”
“你,你敢在王府門口撒野!”門房晃悠悠地爬起來,恨得牙癢癢。
孟思音嗤笑道:“撒野怎么,有本事你去找趙煦告我的狀!”
拂一拂衣袖,扭頭回了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