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妹妹美月打來了電話。
玄月和妹妹組建了一支樂隊,平時就在自己家的面館里排練。
每逢晚上或者周末,面館前支起大排檔。
他就和妹妹助興演出,以增加客流量。玄月是吉他和主唱,妹妹是鍵盤,他們這個樂隊還缺少兩個人。
按他們的計劃,缺少一個鼓手和一個貝斯手,貝斯手經(jīng)常由玄月的女友來客串。
今天妹妹居然提議讓蒼月來擔(dān)任鼓手,這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
只要一提起那小子的名字,自己就會無名的暴怒。
居然讓他來打鼓,無論如何也不行。
妹妹說:“玄月,那你說怎么辦?樂隊缺少了鼓手,就缺少了靈魂。
哪怕是沒有貝斯,也能湊合一下,沒有鼓手怎么做樂隊呀?”
“沒有鼓手,我們接著找,但是肯定不能讓那小子來,這是我的原則,沒有商量的可能?!?p> “那好吧,你自己來找吧。不過你要是找不到的話,我就決定退出樂隊,你自己玩吧。”
“自己就自己,大不了我玩獨唱?!?p> 放下電話,玄月抓起書包,跨上摩托車,直奔學(xué)校。
在踏入班級的那一刻,他發(fā)現(xiàn)班主任老師帶著厚厚眼鏡后面的眼睛里,燃起了兩團熊熊的烈火。
兩團怒火比他的頭發(fā)還要火紅,原因是他那團火紅的頭發(fā)。
“龍玄月,你給我站住,請問一周有幾天?”
玄月伸出五加二個手指,“七天”。
“在這七天里,我是不是只要見到你,都會讓你把頭發(fā)的顏色改過來。
而你呢,是不是每天都答應(yīng)我?
可是你的頭發(fā)呢,是不是每天都外甥打燈籠,我拜托你,讓我省省心行不行?
學(xué)校只有你一個人的腦袋是這個顏色的。
就因為這個,每次評優(yōu)秀班級的時候,我們班都評不上。
算我求你了,行嗎?你讓我在校長面前揚眉吐氣一回,行嗎?”
玄月很有禮貌的說,“老師,我也想讓你省省心。
可是我的頭發(fā)不爭氣,每次我都遵照您的指示,去理發(fā)店一坐就是一天。
結(jié)果第二天一洗頭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不但浪費我的金錢,還浪費我的時間,這真是謀財又害命。
如果您實在看不順眼,我只能剃個光頭了?!?p> “你...我不和你說了,你讓你的家長來一下,如果下周一他們還不出現(xiàn),你也不要出現(xiàn)在這個班級了?!?p> 玄月在一陣哄笑聲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一天的課程結(jié)束,今天是周五,按照慣例,玄月要回到面館和妹妹一起去演出,并且晚上在面館幫忙。
當(dāng)他駕著車,來到面館時,街上的大排檔已經(jīng)支起來了。
奇怪的是,在他家的對面的拉面店,居然有一支樂隊在演出。
還貼出了一張海報,上面寫著:世界第一,震撼無比——新面孔樂隊。
還舊面孔呢,玄月瞥了一眼那張海報,上面有三個樂隊成員的照片。
這是個什么組合,一家三口嗎?
照片上,一男一女兩個成年人,而中間居然是一個小屁孩,看樣子也就十四五歲吧。
男人一頭銀灰色的頭發(fā),看起來像是個百歲老爺爺,看面孔卻是挺年輕的,比自己大不了幾歲。
女人則一頭紅發(fā),和自己差不多,只是顏色比自己稍淺了一些。
然而令人感到不安的是,她的頭發(fā)遮住了她的大部分面龐,看不見她的眼睛和表情。
這要是晚上,在無人的街上走過,估計能嚇?biāo)酪粭l街的鬼。
拍恐怖片不用化妝了,進入片場肯定把導(dǎo)演嚇?biāo)馈?p> 這兩個人的造型,太殺馬特了。
中間那個小屁孩,更是不可思議,小小的年紀(jì),居然是主唱。
玄月停好車,問母親:“媽,對面什么來路?”
母親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不知道他們從哪折騰個樂隊來。
這下可好,所有的客人都跑到他們那邊去了。”
“樂隊怎么樣,樂隊又不當(dāng)面吃,難道站那聽一會兒就能聽飽了?
咱家有招牌的海鮮拉面,客人最喜歡吃了,還有海鮮炒飯,美味可口,所有嘗過的人都點贊,不必?fù)?dān)心,最美妙的感覺是味覺。
一會他們聽膩了就會過來了?!?p> 父親過來說:“誰知道呢,現(xiàn)在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要想看演出,就是坐咱家這就行。
吃著飯,看對面的演出,多好啊,何必跑馬路上站著呢,還擁擠不堪。
這一窩蜂的都跑對面兒去了,就他那個手藝,聞一聞都想吐,別說吃了。
難道聽歌真能頂餓?那還不如自己在手機里,下幾首歌曲,就坐那聽唄?!?p> “爸,不用管它,我們也上。
我妹妹呢?”
“你妹妹在樓上換衣服,馬上下來了?!?p> “等她下來,讓她拿鍵盤出來。”
玄月說著抱著吉他走了出去,在門口找好位置站定,撥起了琴弦。
然而,兩個人真的和三個人差了一個層次,尤其是那個小孩。你說他作為一個主唱吧,他還是個鼓手。
把架子鼓擺在最前面,當(dāng)然吸引眼球。
所有的人都嘖嘖稱奇,伸出拇指,夸贊小孩是個天才。
玄月這邊,只有鍵盤和吉他,聲音羸弱,氣勢很快就被那邊壓下去了。
他媽的,沒法兒唱了,玄月放下吉他。
妹妹在后邊喊,“哥,你干什么去?”
玄月也不答話,三步兩步跨過街道,來到對面,擠進人群,站到那小孩面前。
“小弟弟,請問你不用上學(xué)嗎?”
小孩繼續(xù)打他的鼓,頭也不抬。
一曲唱罷,才回答玄月的問題。
“上學(xué)沒意思,那些太簡單了。”
“小弟弟,我勸你還是回家吧,你還小,不要在這混了,流落街頭會讓你變壞的。
跟你父母說,讓他們也放下樂器。
這種未成年人演出是非法的,按照未成年保護法規(guī)定,監(jiān)護人要承擔(dān)相應(yīng)的監(jiān)護責(zé)任?!?p> “他們不是我的父母?!?p> 這個玄月卻不曾想到。
“不是你父母,那他們是?”
“是我們的樂隊成員?!?p> 玄月看了看另外兩個人,那個女人看不出臉上有任何的表情。
他來到那個男人面前,說道:“老兄,我應(yīng)該怎么稱呼你呢?”
那人倒也不客氣,說道:“就叫一聲大哥吧?!?p> 玄月?lián)溥暌宦曅α顺鰜怼!坝悬c不敢,怕折了壽,還是稱呼你一聲大爺吧。
看你那滿頭白發(fā),您長的可真歷史悠久,出來賣個藝也不容易啊。
就你們這樣,怎么好意思稱世界第一,欺騙觀眾不會臉紅嗎?”
那位大叔說道,“我們能談?wù)剟e的嗎?聽說你很強,但是這有什么用呢?
我很喜歡把你打趴下,不過對你來說應(yīng)該算不錯嘛,你一下就成為世界第二了?!?p> 玄月說:“你是暴力狂嗎?還是你根本就很怕我?不然你為什么總想著把我打趴下?”